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两仪殿
李世民正在批阅奏章,太子李承乾在一旁学习理政,房玄龄和程咬金则在下首坐着,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听闻林昊求见,李世民立刻宣召。
“臣林昊,参见陛下,太子殿下。”林昊行礼道。
“平身吧。”李世民放下朱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此时进宫,所谓何事?可是格物班又有什么新进展?朕听说承乾前几日去看了你们那个什么……新的机械模型,回来可是赞不绝口啊。”
李承乾也笑道:“是啊,林师,那蒸汽之力,竟能推动连杆往复运动,实在神奇,若能造得更大,用以驱动器械,甚至车船,必将造福万民。”
林昊先是对李承乾点了点头,然后面色一正,对李世民说道:“陛下,格物班一切顺利,蒸汽机模型只是第一步。臣今日前来,是为另一件要紧之事。”
“哦?”李世民见林昊神色严肃,也收敛了笑容,“何事?”
“是关于倭国使团。”林昊直接说道,“近日,臣府邸周围以及出行路线上,发现有多名形迹可疑之人盯梢,身手矫健,行事诡秘。臣推断,应是倭人派出的探子或……杀手。”
“什么?!”程咬金一听,豹眼圆睁,猛地一拍大腿,“好胆!这群倭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长安城,在天子脚下,打我大唐郡公的主意?!陛下,让老臣带兵去把那四方馆围了,把那龟田什么玩意儿的揪出来砍了!”
房玄龄相对冷静,捋了捋胡须,沉吟道:“知节稍安勿躁。林郡公只是推断,并无实证。贸然围困他国使团,恐惹非议,授人以柄。况且,他们既然敢做,必然有所准备,恐怕难以抓到直接证据。”
李世民眼神锐利,看向林昊:“小子,你既然前来,想必已有对策?”
“是,陛下。”林昊从容道,“对方既然想动手,我们不如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
他走到殿中悬挂的长安城粗略地图前,指向一条路径:“臣明日照常前往国子监,但会选择一条相对偏僻的小路。这条路靠近西市,但有一段巷道较为狭窄,且连接着几处废弃的民房,人流量相对较少,是动手的理想地点。”
他手指点在地图上的几个位置:“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两边的民房大多空置,易于埋伏。臣推测,若倭人真要动手,此地可能性最大。”
程咬金凑过来看了看,咧嘴一笑:“嘿,这地方我知道,以前还跟尉迟老黑在那打过架。地方够窄,跑都不好跑,适合关门打狗!”
林昊继续道:“卢国公,我需要处默和宝琳两位小公爷,各自带领十名训练有素的火枪手,提前秘密潜入这几处民房埋伏。他们使用的燧发枪射程和精度都足够,在那种狭窄环境下,威力更能发挥。一旦倭人动手,伏兵立即开火,以雷霆之势将其击溃。尽量抓活口,尤其是头目,我们需要口供。”
程咬金一听要动用他儿子和火枪队,更是来了精神,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没问题!包在老夫身上!处默和宝琳那两个小子,带着火枪队练了这么久,正愁没机会见见血呢!这次正好拿这些不开眼的倭奴练练手,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世民看着地图,手指轻轻敲打着御案,思索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李承乾有些担忧地看向林昊:“林师,您以身作饵,是否太过冒险?万一……”
林昊笑了笑,安慰道:“太子殿下放心,臣并非毫无准备。臣会穿戴内衬的软甲,马车也会进行加固。况且,王大柱他们会贴身护卫,再加上处默他们的火枪队,只要倭人敢露头,等待他们的就是天罗地网。最重要的是,我们要让他们先动手,坐实其罪行,如此,我们后续无论做什么,都占着理。”
房玄龄点头表示赞同:“林郡公此计甚妙。引蛇出洞,人赃并获。届时,倭国使团行刺大唐郡公,证据确凿,莫说百万两白银,便是再多的条件,他们也只得乖乖答应。甚至……以此为借口,对其用兵,也无人能说陛下不是。”老谋深算的房玄龄,已经想到了更远的地方。
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显然也被这个可能性打动了。他深知林昊的重要性,无论是那些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还是他对未来大势的洞察,都是大唐无价的瑰宝,绝不容有失。倭人竟敢将主意打到林昊头上,这已经触碰了他的逆鳞。
“好!”李世民最终拍板,声音斩钉截铁,“就依爱卿之计!程咬金!”
“老臣在!”
“立刻去安排!命程处默、尉迟宝琳各点十名最精锐的火枪手,携带充足弹药,明日拂晓前,秘密潜入林小子指定地点埋伏!告诉他们,给朕打起十二分精神,若是让林小子掉了一根汗毛,或是放跑了一个倭贼,朕唯他们是问!”
“陛下放心!老臣亲自去督办,绝无差错!”程咬金大声领命,风风火火地就要往外走。
“卢国公且慢。”林昊叫住他,补充道,“告诉处默和宝琳,倭人可能擅长潜行、隐匿甚至一些奇诡手段,比如烟雾、暗器之类。让他们务必提高警惕,占据制高点,视野要开阔,开火要果断,不必追求全部活口,首要确保自身安全和任务完成。”
“明白!那些鬼蜮伎俩,在咱们的火枪面前,都是纸糊的!”程咬金重重抱拳,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两仪殿,已然迫不及待。
李世民又看向林昊,语气缓和了些:“小子,明日一切小心。朕会令百骑司密切监视驿馆动向,若有异动,随时策应。”
“谢陛下关怀,臣自有分寸。”林昊躬身行礼。
李承乾看着林昊,眼中充满了敬佩。这位年轻的林师,不仅学识渊博,更有临危不乱的胆识和运筹帷幄的智谋,让他心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