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九年暮春,汴梁城郊的李家庄热闹非凡。乡绅李老汉正站在晒谷场的土台上,拿着一本小册子大声念道:“种地勤,缴税清,天子护你享太平;不偷盗,不耍赖,邻里和睦家兴旺!”台下的百姓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跟着念叨几句,孩子们更是蹦蹦跳跳地跟着传唱。
这小册子,正是柴荣下令编撰的通俗读物。此前官学推广和古籍修复虽初见成效,但柴荣发现,基层百姓大多不识字,官府颁布的政令、律法条文对他们而言,如同“天书”。不少百姓因不懂税法而漏缴税款,因不清楚邻里纠纷的处理规则而大打出手,甚至有人因误解政令而违规,不仅给自己带来麻烦,也增加了基层治理的难度。
“政令不通,民心难聚。”柴荣在朝堂上说道,“朕要让百姓听得懂政令,守得住规矩。组织文官将税法、农桑知识、律法条文,编成通俗易懂的顺口溜、小故事,印刷成册发放到州县,让乡绅、学官、里正轮流宣讲,务必让每户百姓都知晓。”
大臣们纷纷赞同,范质出列道:“陛下此策甚妙!百姓虽不识字,但顺口溜、小故事朗朗上口,容易记诵,能让政令真正扎根基层。”
于是,翰林院的文官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摒弃晦涩的文言,用直白的口语编写内容:将“按利征税,小商减负”编成“小本生意利微薄,税率减半乐呵呵;大商盈利赚得多,依规缴税不打折”;将“禁止偷盗”写成“偷鸡摸狗不光彩,被抓受罚划不来;勤劳致富才长久,日子过得有滋味”;就连农桑知识,也编成了“春耕早,秋收好,新式农具离不了;勤除草,多施肥,粮食满仓笑开颜”。
幽默的是,有文官在编写“邻里相处”的条文时,原本写得较为严肃,柴荣看后觉得不够生动,便亲自修改:“东家西家互为邻,低头不见抬头见;借东西,要归还,有矛盾,好好谈;互帮互助多和睦,日子过得比蜜甜”。文官们看后,纷纷称赞陛下的文采接地气,比他们写的更受百姓欢迎。
通俗读物印刷完成后,通过驿站物流网络发放到全国各州府、村落。乡绅、学官们轮流担任“宣讲员”,在晒谷场、村口大槐树下,给百姓们讲解。李老汉就是其中一员,他每天吃完早饭,就拿着小册子在村里宣讲,遇到听不懂的百姓,还会用生活中的例子耐心解释。
“李老汉,这‘按利征税’到底是啥意思啊?”有村民问道。
李老汉笑着回答:“就是你做生意赚的钱少,缴的税就少;赚的钱多,缴的税就多,公平合理。比如王二的杂货铺,每月赚不了几贯钱,税就减了一半;张大户的粮铺赚得多,就按规矩缴税,这样大家都不吃亏。”
村民们听后恍然大悟,纷纷点头:“原来是这样,以前不懂,还以为缴税都是一样多呢。”
随着通俗读物的推广,百姓们对政令的知晓率大幅提高。汴梁商业街的小商贩们,再也没有出现漏缴税款的情况;乡村里,邻里纠纷也少了很多,遇到矛盾时,大家会念叨“有矛盾,好好谈”,主动找里正调解;农忙时节,百姓们照着小册子上的农桑知识耕种,粮食产量也有了小幅提升。
汴梁官学的学子陈石头,放假回家时,还教村里的孩子们传唱顺口溜。孩子们学得快,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村落,就连三岁的孩童,都能随口念出“种地勤,缴税清,天子护你享太平”。
可就在通俗读物推广得如火如荼之时,有州县上报,说部分村落的通俗读物被人恶意撕毁,还有人私下散布谣言,称“这些顺口溜都是骗人的,官府就是想多征税、多管事”。
柴荣得知此事后,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故意破坏政令传播。他当即下令,命御史台和地方官府联合彻查此事。很快,查到撕毁读物、散布谣言的是几个游手好闲之徒,他们供称,是受了镇上一家粮铺老板的指使。
“粮铺老板?”柴荣心中起了疑心。他让人继续追查,发现这家粮铺老板,正是之前因囤积居奇被查处的粮商的亲信。而这位粮商,又与沈万三的残余势力有往来。
“看来,有人不想让百姓知晓政令,故意制造混乱。”柴荣低声自语。他意识到,这背后绝不仅仅是粮铺老板泄愤那么简单,很可能是沈万三的残余势力,或是与他勾结的官员,想通过破坏政令传播,动摇百姓对朝廷的信任,阻碍后周的发展。
此时,赵匡胤从边境传来密报,称北汉的残余势力近期活动频繁,与契丹使者接触密切,似乎在密谋什么。而那些被撕毁的通俗读物,恰好有不少是关于边境防御、军民配合的内容。
“难道他们想让百姓不懂军民配合的重要性,为入侵做准备?”柴荣心中充满了疑问。他当即下令,增印通俗读物,派禁军护送前往各地,确保发放到每户百姓手中;同时,命赵匡胤加强边境防御,密切关注北汉残余势力和契丹的动向。
可柴荣不知道,这起撕毁通俗读物、散布谣言的事件,只是一个开始。幕后黑手的阴谋远比他想象的复杂,他们不仅想破坏政令传播,还在暗中策划更大的事端。那些被撕毁的读物中,是否隐藏着其他秘密?北汉残余势力与契丹的勾结,又会给后周带来怎样的危机?一场围绕政令传播的暗战,已悄然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