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长安城在晨曦中缓缓苏醒,坊门开启,市井的喧嚣逐渐弥漫开来。清源郡公府的马车如同往常一样,在王大柱等十余名精锐护卫的簇拥下,驶出了府门,向着国子监的方向而去。
马车内,林昊闭目养神,神情平静,仿佛只是去进行一次普通的出行。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计算着时间和路线。
与此同时,在那条预定的偏僻小巷两侧,几处看似废弃的民房内,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已经各自带着十名火枪手悄然就位。他们利用杂物和破旧的窗棂作为掩护,二十支已经装填完毕的燧发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下方狭窄的巷道。程处默埋伏在巷道入口一侧的二楼,尉迟宝琳则在出口附近的一处制高点。两人通过手势进行简单的交流,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巷道的两端。
程咬金则按照计划,带着一队精锐的金吾卫,伪装成商队,在距离巷道不远的大路上停留,既是策应,也是防止有漏网之鱼逃窜。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郡公府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在转入主干道后不久,果然一拐,驶入了那条较为僻静的小路。道路明显狭窄了许多,仅容两辆马车勉强交错而行。两侧的墙壁斑驳,一些民房门窗破损,显得有些荒凉。
王大柱骑在马上,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始终按在刀柄上。其他护卫也纷纷提高了警惕,呈扇形将马车护在中间。
马车粼粼,在寂静的巷道中发出清晰的回响。
就在马车行至巷道中段,最狭窄处时,异变陡生!
“咻!咻!咻!”
数道细微的破空声从两侧墙头、屋顶骤然响起!只见五个穿着深色紧身衣,黑布蒙面的矮小身影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他们动作迅捷无比,人尚在半空,手中已然掷出无数枚边缘锋利的星型飞镖(手里剑),如同骤雨般罩向马车周围的护卫!
“敌袭!保护郡公!”王大柱怒吼一声,猛地拔出横刀,舞动得密不透风,将射向自己的手里剑格挡开去,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其他护卫也纷纷挥动兵器格挡,但仍有两人猝不及防,被手里剑划伤了手臂,闷哼一声。
这些袭击者,正是“影”之忍者!他们利用巷道复杂的环境和出色的潜行术,完美地隐藏了自身,直到发动攻击的这一刻!
一击之后,五名忍者毫不停留,身形如同狸猫般扑下,手中亮出了泛着幽蓝光泽的短刀和奇形兵刃锁镰,目标明确,直指马车车厢!他们的配合默契,动作狠辣,显然是想以最快速度解决护卫,冲入车内格杀目标!
然而,他们低估了林昊护卫的战斗力,也低估了大唐的准备!
王大柱等人虽是传统武艺,但皆是百战老兵,临阵经验丰富,虽惊不乱,立刻结阵迎敌,刀光闪烁,与扑上来的忍者战成一团,死死护住马车。
但更让这些忍者意想不到的,是来自两侧“废弃”民房内的死亡威胁!
就在第一名忍者的脚即将踏上马车车顶的瞬间
“砰!”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枪声,打破了巷战的喧嚣,如同死神的号角!
埋伏在入口处制高点的程处默,率先扣动了扳机!燧石敲击击砧产生火星,火星点燃引药,一声轰鸣,铅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呼啸出膛!
那名腾空而起的上忍猿飞佐助,只觉得胸口如同被巨锤狠狠砸中,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自己胸口绽开了一朵血花,强大的动能将他直接从空中打落,重重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影”之精锐上忍,连目标的面都没见到,便殒命于大唐的火枪之下!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同伴的瞬间死亡,让其余四名中忍动作一滞,心中骇然!
“砰!砰!砰!砰!”
紧接着,如同炒豆般密集的枪声从两侧民房窗口连续响起!
尉迟宝琳和其他火枪手们,按照预定指令,对着下方明显是袭击者的黑影,果断开火!
狭窄的巷道,成了燧发枪发挥威力的绝佳场所!铅弹如同泼水般倾泻而下,几乎不需要刻意瞄准,就能覆盖整个巷道空间!
“噗噗噗!”
铅弹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一名挥舞着锁镰的中忍,刚格开一名护卫的横刀,就被三颗几乎同时到来的铅弹击中,整个人被打得如同破布娃娃般向后抛飞,撞在墙壁上,软软滑倒。
另一名试图掷出烟雾弹的中忍,手刚抬起,一颗精准的铅弹便打中了他的手腕,烟雾弹滚落在地,嗤嗤地冒着白烟,却未能完全遮蔽视线。
还有一名忍者凭借灵活的身法,躲开了第一轮齐射,试图攀上墙头逃离,却被占据制高点的火枪手重点关照,身中数弹,从墙头栽落。
最后一名忍者见势不妙,眼中闪过绝望和疯狂,不顾一切地冲向马车,想要做最后一搏,却被王大柱瞅准机会,一刀劈翻在地,紧接着被两名护卫死死按住。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加迅速!
从忍者现身,到枪声平息,不过短短几十个呼吸的时间。五名“影”之忍者,四死一伤被擒,全军覆没!而林昊的护卫,除了数人轻伤,再无损失。
巷道内,弥漫着硝烟和淡淡的血腥气。白烟渐渐散去,露出了一片狼藉的景象。
马车车门打开,林昊从容地走了下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和被制服的俘虏,对从埋伏点冲下来的程处默和尉迟宝琳点了点头:“干得漂亮。”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脸上还带着初次实战的兴奋与紧张,抱拳道:“幸不辱命!”
很快,程咬金也带着金吾卫赶到了,看到现场情况,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们!没给你们老子丢脸!!”
林昊走到那名被生擒,已经被卸掉了下巴和四肢关节,防止其自杀的忍者面前,蹲下身,冷冷地注视着他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睛。
林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唐的天威,不是尔等蕞尔小国可以挑衅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站起身,对程咬金说道:“卢国公,打扫战场,将活口和尸体都带走。尤其是这个活口严加拷问,必须要撬开他的嘴,我要知道倭国使团里,还有多少这样的老鼠。”
“放心吧!交给老夫,保证连他几岁尿床都问出来!”程咬金拍着胸脯保证。
林昊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王大柱说道:“走吧,柱子,国子监的课,可不能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