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天师府，是地狱厨房这片混乱街区里少有的宁静之地。
然而此刻，院中的气氛却与这份宁静格格不入。
杰西卡·琼斯靠在院墙边，穿着托尼·斯塔克为她升级的外骨骼战甲，正检查着臂甲的能量读数。
月光下，白色的明月战衣在格温·斯黛西身上缓缓流动。
弗兰克站在院门内侧的阴影里，一身深色作战服，胸前那白色的骷髅标志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些仅仅是相处几天的同门居然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
“所以。”
突然出现的韦德打破了院内的沉默，，红黑相间的面罩歪着，手里不知从哪摸出半块吃剩的塔可饼。
“咱们这是要搞个小型派对吗？不过我喜欢！”
他咬了一口塔可饼，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道。
“不过说真的，怎么就咱们几个？那个穿睡衣在高楼间荡来荡去的蜘蛛小子怎么没在？我感觉我们两个很合得来。”
“还有，我现在算是复仇者吗？毕竟，我可不想加入什么x战警。”
“彼得有别的事。”张清玄的声音从正殿前的台阶上传来。
他缓步走下台阶，道袍的下摆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他是托尼的徒弟，该做什么，托尼会安排。至于你，韦德……”
他走到死侍面前，目光落在那张红黑色的面罩上。
“你是不是复仇者，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不过天师府的大门开着。”
张清玄抬手指向身后的正殿：“进去，给祖师爷上炷香，磕个头。从今往后，你就是天师府的人。”
死侍歪着头，面罩下的眼睛部位眨了眨，好吧，至少给人的感觉是这样。
他夸张地摊开手，夸张的说道。
“哇哦，这么正式？我以为咱们已经是一起砍过人的好哥们儿了！”
“不过行吧，拜个师而已，总比x学院那群死板的家伙强，至少你这儿的制服……哦，好像没制服？那更好了！”
他一边絮叨着，一边真的转身朝着正殿走去，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问。
“对了，上香有什么讲究吗？需要我沐浴更衣吗？虽然我觉得我现在这身战衣已经够帅了……”
张清玄揉揉太阳穴，淡淡回答道、
“去问莱斯特。”
正殿内，死侍站在香案前，难得地安静了片刻。
“好了！”
死侍拍拍手，转身走出正殿，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所以现在我也是有门派的人了？那我是不是该改个道号？‘不死道人’怎么样？”
张清玄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目光转向院子另一侧。
旺达和皮特罗正从厢房里走出来，两人手里都抱着厚厚的书本。
“你们俩，留在这里，好好复习功课。尤其是工科基础，上次测试的结果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皮特罗苦着脸：“师父，我能不能……”
“不能。”
张清玄直接打断了他。
皮特罗还想争辩，但看到张清玄的眼神，最终还是蔫了下去，抱着书和旺达一起退回了房间。
可就在这时，一阵盲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院子里的众人同时转过头去。
道观的大门被轻轻推开，马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没有戴那标志性的红黑色头罩，只是一身简单的深色西装，手持盲杖。
在他身旁，是同样未穿战衣的丹尼尔。
张清玄语气平静的道。
“默多克律师，还有兰德先生。深夜来访，想必不是为了品茶论道。”
马特微微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沉稳的说道。
“张道长，我听说你们准备对比利·罗素动手。”
“消息很灵通。”张清玄不置可否。
马特又说道。
“弗兰克的事，我一直在关注。”
他顿了顿，盲杖在地上轻轻一点：“但我依然不认为，杀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阴影中的弗兰克冷哼一声，声音沙哑。
“默多克，你的那套‘不杀主义’，在地狱厨房这种地方行不通。”
“法律？程序？那些东西保护不了无辜的人，只会让恶人逍遥法外。”
“暴力只会催生更多的暴力，弗兰克。”
马特的声音依然平静。
“你杀了比利·罗素，然后呢？他的手下会为他报仇，会有新的头目崛起，仇恨的循环永远不会停止。”
“我们需要的是彻底摧毁他背后的犯罪网络，而不仅仅是杀一个人。”
“彻底摧毁？”
弗兰克冷笑道。
“靠你的法律？靠收集证据？等你的证据收集够了，又会有多少人死在比利手里？”
两人的争论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丹尼尔上前一步，他的目光扫过院内众人，最后落在张清玄身上。
“张道长，我尊重您和天师府。但这件事……我觉得马特说得对。以暴制暴不是长久之计。”
张清玄没有立即回应。他缓缓踱步，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前，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
他抿了一口凉茶，这才抬眼看向马特和丹尼尔。
张清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默多克律师，兰德先生。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法律、程序、以暴制暴的循环……这些我都明白。”
他放下茶杯，目光变得锐利：“但你们似乎忘了一件事。”
张清玄站起身说道。
“弗兰克，现在是我天师府的弟子。他拜入我门下，敬我为师，遵我规矩。”
他的视线转向马特。
“天师府别的优点不敢说，但护犊子这三个字，必在其中。”
院内一片寂静。
死侍韦德吹了个口哨，打破沉默。
“哇哦！霸气！我喜欢！这才像个师父该说的话！”
杰西卡咧嘴笑了，外骨骼臂甲发出轻微的机械转动声。格温站在她身旁，明月触手微微摆动，显然也认同张清玄的话。
马特的表情依旧平静，但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他并不赞同。
“张道长，我理解您保护弟子的心情。但这不是私人恩怨，这关乎整个地狱厨房的秩序，关乎……”
“这恰恰就是私人恩怨。”张清玄打断了他。
他走到弗兰克身边，拍了拍这位新收徒弟的肩膀。
“我的徒弟，被人欺负了。之前找不到罪魁祸首，那就算了。可现在找到了，这口气，就不能不出。”
张清玄的目光扫过马特和丹尼尔。
“你们要讲法律，要讲程序，那是你们的路。我尊重。但天师府也有我们的自己规矩。”
丹尼尔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马特抬手制止。
这位夜魔侠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张道长，我仍然坚持我的立场。但……我尊重您的选择。只希望您行动时，尽量避免伤及无辜。”
马特不再多言，他与丹尼尔对视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