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九年春,洛阳城外的破庙里,老儒张景明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本泛黄的古籍。书页残缺不全,墨迹模糊不清,正是战乱中侥幸留存的《尚书》孤本。他望着窗外纷飞的柳絮,长叹一声:“乱世藏珍易,盛世传文难啊!”自五代以来,战火连绵,无数古籍被焚、散佚,文脉传承几近中断,这成了无数读书人的心病。
柴荣在推行官学教育时,深刻意识到古籍对文化传承的重要性。没有完整的典籍作为支撑,官学教学便成了无源之水,学子们只能学到零散的知识,难以领会中原文化的精髓。更何况,古籍中记载的农桑、水利、军事等智慧,对后周的发展仍有重要借鉴意义。
于是,在官学推广初见成效后,柴荣下旨:“向全国征集战乱散佚的古籍,凡献书者,依书籍珍贵程度给予粮食、布匹或银两奖励;设立翰林院古籍修复局,由博学之士牵头,整理、修复征集到的古籍;拨款修复洛阳、金陵等地被毁的书院,邀请名士讲学,建立‘皇家藏书阁’,允许学子借阅。”
圣旨传遍全国,各地读书人纷纷响应。张景明得知消息后,毫不犹豫地带着家中珍藏的《尚书》孤本,千里迢迢赶往汴梁。当他捧着用锦缎包裹的古籍,跪在皇宫外请求献书时,恰好被微服视察的柴荣撞见。
“老丈,你这是要献书?”柴荣上前扶起他,目光落在那本残破却被精心保管的古籍上。张景明激动得热泪盈眶:“陛下,这是先父留下的孤本,战乱中我拼死保全,如今遇明主,愿献予朝廷,让文脉得以传承!”
柴荣接过古籍,轻轻翻开,虽有残缺,但墨迹依稀可辨。他心中感慨万千,当即下令设宴款待张景明,赐白银百两、粮食十石。“老丈护书有功,朕替天下学子谢你!”柴荣的举动,让张景明感动得跪地不起:“古籍遇明主,比藏于密室强千倍!”
此事传开后,献书之风更盛。有世家子弟捐出祖传的藏书楼,有民间读书人翻出藏于地窖的典籍,甚至有边疆将领从战火遗迹中找回残缺的兵书。短短半年,翰林院就征集到古籍万余卷,涵盖经史子集、农桑水利、兵法谋略等各个领域。
古籍修复局的工匠们日夜忙碌,采用“补纸、托裱、描补”等技法,小心翼翼地修复破损的古籍。幽默的是,有工匠在修复一本《齐民要术》时,发现书页间夹着一张老农的种地心得,字迹歪歪扭扭,却记录着实用的施肥技巧。柴荣得知后,笑着说:“这才是真正的‘古籍附加值’,一并整理归档,让学子们也学学民间智慧!”
与此同时,书院修复工程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洛阳的嵩阳书院、金陵的应天书院,这些曾在战乱中沦为废墟的文化圣地,在官府的拨款支持下,重焕生机。残破的墙体被修缮一新,倒塌的讲堂得以重建,还增设了藏书阁、阅览室,添置了桌椅笔墨。
柴荣特意邀请文坛领袖、退休大臣担任书院山长,讲学授课。被邀请的前御史中丞王朴,学识渊博,为人正直,原本隐居乡间,得知柴荣重视文脉,欣然应允出任嵩阳书院山长。他在书院开设“经义实务”讲堂,既讲解儒家经典,又探讨农桑、水利等实际问题,吸引了大批学子慕名而来。
皇家藏书阁在汴梁落成后,更是成为学子们的圣地。藏书阁内,修复一新的古籍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从《诗经》《礼记》等儒家经典,到《考工记》《水经注》等实用典籍,应有尽有。柴荣下令,凡官学学子、书院生员,凭身份证明均可借阅,还设立了专门的抄书室,方便学子抄录珍贵典籍。
汴梁官学的学子陈石头,自从入学后便对古籍产生了浓厚兴趣。每逢休沐日,他都会早早来到藏书阁,借阅古籍抄录。有一次,他在一本残破的兵书中发现了关于守城战术的记载,连忙抄录下来,交给学官。学官转呈给柴荣后,柴荣大加赞赏:“古籍中的智慧,至今仍能发光发热,这便是朕修复古籍的意义所在!”
随着古籍征集、修复工作的推进,各地学风日渐兴盛。洛阳嵩阳书院、金陵应天书院的学子数量激增,甚至有高丽、日本的学子不远万里前来求学。张景明也被聘为翰林院古籍修复局的顾问,每日与古籍为伴,脸上总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可就在一切步入正轨之时,古籍修复局突然上报一桩怪事:一本刚征集到的《孙子兵法》孤本,在修复过程中不翼而飞。这本孤本记载着失传的兵法谋略,极为珍贵,是一位民间收藏家特意献来的。修复局的工匠们翻遍了整个修复室,都未能找到,只在案几上发现了一枚奇怪的印章印记。
“古籍失窃?”柴荣得知消息后,脸色沉了下来。皇家藏书阁和古籍修复局都有禁军守卫,戒备森严,寻常盗贼根本无法潜入。而且,失窃的偏偏是记载兵法的孤本,这绝非偶然。
他当即下令,命御史台彻查此事。御史们通过案几上的印章印记追查,发现这枚印章属于一位早已辞官的前朝将领,而这位将领与北汉的残余势力有往来。更让人疑惑的是,这位将领曾与沈万三有过商贸往来,沈万三潜逃后,他便隐居乡间,行踪诡秘。
“难道是北汉残余势力想盗取兵法孤本,图谋不轨?”柴荣心中充满了疑问。他知道,北汉虽已灭亡,但仍有部分残余势力盘踞在边境,与契丹暗中勾结。这本《孙子兵法》孤本若落入他们手中,很可能会对后周的边境安全造成威胁。
此时,赵匡胤从洛阳传来密报,称嵩阳书院近期有不明身份的学子混入,频繁借阅兵法、边疆防御相关的古籍,形迹可疑。“看来,有人不仅想盗取已修复的古籍,还想从藏书阁中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柴荣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当即下令,加强皇家藏书阁和各地书院的安保,严格排查出入人员;同时,命赵匡胤加快追查失窃古籍的下落,务必将幕后黑手揪出来。可柴荣不知道,这起古籍失窃案,只是冰山一角。幕后黑手的目标远不止一本兵法孤本,他们真正想要的,是破坏后周的文化传承,动摇后周的统治根基。
那本失窃的《孙子兵法》孤本究竟被藏在了哪里?混入书院的不明身份学子,又有何图谋?一场围绕古籍和文脉传承的较量,已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