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02,食品仓储区
爆炸的余波刚刚过去,空气中的震荡还未完全平息。霍云峰扔掉耳塞,抓起对讲机:“马库斯!爆炸完成,你们可以行动了!抓紧时间通过障碍,城外汇合!”
“收到!正在加速!”马库斯的声音夹杂着火车的轰鸣。
没有时间庆祝陷阱的成功,霍云峰跳上装甲车驾驶座,钥匙转动,柴油引擎咆哮起来。卡齐米日、小陈、扬、塔德乌什迅速登上车辆——装甲车在前,装载炸药用的空卡车在后。
“粮仓,全速!”霍云峰一脚油门,装甲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冲上街道。
沿途的景象令人震撼,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清理了街道上大部分杂物,许多脆弱的建筑立面坍塌,暴露出内部结构。更关键的是,原本游荡在街道上的感染者,要么被吸引到学校方向成了爆炸的牺牲品,要么被冲击波震倒或掩埋。车队一路畅通,只遇到零星的几个蹒跚的身影,直接撞开。
三分钟后,他们抵达了仓储区外围。眼前是连片的白色仓库建筑,许多屋顶坍塌,但主体结构完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面粉尘和……腐臭味——来自不远处那个巨大的冷冻库。
“看!”扬指着前方。
原本聚集在冷冻库周围和仓库区空地上的密集尸群,此刻稀疏了许多。目测至少三分之二的感染者被学校的爆炸吸引走了,剩下的多在冷冻库入口附近徘徊,或者被困在建筑废墟里。
“按计划,b入口!”霍云峰方向盘急转,装甲车拐进一条侧路,绕过冷冻库正面。
他们提前侦查过,目标面粉\/砂糖仓库有两个入口:A入口面向主干道,但此刻仍有几十个感染者;b入口在仓库侧面,相对隐蔽,之前只有零星几个。
装甲车在仓库侧面急刹,霍云峰跳下车,眼前是一扇厚重的金属卷帘门,上面用俄语喷着“myka-2”(面粉2号库),门从内部锁着,但旁边的检修小门虚掩。
“突入!”卡齐米日低喝,他和塔德乌什一左一右抵住小门两侧,扬端枪警戒后方。
霍云峰一脚踹开门,扬的枪口随即探入——黑暗的仓库内部传来几声嘶吼,三个穿着工作服的感染者蹒跚走来,三声沉闷的点射,目标倒地。
“清空!”扬快速扫视。
小陈已经将卡车倒到仓库入口,车尾对准大门,引擎不熄火。这是关键——保证随时能撤离。
“开门!”霍云峰下令。
塔德乌什从装甲车后厢取出液压破门器,卡在卷帘门底部。液压杆伸出,金属门发出刺耳的扭曲声,向上卷起半米、一米、一米五……足够卡车倒进去。
仓库内部展现在眼前。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众人还是倒吸一口气。
巨大空间里,堆垛如山。每一个堆垛都由数百个白色编织袋组成,高达六米,几乎顶到天花板。左边堆垛上印着“myka выcшnn copт”(特级面粉),右边是“caxap-пecok”(砂糖)。更深处,他们还看到了“pnc”(大米)和“cyxne oвoщn”(干菜)的字样。
灰尘在从大门射入的光柱中飞舞,空气中弥漫着谷物和糖的甜香——以及一丝淡淡的霉味。部分袋子被屋顶漏雨浸湿发了霉,但绝大多数看起来完好。
“老天啊……”小陈喃喃道,“这够一个团吃一年……”
“动作快!”霍云峰率先冲进去,用随身的老虎钳剪断最近一个堆垛的固定带。面粉袋哗啦啦滑下来,每个都有二十五公斤重。
他们变成了高效的搬运机器。扬和塔德乌什在仓库深处警戒,清除零星躲藏的感染者——又解决了四个。霍云峰、卡齐米日和小陈则开始疯狂的装载。
没有起重机,全靠人力。二十五公斤的面粉袋,被他们像扔沙包一样扔上卡车。一袋,两袋,十袋,五十袋……卡车货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填满。面粉之后是砂糖,砂糖之后是大米——他们甚至发现了十几箱密封完好的军用压缩饼干,生产日期是“大变异”前两个月。
“发霉的也要!”霍云峰喊道,“可以筛选!能吃的都带走!”
时间在疯狂的搬运中流逝。三分钟,卡车装了三分之一。五分钟,一半。八分钟,三分之二……
对讲机里传来马库斯断续的声音:“正在……通过障碍……速度……30……有感染者靠近……”
霍云峰抬头看了一眼仓库外。街道尽头,开始有摇晃的身影出现——是那些没有被爆炸清除、或者被这边动静吸引来的感染者,数量还不多,但正在增加。
“再装五十袋!”霍云峰咬牙,“然后撤!”
他们开始装载那些干菜——脱水土豆、胡萝卜、卷心菜,虽然有些受潮,但大部分密封完好。又发现了十几桶植物油,每桶二十升,毫不犹豫地滚上车。
卡车货厢已经装到八成满。霍云峰粗略估算:至少两吨面粉,大量的砂糖,大米,还有各种干菜、油、饼干……足够团队所以人加上动物,敞开吃半年以上。
“够了!撤!”霍云峰大喊。
五人迅速跳上车,霍云峰最后看了一眼仓库里剩下的如山物资——至少还有7成带不走。可惜了,但命更重要。
装甲车率先冲出,卡车紧随。就在他们驶出仓库区时,从冷冻库方向涌来了更大的一股尸群,大约两百多个普通感染者,中间夹杂着几个快速移动的身影。
“加速!别停!”霍云峰对着装甲车顶的机枪位喊——那里是卡齐米日,pKm机枪开火,子弹扫过尸群前沿,打倒了七八个,但更多的涌来。
卡车司机小陈猛踩油门,沉重的载货车加速有些慢,但终于跟上了装甲车。两辆车冲出仓储区,驶上相对开阔的环城路。
霍云峰抓起对讲机:“马库斯!我们成功了!现在去汇合点!你们注意安全!”
短暂的电流声后,传来马库斯喘息的声音:“收到……目前顺利……正在赶往汇合点……等等……操!那东西追上来了!”
声音突然中断,只剩嘈杂的噪音。
霍云峰心脏一紧。什么东西追上来了???
“全速!去汇合点!”他对着驾驶室吼道,“不绕路了,直接穿过去!”
下午3:08,铁路线上,“归家号”火车
火车正以30公里的时速,在废墟路段艰难前进。
李建国紧握操纵杆,额头渗出汗,。前方的“破障铲”确实在发挥作用——它将堆积的砖石瓦砾推向两侧,清理出一条通道,但过程并不轻松。
每一次撞击,整列火车都会剧烈震动。驾驶室的仪表盘上,压力表和温度计的指针都在危险区间边缘跳动。孙工死死盯着铁轨情况,不时大喊:“左轨下沉!减速!”“前方有钢筋露出!小心!”
最大的问题不是大障碍——那些已经被炸药清除——而是无数的小东西:断裂的木梁、扭曲的铁皮、混凝土碎块。这些东西被“破障铲”推开时,有些会卷入车底,卡在车轮和传动机构之间。
“砰!砰!咔嚓!”
车轮碾过什么硬物的声音,接着是金属摩擦的尖啸。火车猛地一晃,速度从30骤降到25。
“功率加大!”李建国吼道,将油门杆推到底。
蒸汽机车发出沉重的咆哮,驱动轮在铁轨上短暂空转,摩擦出火花,然后重新获得抓地力。速度艰难地爬升回28,29,30……
车顶,马库斯、沃伊切赫和米罗斯拉夫在战斗。
火车行进的声音吸引了沿途的感染者,它们从两侧的废墟里爬出来,扑向这个移动的钢铁巨兽,大多数被直接撞飞或碾过,但有些敏捷的找到了攀爬点。
“左边!三个爬上来了!”沃伊切赫大喊,手中的AK-74点射,将一个刚刚抓住平板车边缘的敏捷型感染者爆头。
马库斯操纵着车顶的NSV重机枪,但射击角度有限——机枪主要朝前和两侧,对已经爬上车的目标无能为力,他放下机枪,抽出霰弹枪。
“砰!”
一发12号鹿弹将一个试图爬进客运车厢窗户的感染者轰了下去。
火车正在驶出废墟路段的最后三分之一,前方已经能看到相对完好的铁轨和开阔地,只要再坚持几分钟……
就在这时,马库斯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在火车右侧一百米外,一个废墟的屋顶上,一个高大、独臂、拖着一条扭曲腿的身影,正以惊人的速度跳跃而来。即使残废,它的速度依然超过普通人的奔跑,每一次跳跃都能跨越四五米。
暗红色的复眼在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
“是它!”马库斯嘶声大吼,“那个杂种!它没死!”
他抓起对讲机:“霍云峰!我们成功了!现在去汇合点!你们注意安全!等等——操!那东西追上来了!”
话音未落,“放逐者”从一栋两层楼的屋顶跃下,精准地落在了最后一节平板车上——那节装载着装甲越野车和卡车的平板。
沉重的撞击让整个车尾都晃了晃。
马库斯端起霰弹枪冲过去,但“放逐者”已经动了。它虽然独臂且一腿重伤,但剩余的那条手臂构成了恐怖的攻击,独臂的利爪一挥——
“锵!”
火星四溅,霰弹枪的枪管被直接打弯,马库斯虎口崩裂,枪脱手飞出。
“退!退回车厢!”马库斯大吼,和沃伊切赫、米罗斯拉夫一起向客运车厢撤退。
“放逐者”从平板车上跃起,落在了客运车厢的连接处。它低下头,暗红色的复眼透过车窗,看到了车厢内部——女人们将孩子们护在身后,埃琳娜博士握着一把手枪,陆雪和莎拉拿着铁棍,连阿娜斯塔西娅都抓起了一个灭火器。
狗“铁锤”在狂吠,猫咪们缩在角落。
饥饿、愤怒、仇恨。
“放逐者”的独臂猛地砸向车厢门,金属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变形声,但没破。它再次挥爪,这一次,门锁处开始撕裂。
“去火车头!把重机枪带来!”马库斯对米罗斯拉夫吼,同时自己挡在女眷前面,抽出军刀——他知道这没用,但没别的选择。
米罗斯拉夫跌跌撞撞地穿过两节车厢,冲向火车头。客运车厢里,“放逐者”的第三次攻击终于撕开了门锁。它用肩膀撞开门,巨大的身躯挤入车厢。
狭窄的空间限制了它的动作,但更带来了窒息般的压迫感。埃琳娜博士开枪,9毫米子弹打在它胸甲上,溅起几点碎屑。陆
“放逐者”的独臂扫向最近的目标——是阿娜斯塔西娅,女孩尖叫着举起灭火器挡在身前。
“不!”马库斯扑过去,用身体挡在中间。
利爪划过他的防弹背心,凯夫拉纤维被撕裂,下面的钢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马库斯被撞飞,砸在车厢壁上,咳出一口血。
就在这时,车顶传来重机枪的咆哮!
米罗斯拉夫回来了,他拆下了火车头的一挺NSV重机枪,扛在肩上开火,12.7毫米子弹打在“放逐者”的背部。
“铛!铛!”
重甲破碎,暗红色的血液飞溅。“放逐者”发出痛苦的嘶吼,放弃了攻击,猛地撞开车厢侧面的窗户,翻了出去。
它没有逃走,而是爬上了车顶。
“追!”马库斯挣扎着爬起来,和米罗斯拉夫一起追出去。
车顶上的战斗更加危险,火车在以35公里的时速前进,狂风呼啸。“放逐者”虽然受伤,但在车顶如履平地,它利用通风管道和车顶凸起做掩护,躲避着重机枪的扫射。
马库斯接过机枪,但无法稳固架设——车顶没有固定点,他只能跪姿射击,精度大降。子弹打在车顶钢板上,溅起无数火星,几次差点打中自己的车厢。
“放逐者”在车顶爬行,向着火车头方向移动。驾驶室里,李建国和孙工看到了后视镜里车顶上的恐怖景象。
“它过来了!”孙工声音发颤。
李建国咬牙:“加速!再加速!”
油门杆已经推到底了,但载重的火车加速缓慢。速度表:38公里\/小时……39……40……
“放逐者”爬到了驾驶室顶上,独臂的利爪抓住车顶边缘,开始撕扯通风口。
“关死门!”李建国吼道。
两人用身体顶住驾驶室的门,外面传来金属被撕裂的可怕声响。厚重的钢门开始向内凸起,出现爪痕。
车顶,马库斯和米罗斯拉夫追到了驾驶室后方,但不敢开火——怕误伤驾驶室里的人或破坏控制系统。
“霍云峰!你们到哪儿了?!”马库斯对着对讲机嘶吼。
下午3:18,环城路上
装甲车在狂奔。
霍云峰将油门踩到底,柴油引擎嘶吼着,速度表指向90公里\/小时——在这破败的公路上简直是玩命。卡车在后面勉强跟上,小陈已经将油门踩进发动机舱。
对讲机里马库斯的求救声让他们心急如焚。
“五分钟!坚持五分钟!”霍云峰回应,“我们已经看到铁路线了!”
前方,铁路线与公路的交叉口越来越近。更远处,他们看到了火车的身影——还有车顶上那个正在破坏驾驶室的高大怪物。
“直接开过去!”霍云峰下令,“准备接应!”
下午3:21,铁路线汇合点
这是一个小型的铁路岔站,有一个环形调头线和几栋废弃的站房。按照计划,火车将在这里短暂停靠,接应粮仓小队,然后继续东行。
火车率先抵达。
驾驶室的门已经严重变形,“放逐者”的爪子刺穿了钢板,距离李建国的后背只有十厘米。孙工抄起一根撬棍,从破口处向外猛捅,暂时逼退了攻击。
“准备紧急制动!”李建国大喊,“我数到三!”
孙工点头,手放在辅助制动阀上。
“一!”
车顶上,“放逐者”再次扑向驾驶室顶部的通风口。
“二!”
马库斯和米罗斯拉夫在车顶艰难靠近,但不敢开枪。
“三!刹车!”
李建国和孙工同时拉下主制动和辅助制动。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撕裂空气,车厢的刹车闸瓦同时抱紧车轮,在铁轨上拖出数十米长的火花。巨大的惯性让所有未固定的物体向前抛飞。
车顶上,“放逐者”猝不及防,被狠狠地甩了出去。它在空中试图调整姿态,但独臂和伤腿影响了平衡,重重摔在地上,滚出十几米。
几乎同时,装甲车和卡车从公路冲上铁轨旁边,急刹在火车旁。
“开火!”霍云峰跳下车,肩上的RpG-26已经瞄准。
但“放逐者”反应极快,它刚落地就翻滚起身,虽然动作踉跄,但立刻向最近的一栋站房冲去——那是它的本能,寻找掩体。
扬的动作更快,他从卡车副驾跃下时,另一具RpG已经扛在肩上,没有时间精确瞄准,凭感觉扣动扳机。
“咻——轰!”
火箭弹拖着尾焰飞出,在“放逐者”前方三米处爆炸。冲击波和破片将它再次掀翻,身上增添了十几处伤口,但没有致命。
它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向站房爬去,暗红色的血液在身后拖成长长的轨迹。
“别让它进去!”卡齐米日大喊,手中的pKm机枪开火,子弹追着“放逐者”的路线扫射,打得水泥碎屑飞溅。
霍云峰已经装填好第二发火箭弹。他单膝跪地,稳定呼吸,瞄准镜的十字线锁定了那个蹒跚的高大背影。
他扣下扳机。
“咻——”
这一发打得极准,火箭弹在空中划过近乎笔直的轨迹,正中“放逐者”的背心中央。
“轰!!!”
爆炸的火球瞬间吞噬了那个身影。火光中,能看到庞大的躯体被炸得向前扑倒,一条腿和部分躯干分离,暗红色的血液和内脏碎块溅满墙壁。
但即使这样,它还没死。
残破的躯体在地上抽搐,独臂还在扒拉着地面,试图继续爬行。那颗狰狞的头颅抬起,暗红色的复眼仍然亮着,里面燃烧着疯狂、痛苦和不甘——它想活下去,无论如何都想活下去。
马库斯已经从火车上跳下来,他抓起一挺重机枪,大步走向那个垂死的怪物。身后,霍云峰、扬、卡齐米日等人端着枪跟上,形成一个半圆。
“放逐者”看到了他们。它的喉咙里发出最后的声音——不是嘶吼,而是一种类似漏气的、破碎的喉音。独臂抬起,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攻击,但只抬到一半就无力垂下。
马库斯在距离十米处停下,架起机枪。他没有立刻开火,而是看着这个从切尔诺贝利诞生、穿越乌克兰、统治明斯克废墟、两次几乎杀死他们的恐怖存在。
然后扣下扳机。
“咚咚咚咚咚——”
12.7毫米子弹撕裂空气,打在那颗已经破损的头颅上。第一发打碎了复眼,第二发掀开了头盖骨,第三发、第四发……直到整个头部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和甲壳碎片。
枪声停止。
“放逐者”的躯体终于不再抽搐。
寂静降临,只有火车锅炉的喘息声和风吹过站台的呜咽。
霍云峰走上前,用步枪枪口捅了捅那具残骸,确认彻底死亡。他低头看着这个曾经让他们绝望的敌人,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沉重的疲惫和一丝……莫名的悲哀。
这个怪物也是这个崩坏世界的产物。它猎杀、进化、挣扎求生,某种意义上,和他们一样。
但这就是末日。没有共存,只有你死我活。
“烧掉它。”霍云峰转身,不再看那堆残骸,“所有人,检查伤势,清点物资。我们只有十分钟休整,然后必须出发。”
马库斯捂着胸口走过来——防弹背心下的肋骨可能断了一两根。沃伊切赫手臂被碎玻璃划伤,米罗斯拉夫没有受伤。女眷和孩子们受到惊吓,但无人受伤。
霍云峰爬上火车头驾驶室,看着东方延伸的铁路线。前方还有几百公里才能到达俄罗斯边境,之后还有更长的路。
但至少现在,回家的路,真的打开了。
“李工,能继续开吗?”他问。
李建国检查着仪表:“可以,但需要在中途停下来彻底检修,刚才的强行突破对机械损伤很大。”
“那就开。”霍云峰说,“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十分钟后,火车再次启动,拖着满载粮食的卡车和平板车上的车辆,缓缓驶出汇合点小站,向着东方,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坚定地驶去。
在他们身后,明斯克巨大的蘑菇云仍在缓慢扩散,如同这座死亡之城最后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