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掩人耳目,潢霆宏另辟行径,一路小心翼翼,十分警惕的去了舞技坊。
哪怕人已经踏入了舞技坊大门内,也依旧警惕的向着灰暗的街道张望了几眼。
暗处的杜灵瞧着这一幕,有些纳闷。
当初他亲自查探过,这舞技坊可是容与手里的产业,其红拂尘便是出自此处,而舞技坊的管事还是红拂尘远房表叔的内侄女。
可潢霆宏又与舞技坊有着什么关系呢?
杜灵思忖片刻!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爷,难不成潢霆宏与容与合谋了?”青竹分析道。
杜灵摇了摇头,不敢确认,也无法否认。
记得当初,无为便说过,他们三人在尚京城并未查探到什么不妥之处,也不曾发现度家那批精锐的踪迹,是以!度家失踪的那批精锐,并不在尚京城,而能掩人耳目最佳藏匿一批军队的地方,也就只有舞技坊了!
咦!对了,若是这样分析,倒也想得通了。
度家那批精锐,绝对藏匿在舞技坊。
只是,容与是否知道此事?毕竟,这舞技坊可是他的产业啊!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应该不会不知情。
“这二人有没有合谋,去瞧瞧便见分晓!”杜灵轻描淡写的说着!
青竹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盯着杜灵,都快要被杜灵的话惊掉了下巴!
“怎么?”杜灵纳闷了?他这是什么表情?
舞技坊是什么很恐怖的地方吗?
“爷,属下一人前去便可。”青竹恭敬的向杜灵行了一个拱手礼,转身就要行动之时。
怎奈,杜灵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头制止。
“本相随你一起。”
“不,不不不,不用,属下一人便可,不劳也您亲自费心。”青竹都要被杜灵的举动给吓出一身冷汗。
杜灵挑眉,这小子今夜出行是忘记带上脑子了吗?主子的命令也敢违逆。
瞧着杜灵那不悦又带着几分不解的眸光,青竹求生欲爆棚,忙解释道:“爷三思,今夜若您跟随属下一同前往了舞技坊,若被国相夫人知道了,定会扒了属下一层皮不可,这种地方,还是属下一人去便好。”
杜灵挑眉,饶有兴趣的望着青竹,瞧着他这般畏惧的模样,倒是让他十分意外。
“是吗?那本相倒十分有兴趣的想要看看软软是怎么扒你的皮?到时候,不许叫喊,若吓着本相的软软,拿你是问。”
啊?啊?
青竹:“……”
不是,爷,您没病吧!没事欣赏自己媳妇儿扒别人的皮,你这么重口味么?不嫌血腥吗?
杜灵不由青竹制止,便快步去了舞技坊后门的外围。
青竹无奈,只得忠心跟随。
跟在后面的青竹,嘴角抽了又抽,满额黑线。
而这会儿,在月光的照射下,杜灵总算找到了一处隐蔽处,跃过围墙便是并排的翠竹林,正好能遮蔽一汪明月。
杜灵带着青竹偷偷顺利混入舞技坊后,一溜烟摸索到了阁楼阴暗的角落后。
舞技坊暗卫众多,二人不敢有一丝马虎,只得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围着阁楼窗口一步步摸索着掩了进去。
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阁楼交错,房间众多,尤其是正厅,蜿蜒楼梯如蛇,中间舞台可容纳百人,底下便是桌案木椅围绕,供人挑选的宾客区。
当杜灵与青竹摸索到舞技坊最里面的一座阁楼时,正好听见了一阵谈话声!
二人偷偷摸了过去,只听房中争吵声不断!大有大打出手之势。
“本少公说过,你若再敢违背本少公命令,便亲手杀了你。”那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狠辣与决绝。
话落!便听一位女子哽咽的低泣声!
“既如此!公爷这便动手吧!”那姑娘梗着脖子,似乎是在赌男人的心狠程度。
“你以为本少公会舍不得你?”
“自然,因为你也知道,留着妾身还有用处,你必然舍不得。”那姑娘自信道。
男人冷嗤着笑了笑,那邪魅的笑意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难道妾身说的不对吗?你想留着我,不就是想在他身边儿安插眼线嘛!有我,少公便能安然无恙,甚至能事无巨细的知晓朝中秘闻,以至官运亨通,但若没有我,少公很快便会回到往日如履薄冰之中。”
“是吗?你何以确定?”男人邪笑着,眸光里全是精光,令人捉摸不透的冷眸,不禁让那姑娘背脊发寒。
“你要记住了,本少公利用你,只是为了对付礼家,如今礼家已败,本少公便不再需要你,什么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本少公从来都不曾在乎,若本少公想要,根本不需要你一个女人周旋。”
“自始至终,你都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自作主张,恶事做尽,当初,我能为了礼家纵容你,如今,本少公也会为了她而杀了你,你可要掂量清楚。”
“你,……你什么意思?你……你利用我?你想摒弃我?你拿我对付礼家,如今礼家落败,你便要舍弃我?容与,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那女子愤怒异常,拽着容与那宽大的袖角,带着几分期许的望着他。
“莫要与本少公装糊涂,自始至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要装出这副无辜、委屈的嘴脸。”
“本少公今日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离开深宫,本少公许你衣食无忧,若不肯,你我,便再无瓜葛,一刀两断,不再有牵连。”
“什么?少公,你要与我一刀两断?你,你何其狠心!”红拂尘不可置信的望着容与,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到不忍,可他没有,没有一丝心软。
红拂尘失声痛呼,无奈苦笑一连连!
“离开深宫?少公觉得我若离开那个鸟笼,我该如何自处?如何衣食无忧?如何保全自身?难不成,少公可以娶我为妻,护我一世顺遂吗?”红拂尘几乎绝望的望着容与。
而听到她这番话的容与,忽然愣了!他有那么一刻是震惊与意外的。
他就说,怎么可能会有女子心甘情愿的做他的棋子,做他的眼线,被那皇宫困在一个方寸之地。
原来!是因为此!
容与无奈的给予了她一个冷漠如寒霜的眸光,那眸子透着无情与杀意,丝毫不带心软与温和。
红拂尘的心,好似被什么尖锐的利器刺中心口,一阵绞痛如那翻江倒海。
她从容与那绝情的眸光中,看到了一个令她心痛的答案,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是因为国相夫人温软软对吗?”
说起这个人,暗处躲藏的杜灵便坐不住了,他眸光一沉,杀气肆虐的一道精光毫无偏差的投射而去,心底也已然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其他的无需你知晓,你只需做出抉择便可。”容与一贯冷漠的神情,语气带着不耐。
红拂尘忽然苦笑一声!眸光中的泪水不停的滴落!她骄傲的抹去眼角的泪水,迅速擦干眼泪。
“国相夫人温软软,并非温家九姑娘对吗?她是你的青梅竹马,你的未婚妻对吗?幼时两家为了利益,因此联姻,与你们许下婚约,只是十几年前,花祭惨遭变故,无辜被灭门,遭到仇人追杀,才导致你另娶礼媚那个蠢货对吗?”
“闭嘴!”容与深知“隔墙有耳”的道理,便厉喝一声!以免红拂尘再说出什么不利于花祭的话。
“怎么,你急了?”红拂尘冷笑讽道。
容与闻言!冷眸更甚,直接给了红拂尘一个耳光,那力道不轻,红拂尘险些趔趄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