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在安全屋的桌角,那块被替换的硬盘表面,蚀刻的“齿轮已归位”四字在光线下微微反光,像一句冷笑的谜题,仿佛在嘲笑着赏善使和罚恶使的困境,又像是在召唤着他们去揭开那未知的真相。赏善使看着桌上被替换的硬盘,想起昨晚安全屋硬盘被换的事,心里一阵烦闷。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节奏沉稳,仿佛在打摩斯密码——这是他思考时的老毛病,敲得越快,脑子转得越狠。
“一夜未眠,你和我都顶着黑眼圈,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罚恶使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看着赏善使说道。
“不是挑衅,也不是邀请。”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刀切豆腐一样利落,“是导航。”
罚恶使正蹲在通风口前,用镊子夹起最后一粒金属粉尘,闻言抬头:“你说那行字?”
“对。”赏善使站起身,一把拉开终端机盖板,插上读取器,“他们留线索,不是为了吓我们,是为了让我们跟着走。就像……游戏通关提示。”
罚恶使扯了扯嘴角:“你还真当这是闯关?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那意思。”
“本来就是。”赏善使调出光谱分析界面,“你看这蚀刻工艺,三年前‘静默协议’内部设备编号专用,市面上早绝迹了。谁会用这种老古董做标记?除非……他们想让我们认出来。” 赏善使想起曾经在档案中看到过关于这种蚀刻工艺的介绍,它就像是一种独特的标记,在特定的圈子里有着特殊的意义。
只见屏幕上数据如潮水般飞速滚动,系统就像一位不知疲倦的侦探,自动比对着城市废弃设施档案。眨眼间,屏幕定格在一个坐标上,城西第七机械厂——这地方,说不定藏着不少秘密呢。
“曾是‘静默协议’的技术测试基地。”赏善使点了点地图,“四十八小时前,这里有过一次异常电力波动,持续十七分钟,来源不明。”
罚恶使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断电的厂子还能自己通电?要么有备用电源,要么……有人在启动什么。”
“而且。”赏善使冷笑,“启动的不是灯,是机关。这就好比有人打开了一个神秘的宝箱,我们得去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多话。任务很明确:追上去,拿回账本,别让对方把这场“游戏”玩成单方面秀操作。赏善使仿佛已经看到了揭开真相的那一刻,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走出了安全屋。
第七机械厂的大门歪斜地挂在铰链上,像是被谁踹过一脚后懒得修。铁皮屋顶锈得像老烟民的肺,风一吹就发出“嘎吱”呻吟。厂区里杂草半人高,电线杆倒了一地,像被巨人随手扔下的火柴棍。
赏善使蹲在围墙缺口处,手里捏着干扰弹,像个即将出征的勇士,不过这勇士手里拿的可不是宝剑,而是个迷你手雷模样的干扰弹。他撇了撇嘴:“这玩意儿说是个‘小烟花’,还静音模式,不知道能有多厉害。”
罚恶使在一旁套上磁吸钩索,笑着回应:“别小看它,说不定关键时刻能发挥大作用呢,你就盼着别出意外,别真让这‘小烟花’变成哑炮。”
“声控陷阱大概率集中在主通道。”他低声说,“我扔个‘小烟花’,看看它们哪儿爱唱歌。”
罚恶使已经套上磁吸钩索,手腕一抖,金属爪“嗖”地钉进通风管道内壁。他顺着墙面往上攀,动作轻得像只猫,连草叶都没惊动,嘴角还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仿佛在享受这场充满挑战的冒险。
干扰弹出手,落地瞬间“噗”地一声闷响,像放了个极其克制的屁。
下一秒,远处三盏红外探头齐齐转向声音来源,红光闪烁,紧接着,一排压力地板“咔哒”弹起,显然是被联动触发了。
“北侧走廊,声控+压力双保险。”赏善使记下位置,“东边那扇铁门,有红外交叉网,死角在左上角。”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反光镜,打开手电,用镜面折射光束探路。光路在空中划出一道Z字,成功绕过红外线,直射门后控制箱。
“老系统就是这点好,逻辑太死板,知道密码的人,连陷阱都懒得升级,就像个顽固的老古董,漏洞百出。”赏善使嘀咕道。
两人一前一后潜入主厂房,内部空旷得像被掏空的巨兽腹腔。破碎的仪表盘散落一地,墙上挂着褪色的操作规程,字迹模糊,但还能看出“第七条:核心数据重启权限仅限协议认证终端”。
赏善使脚步一顿:“他们还真把‘静默协议’当操作手册用。这帮人,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罚恶使没接话,目光锁定走廊尽头那扇铁门——门缝底下,一丝微弱的蓝光渗出,像是某种设备仍在运行。
“有人在主控室。”他说,“而且没打算藏太久。”
刚靠近铁门,头顶的天车轨道突然“嗡”地一震,滑轮缓缓移动,吊钩垂下,直冲赏善使面门砸来。
“躲开!”罚恶使低喝。
两人翻滚闪避,吊钩砸地,火星四溅。紧接着,机械臂从侧方伸出,像巨人的手臂横扫而来,逼得他们贴墙而立。
“动态防御。”赏善使喘了口气,“不是自动的,是有人在操控。”
“那就说明——”罚恶使眯眼,“他得盯着监控,还得手速够快。”
“所以他不会跑太远。”赏善使冷笑,“他得守着终端。这就像钓鱼,鱼饵已经放出去了,他肯定在附近等着看鱼上钩呢。”
他们改走通风管道,避开地面陷阱。管道狭窄,爬行时金属壁发出轻微共振。罚恶使在前方开路,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前方拐角,红外线密密麻麻,织成一张死亡蛛网。
“硬闯必触发。”赏善使掏出反光镜,这次用了三面组合,像搭积木一样调整角度。手电光经过多次折射,终于绕过红外网,照进控制箱内部。
“找到了。”他低声,“继电器暴露在外,只要断电五秒,系统会自动重启,陷阱重置。”
罚恶使从战术腰带上取下一根细导线,轻轻搭上继电器接口。电流微弱,但足够干扰信号。五秒后,红外灯全部熄灭。
“老系统就是这点好,漏洞比补丁多。”赏善使重复了一遍,嘴角扬起,“这就好比打牌,对手出牌太固定,我们就能轻松找到破绽。”
主控室在二楼平台,需穿过一段露天钢架桥。桥面锈蚀严重,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
刚走到一半,桥头铁门“轰”地关闭,身后机械臂再次启动,逼他们向前。
“有人在清路。”罚恶使低声道,“他想让我们去主控室。”
“那就去。”赏善使反而笑了,“看看他到底想给我们看什么。说不定这里面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呢。”
主控室门上,赫然刻着一枚齿轮徽章浮雕,中央写着“静默协议·第七条”。门没锁,一推就开。
室内漆黑,只有中央终端屏幕亮着幽蓝光芒,显示着“数据同步中……98%”。
赏善使一眼认出那台旧式公文包——就放在控制台上,拉链半开,露出里面的硬盘。
“是饵。”罚恶使按住他的手,“没人会把东西放这么明显。这就像猎人设下的陷阱,越是诱人的食物,越是危险。”
话音未落,天花板突然塌陷,一具升降平台轰然落下,砸在控制台前。灰色风衣男子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握着遥控器,帽檐压得很低。
“你们来得比预计快三分钟。”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老式收音机杂音。
赏善使问:“你启动电力,就是为了引我们来?”
“不是引。”男子淡淡道,“是测试。看看你们有没有资格继续这场游戏。”
赏善使忽然笑了:“你知道我们怎么破机关的吗?”
男子没回答。
“因为我们懂你们的逻辑。”赏善使一步步逼近,“‘静默协议’的系统,再复杂,也是人写的。只要是人写的,就有习惯,有惰性,有……偷懒。这就像写文章,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文风和写作习惯,系统也不例外。”
他猛地抬手,将干扰弹砸向终端背面的散热口。
“轰”地一声轻响,火花四溅,屏幕瞬间黑屏。
工厂内的机械动作戛然而止,仿佛被掐住了喉咙。
赏善使和罚恶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控制台后方传来。灰色风衣男子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握着遥控器,帽檐压得很低。
“你们来得比预计快三分钟。”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老式收音机杂音。
赏善使警惕地看着他:“你启动电力,就是为了引我们来?”
“不是引。”男子淡淡道,“是测试。”
“现在。”赏善使冲向公文包,“轮到我们出题了。”
男子反应极快,抄起公文包就要从后门撤离。罚恶使早有预判,钩索一甩,缠住天车滑轨,整个人腾空跃起,从高处截住去路。
男子被迫转身,赏善使趁机从侧翼包抄。两人一上一下,形成夹击之势。
“账本。”罚恶使伸手,“交出来。”
男子冷笑,突然将公文包甩向空中。赏善使跃起去接,罚恶使则直扑男子。就在两人错身瞬间,男子猛然扯下面罩一角。
半张脸暴露在灯光下——布满疤痕,像是被火焰舔舐过,右眼浑浊,左脸肌肉扭曲。
“第七条……”他低语,声音不再经过变声器,沙哑得像砂纸磨铁,“不是你们能碰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撞向墙壁暗门,消失在通道深处。
赏善使抱着公文包落地,打开检查——硬盘完好,数据未损。
“他为什么不毁掉?”罚恶使盯着那扇暗门,“明明有机会。”
“因为。”赏善使合上包,抬头看向主控室角落的备用电源箱,“他不是要藏账本。”
“他是要我们带着它,回到某个地方。”
他走过去,蹲下检查电源箱。箱体侧面,有一行新刻的小字,墨迹未干:
“齿轮已归位,重启倒计时:72:00:00”
赏善使的手指停在那串数字上,指尖微微发凉。“这 72 小时,不知道又会发生多少事,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揭开这背后的秘密。”
罚恶使走过来,拍了拍赏善使的肩膀:“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接着干就完事儿了,说不定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大戏’等着咱们呢!” 赏善使笑了笑:“是啊,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咱们可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