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还站在原地，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五个人望着她，她也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人开口，但每一道眼神都在无声地流转。
王德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今天叫你们来，不只是为了认人。”他开口，声音比先前低了几分，却更显沉稳，“我年纪大了，有些事管不动了。从今往后，秦小姐的话，就是我的话。谁要是不服，现在就可以站出来。”
刹二叔的手指仍在桌上轻轻敲击，节奏未变。息三姨笑了笑，端起茶杯吹了口气。暮四叔摩挲着下巴，目光在秦雨和王德之间来回游移。平五叔低头写了几个字，随即合上本子。肖六叔依旧笔直坐着，视线落在秦雨肩头，像是在确认什么。
没人起身。
王德点点头：“很好。”他转向秦雨，继续说道，“商铺的事，不用再找了。”
秦雨一怔。
“‘暗琳’有自己的产业，遍布全国。首都这边最大的几处场子归你暮四叔管，这栋楼也在其中。你之前想买铺子创业的计划，根本没必要。”
“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缺的是经验。”王德看着她，“先跟着你暮四叔学怎么打理生意。等你能独当一面，再谈别的也不迟。”
秦雨明白了。
她看向暮四叔。
对方咧嘴一笑：“行啊，小姐愿意学就好。明天早上九点，来这楼三层办公室报到。地盘你自己选。”
“好。”秦雨应下。
她没有犹豫。签到系统每天都会提供物资，资源她并不担心。真正难的是人——如何让这些人认可她，听从她的安排。
平五叔忽然开口：“小姐，每月支出清单今晚会发你邮箱。水电、工资、保护费、打点关系的开销，都在里面。目前账上只剩八十万，撑不过三个月。”
秦雨记下了。
钱确实紧张。空有产业，现金流却跟不上。这种问题，得靠提升营收来解决。
“我知道了。”她说，“账目我会仔细看，有问题再向您请教。”
平五叔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言，只是翻了一页本子。
息三姨这时插话：“秦小姐是南城来的吧？那边的情况我熟，可首都水深，有些人惹不起，有些地方碰不得。回头我把一份名单整理给你。”
“谢谢三姨。”秦雨点头。
她明白，这是示好。情报这条线，必须牢牢掌握。
肖六叔终于动了。他起身走到秦雨面前，递出一张卡。
“这是你名下的门禁卡。‘暗琳’所有地盘你都能进出，安保系统已录入你的指纹和虹膜。”
秦雨接过卡，指尖触到金属时微微发凉。
“辛苦六叔。”
肖六叔回以点头，退回原位。
刹二叔始终未语。直到王德望向他，他才抬起眼皮。
“小姐只要不拖后腿，就行。”
王德抬手打断：“老二，她是少主，不是外人。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以后也得经她点头才能动。”
刹二叔闭上了嘴。
秦雨心里清楚。刺杀部门独立性强，杀手只认命令不认人。想要他们真正听命于己，绝非易事。
她转而看向王德：“干爹，我还有件事想问。”
“说。”
“组织现在最缺什么？”
屋内一时安静。
王德没有回答。倒是平五叔翻开本子：“人手、资金、新货源。老关系断了三个，供货不稳定。上个月两个据点被查，赔了四百万。”
“所以你现在接手的，是个庞大的烂摊子。”暮四叔笑了一声，“不过，总比白手起家强些。”
秦雨并不觉得糟心，反而心头微热。
越乱越好。如今问题都摆在明面，她只需一个一个解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