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尸珠发烫的红光越来越烈,灼得英叔掌心生疼。他连忙将珠子取出,摊在三清观的供桌上,只见四道符文在珠身流转,隐隐与天际的黑气遥相呼应。
文才凑过来,刚想伸手碰,就被英叔一记戒尺打在手腕上。“作死!这珠子已与南疆巫教的阵法相连,碰一下就会引火烧身。”英叔沉声道,从乾坤袋里掏出八枚铜钱,以北斗七星之势摆在珠子四周,又取朱砂在桌案上画了一道困灵符。
铜钱刚落,养尸珠的红光便弱了几分,可天际的黑影却愈发清晰——那是一道御剑而行的身影,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转瞬便落在了道观门前。
来人一身玄色道袍,头戴莲花冠,手里握着一柄青玉拂尘,面容清癯,眼神却带着几分阴鸷。他扫了一眼供桌上的养尸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正英,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爱多管闲事。”
英叔见来人,眉头猛地一蹙:“清虚道长?你不是早已归隐龙虎山,为何会出现在青竹乡?”
清虚道长嗤笑一声,拂尘一甩,一股劲风卷着落叶撞在道观的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归隐?”他步步逼近,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当年我提出以巫补道,融控尸术入玄门,却被你们斥为异端,逐出龙虎山。今日我便让你看看,我这‘异端之术’,有多厉害!”
话音未落,清虚道长突然抬手,五指成爪,对着供桌猛地一抓。那四枚养尸珠竟挣脱困灵符的束缚,化作四道黑气,径直飞入他的掌心。
“不好!”英叔暗叫不妙,脚踏七星步,桃木剑出鞘,直指清虚道长的丹田,“你想借养尸珠修炼邪功,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天打雷劈?”清虚道长狂笑起来,掌心的养尸珠红光暴涨,“我修成大道之日,便是玄门俯首之时,天雷又奈我何!”
他猛地将拂尘甩出,拂尘上的银丝瞬间化作数道毒蛇,吐着信子扑向英叔。英叔侧身躲过,桃木剑横扫,将银丝斩断,可断裂的银丝落地后,竟又化作一只只黑色的毒蝎,爬向一旁的文才和秋生。
“秋生,护着文才!”英叔大喝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向毒蝎。糯米遇蝎,顿时滋滋作响,冒出黑烟,毒蝎瞬间化为一滩黑水。
可清虚道长的攻势却愈发凌厉,他将养尸珠捏在掌心,口中念念有词。道观外的乱葬岗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无数手臂从泥土里钻出,一具具僵尸破土而出,足有上百具之多,个个双目赤红,朝着道观涌来。
“这些僵尸,皆是我用养尸珠的怨气所化,今日便让你们师徒三人,葬身尸群!”清虚道长话音刚落,便纵身跃起,青玉拂尘对着英叔当头砸下。
英叔不敢怠慢,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上金光暴涨,他迎着拂尘而上,口中喝道:“茅山秘术——乾坤清罡!”
金光与黑气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道观的瓦片被震得簌簌掉落。文才和秋生趁机扯着墨斗线,在道观门前布下一道又一道防线,可僵尸太多,墨斗线很快就被挣断,几具僵尸冲破防线,扑了过来。
秋生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的黄符,贴在僵尸额头,可这些被怨气滋养的僵尸,竟能将黄符震碎,继续往前扑。
“师父!顶不住了!”文才吓得面无人色,手里的糯米撒了一地。
英叔与清虚道长缠斗在一起,余光瞥见徒弟遇险,心头一急,却被清虚道长抓住破绽,一掌拍在胸口。他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供桌上,嘴角溢出鲜血。
清虚道长落地,一步步走向英叔,眼里满是得意:“林正英,你输了。交出你的茅山心法,我便饶你徒弟一命。”
英叔挣扎着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却依旧锐利:“我茅山心法,岂容你这等邪人觊觎!”
他突然抬手,扯下腰间的镇魂铃,猛地摇晃起来。铃声清脆,却带着一股慑人心魄的力量,那些扑来的僵尸听到铃声,顿时动作迟缓,一个个抱着脑袋,痛苦地嘶吼起来。
清虚道长脸色大变:“镇魂铃!你竟还留着这宝物!”
英叔冷笑一声,将镇魂铃攥在掌心,桃木剑直指清虚道长的眉心:“正邪不两立,今日我便替玄门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起,桃木剑带着金光,朝着清虚道长刺去。天际的乌云翻涌,隐隐有雷声传来,一场正邪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