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纱轩,苏映雪再次窝火,她用尽心思攀附,没能得到陆秉川青睐,反而被夏知忧一次又一次算计。
她与夏知忧斗得水火不容,赵月儿竟从中获利,被晋升为婕妤。
回房的苏映雪,紧握拳头,指尖嵌进肉里,红眸之中满是不甘愤怒。
“夏知忧,你欺人太甚……”苏映雪咬牙切齿,唇齿间较量,嘴里涌现一股微热的腥甜。
锦儿往后退一步,身子哆嗦。
她家小姐一路来被打压欺辱,她心底怨恨至极。
“主子,看来你猜测得没错,赵月儿等人就是受皇后指使。你看,他们构陷你的事过去没多少时日,赵月儿便晋了位分。”锦儿怯怯地说。
苏映雪心口起伏,她咬了咬下唇,“锦儿,你去给父亲传信,此女不能再留,否则,保不齐她再生什么风波。”
锦儿低下头,低声应是,心里却打鼓。
她迟疑走出房门,也不知她家小姐有什么计划,此计划是否能成功。
若再次被皇后反击,又会受怎样的处罚。
眼瞧她家小姐与皇后的战火愈演愈烈,已至你死我活的境地。
锦儿走出房间,半道遇见近日新召进宫的婢女。
锦儿左右环视,瞧四下无人,她朝婢女近身,附她耳畔低语。
婢女应声一句,默默走出菱纱轩。
皇宫里张灯结彩,红绸喜幔随处可见,粉衣婢女捏了捏手直往宫门口去。
三日后,陆雪青大婚,宫里喜气洋洋,太监宫女嬷嬷奔忙穿梭,春意盎然的皇宫,更添风采。
婢女出宫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回来,她匆匆往菱纱轩赶。
快至暮晚,苏映雪收到中书侍郎的消息,斜阳映照,不大的院子里,清风拂过。
坐亭子里的苏映雪,瞧见婢女回来,她喜上眉梢起身。
她环视身侧两三个婢女,沉下脸,“你们都下去。”
“是。”婢女们纷纷退下。
婢女见四下无人,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递给苏映雪。
苏映雪唇角勾抹邪笑,手上捏了捏药包,“她的死期到了。”
婢女低着头,面上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讽,是苏映雪的死期到了,她却还不自知。
苏映雪岂知,她父亲送来的婢女早已不是她父亲的人。
眼瞧暮晚,陆雪青来到凤仪宫。
用了晚膳,陆秉川被朝臣叫走,说是有政事。
陆聿回宫,夏知忧正耐心教他习字。
瞧陆雪青前来,她让陆聿自己练字,随陆雪青去了前寝殿。
再有几日,她便嫁去右相府上,她心里紧张,说是让夏知忧帮她挑选首饰,其实是想找她说说话,缓解焦虑。
“皇嫂,你说是这套首饰好看,还是这套大气?”陆雪青拍了拍手,婢女端来两套首饰,暮光落进屋中,金银首饰泛出光彩。
夏知忧挪几步,她伸手触及梨木盒中的饰品,仔细瞧了瞧,“这套吧,端庄大气,又不招摇。”
她指了指梨木盒子里的饰品,陆雪青柳眉微蹙,端详一阵。
良久,她面色微红,朝夏知忧靠近一步,“皇嫂,当年你嫁给皇兄时,是不是很紧张。”
夏知忧笑而不答,她嫁给陆秉川,本是无奈之举。
那时的她甚至没想过他们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她怎么会有嫁给心爱之人的那种感觉。
陆雪青比她幸运,她虽是政治婚姻,好歹她也看上了右相之子。
这场婚礼既不是救她的命,也不是无奈之举。
夏知忧想得入神时,白芍进来,“娘娘。”
夏知忧看向白芍,白芍微抬眸,朝她使了眼色。
她回眸瞧见沉溺新婚激昂情绪里的陆雪青,“雪青,我还有些事,你自己再慢慢斟酌首饰穿戴。宫里嬷嬷们更懂嫁娶事宜,你也莫操心太多。”
言罢,夏知忧随白芍去,陆雪青正欲开口,瞧夏知忧步伐匆匆,她没再多言。
她的目光瞥向珠钗头饰,抿唇一笑,面上露出少有的羞怯。
夏知忧匆忙回寝宫,手里多了两样东西,她打发白芍守在寝宫门口,独自进了寝殿。
她奔至软榻前坐下,从腰间摸索出一封书信,一包药粉。
信上将苏映雪传信给她父亲弄来毒药之事言明,另外附带一包药粉。
夏知忧吞咽一口,苏映雪是要下毒手了,她望向手上的毒药,心口处起伏。
她攥了攥手,眼底掠过狠厉,“陆雪青,皇嫂我送你一份大礼。”
夏知忧将药粉藏于腰间,她起身走向烛台,她将手上信纸放烛火上,火焰吞噬信纸,转瞬燃烧殆尽。
夏知忧冷笑出声,身子趔趄后退几步,即使行至高位,她仍在芸芸众生之中,寻求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