以赵月儿为首几位美人,前脚踏出凤仪宫。
宫道上,白芍端平双手,不苟言笑迎面相立,好似已候多时。
白芍是夏知忧的人,纵使他们美人封号,位份在她之上,一个个也不敢造次。
“白芍姑娘。”赵月儿低声轻唤。
白芍轻低首,以示福礼。
随后,淡淡开口,“娘娘说,各位美人俸银本不多,今日受了罚,恐往后日子难过。特赏赐各位珠宝首饰若干,名贵药材少许。娘娘仁慈,恐是怕各位美人受了苦。”
话罢,她手一挥,几名宫女端了金银首饰等奉上。
赵月儿几人迟疑片刻,而后,福身拜谢,“谢娘娘恩赐。”
白芍面不改色说道,“娘娘说,今日之事,各位美人心中莫积怨。此后,休要再提,还望各位好之为止,谨言慎行。”
“谨记娘娘教诲。”
众人再次异口同声回应。
白芍微微颔首,“各位美人请收好赏赐,若没其他事,各自散去。”
赵月儿等人忙又谢过,小心翼翼接过赏赐。
白芍领几名宫女走远,赵月儿望向她的背影,眸中泛起疑云。
“这……这些算收买?”柳乐窈低语,瞥见丫鬟手中梨木盒,面露不悦。
“你想被砍头,别拖上我们,蠢货,方才白芍姑娘如何说,竟敢胡言。”赵月儿眸光带火,瞥向柳乐窈。
柳乐窈忙掩唇,左右环视,不敢再言。
几人不敢再议半分,各自眼神复杂互视,随之散去。
赵月儿内心疑问颇多,隔墙有耳,一路上,她守口如瓶,不敢吭气。
回到香榭阁,进了自己的寝房,她才与丫鬟聊起心中诸多疑问。
“燕儿,你说皇后娘娘到底什么意思?”赵月儿捏着下巴,在屋中踱步,“当时,她捏了我们的把柄,说是让我们为她所用。偏偏苏映雪一直不服她,若是她想整治她,此次已然达成目的。她为何又为她求情?”
丫鬟摇摇头,主子间这些弯弯绕绕她怎弄得清楚。
“不对……”赵月儿似想到什么,“不对,若皇后也捏了苏映雪的把柄,她怎敢公然反抗夏知忧。她就算不顾自己,也不可能不顾她满门性命。”
“主子,此话何意?”丫鬟蹙了蹙眉,疑问。
“有没有可能皇后一开始真正想对付的人就是苏映雪,她并没有拿住她的把柄……”赵月儿眉眼一睁,如梦初醒。
丫鬟惊愕后退几步,“主子,皇后为何对付苏美人?未进宫前,她也不认识苏美人。”
赵月儿眉间皱成川字纹,指腹摩挲下颌,眸眼动了动,“不可能为争宠,皇上对皇后情有独钟,她根本不必费心思。皇后背后的雷霆手段,她若只想独占皇上,绝对容不得谁人与她交手。”
丫鬟越听越迷糊,当今皇后到底揣了什么心思?
忽地,赵月儿双眸圆睁,再次惊愕,“难道后宫所有布局,皆与前朝纷争有关?”
丫鬟更懵,不懂其意。
赵月儿好似揣测出夏知忧的意图,她忙地朝案桌去,“燕儿,研墨,我要写家书将后宫之事告知父兄。若是父兄不明情况,站错队,恐真会九族连坐……”
她暗自嘀咕,丫鬟迟疑片刻,上前研墨,“主子,到底什么意思,你发现什么。”
“我们这位皇后,可不是简单与人争宠。只怕,她正在掀一场血雨腥风……”赵月儿急切说道,手上张乱展开宣纸。
她的揣测若成真,所谓后宫之争,必定引朝堂一方势力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