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天师府？！就是那个会放闪电和金光的！”
小玉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抱着瓷瓶的手也是一松。
幸亏旁边的特鲁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即将落地的古董。
“小玉！小心！”特鲁紧张的惊呼道。
小玉完全没在意自己险些闯祸，她几步就冲到了张清玄面前，仰着小脸。
“你就是纽约大战里用雷劈外星飞船的道长？我看过所有视频，还有格温·斯黛西，的明月战衣。”
“她是你的徒弟对吗？我能去天师府参观吗？我可以帮忙打扫，或者……或者学点功夫？我学东西很快的。”
她说话很快，双手比划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跟着张清玄跑出门去。
“小玉！”
老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适时地打断了小玉的声音。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张清玄身上，带着探究。
“张道长，你这次来，恐怕不只是为了看看我店里新添的人手吧？”
张清玄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店内，直接玄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确实是为了一样东西而来，老爹。”
“符咒。”
店内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特鲁下意识地挺直了庞大的身躯，眼神变得警惕。
小玉则好奇地歪着头，看看老爹，又看看张清玄。
可老爹的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惊讶，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他走到柜台后，慢条斯理地将那本厚重的古籍放回原位。
然后缓缓开口道。
“你知道符咒的存在，我并不意外。”
他停顿了一下，转身看着张清玄。
“你想用符咒做什么？或者说，你想对抗什么？”
张清玄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能把古一的预言、灭霸的响指、那一千四百万分之一的希望全都说出来。
毕竟这些事即便对老爹来说，也太过惊人了。
他想了想，问了一个间接但重要的问题。
“老爹，我想知道，如果用马符咒的治疗力量，和狗符咒的不死保护，能不能……挡住一种从宇宙本源来的力量冲击？”
他说得很模糊，但老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锐利。
“宇宙本源的力量？”
老爹先想了一会儿，声音慢慢低下来，最后摇了摇头说道。
“张道长，你把符咒想得太厉害了，也把那力量想得太简单了。”
他绕过柜台，走到张清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符咒是来自恶魔圣主的力量，总归是有极限的。”
老爹的声音在店里很清楚。
“符咒的力量在物质世界很强，能治伤、让人不死、控制元素……”
“但面对宇宙规则本身的直接冲击，就像把玻璃杯扔进太阳里，马上就会蒸发，什么都不会剩下。”
听完这些，张清玄的心沉了下去。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结论，依旧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失望。
“我知道了，老爹。”张清玄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有些干涩。
老爹推了推眼镜，说道。
“你问的这个问题……很特别。你要面对的东西，恐怕不简单。”
“虽然符咒可能帮不上忙，但我老爹也不是只会说不的人。”
张清玄抬起头。
他看到老爹正认真地看着他。
“如果你需要帮助，不管是魔法道具、旧书资料，还是借一些特别的东西，你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老爹。”张清玄认真地点头道。
“我会记住这个承诺。或许很快，我就会需要你的帮助。”
旁边的小玉听得眼睛发亮。很多话她不太明白，但战斗、帮助、打坏人这些词让她很兴奋。
她扯了扯张清玄的袖子，小声但充满期待地问：
“道长，下次你们行动……能带上我吗？我很机灵的！”
“小玉！”老爹和特鲁同时开口，语气里满是无奈。
张清玄看着小玉很有兴趣的样子，难得地露出一丝很淡的笑意。
“等你再长大一点，小玉。而且，得先通过你叔叔和老爹的考验。”
他没有再多停留，和老爹再次道别后，就转身离开了古董店。
纽约长老会医院?，急救室内。
斯特兰奇身上还带着与卡西利亚斯战斗留下的狼狈与擦伤，他僵立着，目光死死锁在病房内。
病床上，古一安静地躺着。
但她旁边那台连着监测仪的屏幕，显示着一条笔直的线。
死亡。
斯特兰奇的手指抠进了手心，留下很深的印子。
他，史蒂芬·斯特兰奇，曾经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现在却救不了一个人，连他的老师也救不了。
就在这时，他感到一点不对劲。
他猛地转头。
就在他身旁隔离窗的倒影里，古一的身影就站在那里。
那不是病房里的身体，而是她的灵魂，是她的星体投射。
“古一……大师？”斯特兰奇的声音显得干涩。
古一的灵体微微侧头，目光从病房里自己的身体上移开。她没有说话，只是向着走廊尽头那面大玻璃墙飘去。
斯特兰奇愣了一下，然后也变成星体投射跟了上去。
他们走过没人的休息区，来到玻璃墙前。
窗外是纽约的夜晚。
古一的灵体飘在窗前，静静看着这些灯光，看了很久，才慢慢开口。
“多么顽固的世界，一如既往地运转着。”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赞叹还是感慨。
斯特兰奇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问出心里最大的疑问。
“卡西利亚斯说的……是真的吗？你一直从黑暗维度汲取力量？”
古一没有否认。她转过头，眼神清楚地看着斯特兰奇。
“是真的。”
“为了履行职责，延长寿命。为了有足够的时间，教导像你这样的后来者，守护这个世界，对抗像多玛姆那样的存在。”
“但那是黑暗的力量！你教我们抵抗它！”斯特兰奇觉得信念在动摇。
古一的声音依旧平稳。
“我利用黑暗来对抗更深的黑暗。”
“我所做的，卡玛泰姬千万年来无数法师所做的，就是在各种力量之间维持精妙的平衡。”
“我们从不属于任何一边，我们站在中间，守护着界限。这从来无关乎善恶的简单选择，斯特兰奇医生，而是关乎生存与毁灭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