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空间的“清晨”来得悄无声息。
小南是被一阵轻微的折纸声吵醒的。
她揉着眼睛从羽的怀里探出头,看到羽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几张银白色的纸片,指尖翻飞,很快折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纸鹤。
这只纸鹤和她平时折的不一样,翅膀更宽,尾部带着分叉,像是鱼的尾巴。
“羽哥哥,这是什么?”小南凑过去,好奇地戳了戳纸鹤的尾巴。
“会游泳的纸鹤。”羽把纸鹤递给她,“用昨天找到的树皮做的,防水。”
小南的眼睛立刻亮了。
她接过纸鹤,跑到木屋外的水盆边那是羽用木遁制造的,盛着从外面引来的雨水。
她把纸鹤放进水里,小心翼翼地注入一丝查克拉。
奇迹发生了。
纸鹤的尾巴轻轻摆动,像真正的鱼尾一样,在水里灵活地游了起来,甚至能潜到水底,再带着一串气泡浮上来。
“真的会游泳!”小南欢呼着,拍着手跳起来,“太厉害了!”
羽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蹲在水盆边,专注地操控着纸鹤上下游动,阳光(模拟的)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他的影分身已经出发去地下训练场了,今天的任务是让弥彦和长门练习“飞天·隼击”的水下版本既然雨之国常年下雨,就必须适应在潮湿环境下的战斗。
“羽哥哥,你看!它能驮着红豆游!”小南把一颗红豆放在纸鹤背上,纸鹤果然稳稳地带着红豆在水里转圈。
羽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今天教你折纸盾。”
“纸盾?”小南歪着头,“像木头盾一样能挡住东西吗?”
“能挡住比苦无更厉害的东西。”羽拿起一张银白色的纸片,指尖凝聚起查克拉,“看好了,用查克拉硬化纸片的纤维。
让它变得像钢铁一样坚固,但重量只有铁盾的十分之一。”
他的动作很慢,特意让小南看清每一个折角。
纸片在他手里渐渐成型,变成一个巴掌大的盾牌形状,边缘带着锋利的弧度。
折好的瞬间,羽注入一丝查克拉,纸盾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用手指敲上去,发出“咚咚”的实心声,像敲在坚硬的木板上。
“哇!”小南惊叹地睁大眼睛,“好厉害!”
“试试。”羽把纸盾递给她,“像刚才操控纸鹤一样,注入查克拉,然后用它挡住那边飞来的小石子。”
他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屈指一弹,石子带着破空声飞向小南。
小南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立刻握紧纸盾,往里面注入查克拉。
她记得羽说的话,想着“要变硬,要挡住”,纸盾表面果然泛起了光泽。
“啪!”
石子打在纸盾上,被弹飞了出去,纸盾却完好无损。
“成功了!”小南兴奋地举起纸盾,对着阳光看,“它真的变硬了!”
羽笑了笑:“纸的纤维里有很多空隙,查克拉能填满这些空隙,让它变得致密。
就像……你害怕的时候,钻进我怀里就觉得安全,因为我挡住了那些让你害怕的东西。”
小南似懂非懂地点头,却牢牢记住了“查克拉能填满空隙”这句话。
她又试了几次,从一开始只能挡住小石子,到后来能挡住羽用查克拉掷出的树枝,进步快得惊人。
“现在,试着把纸盾折成其他形状。”
羽鼓励道,“比如头盔,比如护臂,甚至……一张能盖住你的纸网。”
小南立刻来了兴致。
她坐在方块上,一张张地折纸,嘴里念念有词。
有时折错了,就鼓着腮帮子重新来;有时成功了,就举起来给羽看,眼睛里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羽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那把“霜斩孤心”,正在打磨刀鞘。
青白色的刀身映着他的侧脸,却在看到小南举着纸头盔跑过来时,染上了柔和的暖意。
“羽哥哥你看!”小南把纸头盔戴在头上,像个小小的武士,“这样就不怕被东西砸到了!”
羽放下刀鞘,帮她调整了一下头盔的角度:“不错,但查克拉的分布还不够均匀,这里”他指尖点了点头盔的顶部。
“再注入一丝查克拉,能更坚固。”
小南乖乖照做,果然感觉到头盔变得更硬了。
她开心地在方块上跑来跑去,纸头盔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颗移动的银元宝。
羽看着她的身影,眼底的笑意渐深。他知道,这些看似简单的折纸练习,其实是在为小南构建一道无形的屏障。
她的查克拉细腻而坚韧,最适合这种需要耐心和精准的技巧比那些动辄毁灭一切的忍术,更适合你。
小南似乎没听到这句低语,她正专注地把纸头盔摘下来,试图折成一只既能防御又能飞行的“盾鹤”。
纸片在她手里翻折,偶尔因为角度不对而皱起边角,她便用小手指小心翼翼地抚平,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羽重新拿起“霜斩孤心”,刀鞘的凹槽已经打磨完毕。
他将刀身缓缓插入鞘中,“咔”的一声轻响,严丝合缝。
青白色的刀身被灰白色的鲛鱼皮鞘包裹,锋芒收敛,只剩下沉甸甸的质感,像一汪凝固的秋水。
“羽哥哥,你的刀好漂亮。”小南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踮起脚尖看着他手里的刀鞘,“比铁之国的武士刀还好看。”
她去过铁之国一次,是羽带她去的。
那次比剑大赛结束后,羽牵着她的手走在武士町的街道上。
她看到过穿着盔甲的武士佩着长刀,刀鞘大多华丽,却没有这把“霜斩孤心”带来的沉静感。
“它叫‘霜斩孤心’。”羽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刀鞘上,“刀柄的鲛鱼皮来自深海,能隔绝查克拉的波动。
这样就不会有人轻易察觉到它的存在。”
小南的指尖轻轻划过鲛鱼皮光滑的纹理,突然问:“它很锋利吗?像……像雨隐村那些忍者的苦无一样?”
羽的动作顿了顿。
他想起第一次在雨隐村见到小南时的情景。
她缩在墙角,怀里抱着父母留下的旧玩偶,面前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雨忍,手里的苦无闪着寒光。
那时的她,眼里的恐惧像要溢出来,看到他手里的刀时,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它很锋利,但不会伤害你。”
羽蹲下身,与她平视,声音温和却坚定,“所有的武器,都取决于握刀的人。
我握着它,是为了保护你,不是为了伤害谁。”
小南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让她安心的笃定。
她用力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我相信羽哥哥。”
羽抱着她,目光投向神威空间深处。
那里的方块堆叠得更高,阴影更浓,
羽开始想起和水门的战斗.....
“羽哥哥,你在想什么?”小南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在想,下午教你折纸剑好不好?”羽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像武士的刀一样,能刺能砍,但比真刀轻多了。”
小南的眼睛立刻亮了:“好!”
她对“武器”的概念还很模糊,只觉得能像羽哥哥一样握着“剑”,是件很威风的事。
地下训练场里,水汽弥漫。
羽的影分身站在水池边,看着水里的两个身影,眉头微蹙。
“‘飞天·隼击’的水下版本,关键在于查克拉的闭气和水流的借力。”
影分身的声音和本体一样清冷,“弥彦,你的腿部动作太僵硬,像在陆地上一样发力,只会被水流阻碍。
长门,风遁在水下会被削弱,查克拉输出要提高三成,角度再偏下20度。”
弥彦从水里探出头,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呛得咳嗽了几声:“水下太难受了,根本喘不过气!”
“忍者连闭气都做不到,不如回家种地。”
影分身的语气没有丝毫缓和,抬手结印,“水遁·水流壁!”
一道水墙突然在两人面前升起,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在水墙落下前,完成一次完整的‘隼击’。”
影分身的声音透过水流传来,“否则今天的训练加倍。”
弥彦和长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倔强。
弥彦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
这一次,他刻意放缓了腿部的动作,模仿着鱼摆尾的姿势,让身体顺着水流的方向倾斜。
长门则凝聚查克拉,指尖的风遁不再像在陆地上那样凌厉,而是变得更柔和,像一层薄薄的气垫,托着弥彦的身体向前推进。
“就是这样。”影分身看着水里的两道身影,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弥彦的变向在水下更流畅了,左肩的旧伤似乎被水流的浮力减轻了负担;长门的风遁也找到了窍门,不再追求威力。
而是用精准的角度切割水流,为弥彦开辟路径。
当水墙落下的前一秒,弥彦的脚尖终于触碰到了对岸的石壁。
长门的风遁恰好散去,两人同时浮出水面,大口喘着气,却相视一笑。
“成了!”弥彦抹着脸上的水,笑得露出了白牙。
长门点点头,嘴角也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影分身看着他们,突然开口:“知道为什么要练水下战术吗?”
两人愣住了。
“因为雨之国一年有八个月在下雨。”
影分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也因为……忍界大战时,很多忍者不是死在敌人手里,而是死在恶劣的环境里。”
弥彦的笑容淡了些,他想起了那些在雨里蜷缩着发抖的孤儿,自己也曾是其中之一,直到遇见羽老师才得以安稳。
长门的眼神沉了下去,指尖微微收紧。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雨下得很大,两个木叶忍者闯进了家里,父母下意识将他护在身后。
就在那把闪着寒光的苦无要落下时,时空扭曲,两名木叶忍者的上半身和下半身被扭断。
是羽老师像一道影子般冲了进来。
雨水打湿了羽老师的黑色长袍,他转身时,眼神里的冷冽让他至今难忘,却也让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安全”是这样的滋味。
影分身开口说道,下周木叶会举行中忍考试
“中忍考试?”弥彦眼睛一亮,凑了过来,“就是那个好多村子的忍者打比赛的地方?能看到厉害的忍术吗?”
“是。”影分身点头,目光扫过两人,“你们需要看看外面的忍者是什么水准,也需要知道……这个世界比你们想象的更需要实力。”
长门抬起头,喉结动了动,低声问:“会遇到……木叶的忍者吗?”
影分身沉默了片刻,点头:“会。”
训练场里的水汽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弥彦想起羽老师偶尔提起木叶时,语气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好像那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长门则想起了父母被救下后,父亲长川曾小声说过,羽老师似乎和木叶有着很深的牵扯。
那天救下他们时,他黑色长袍内侧隐约露出的护额一角,上面刻着的正是木叶的标志。
“别多想。”影分身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语气严肃起来,“不管遇到谁,都不准冲动。
你们现在的实力,面对木叶的精英下忍都讨不到好。
去观战,是为了学别人的长处,不是为了纠结过去的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认同。
长门想起父母现在能安稳地在地下住所里织布、种地,都是因为羽老师的庇护。
弥彦则记着羽老师说过的“变强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护着在意的人”。
“是,羽老师。”两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比刚才更坚定的意味。
影分身看着他们挺直的后背,缓缓闭上眼睛。
本体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木叶的中忍考试,从来都不只是年轻人的较量,更是各国实力的无声宣言。
让他们去看看也好。
看看木叶的体术流忍者有多扎实,看看砂隐的忍术与暗器配合有多刁钻,看看岩隐的土遁防御有多坚固。
看看这个世界的忍者们是如何在实战中运用智慧与力量的。
这样他们才会明白,“变强”这两个字,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毕竟现在的忍界,波风水门还只是个13岁的下忍,正跟着师父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那些未来声名赫赫的名字,大多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或尚未出生。
但即便是这样的时代,中忍考试里依旧藏着刀光剑影年轻忍者们为了村子的荣誉、为了证明自己,每一场较量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影分身睁开眼时,眸底多了几分沉凝。他看向训练场深处:“明天开始,加练实战对练。
你们的‘飞天·隼击’需要在对抗中磨合,而不是只在空地里练习。”
弥彦眼睛一亮,攥紧了拳头:“是!羽老师!”
长门也点头应下,指尖悄然凝聚起一丝风遁查克拉他已经开始在心里推演,实战中该如何更快地跟上弥彦的节奏了。
水汽渐渐散去,地下训练场的石壁上,水珠顺着缝隙缓缓滑落,像在为即将到来的远行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