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电波无形，谍战暗涌汴梁城
乾朝启明七年，春。
汴梁朱雀大街，车挤车，人挨人。
商贩喊，马车响，孩童闹 —— 热闹得晃眼。
没人觉，繁华底下，藏着刀光。
欧陆 “神圣同盟” 的间谍，像影子贴在城墙根，要撬乾朝的军事底、外交牌。
自乾朝把无线电塞进军务，欧陆就坐不住了。
以前，还能买工匠、偷图纸，扒点科技边角；
现在，远洋舰队跟军务司的指令，全靠电波飞。
截了，破了，就能提前摸乾朝的部署，抢殖民地的肉。
“同盟” 从法、西挑了批懂无线电的狠角色，潜汴梁，织监听网。
城东南 “悦来客栈”，三楼阁楼。
黑布封窗，密不透风。
三名佛郎机间谍：皮埃尔（化名 “老周”）、雅克（“阿福”）、路易（“小三”），头抵头，围着铁皮拼的接收设备。
天线从窗缝钻出去，裹层藤蔓 —— 远看像屋檐长的草，谁也不疑。
皮埃尔推圆框眼镜，手指拧旋钮，耳机贴紧耳，连喘气都收着。
他曾是法兰西皇家科学院的研究员，恨朝廷压科技，被 “同盟” 勾来汴梁。
雅克、路易是退役海军通讯兵，抓信号、记符号，手快得很。
“有了！”
皮埃尔突然攥拳，压着嗓子喊：“军务司的频段！450 千赫，发南海舰队的！”
雅克摸出炭笔，在泛黄纸上划 —— 纸画满格子，每个格子对应一个电波符号，快得像飞。
路易端着油灯，手都不敢抖，怕光暗了看不清。
电波时断时续，皮埃尔拧了三次旋钮，才抓全一串符号。
“停！”
信号断了。皮埃尔摘耳机揉太阳穴：“快对密码本！”
雅克掏巴掌大的小册子 —— 这是 “同盟” 按之前偷的电报碎片，凑的简易密码本。
三人头挤头对，脸越拉越长。
“不对！这符号该是‘进攻’，跟后面的串不起来，狗屁不通！” 雅克戳着纸，声发颤。
路易皱眉：“上次截的军务电报，没这么乱，怎么回事？”
皮埃尔脸沉得能滴墨：“乾朝有密码部，定期换本。这册子早过期了。他们用的是‘动态密码’—— 一天一换，甚至一小时一换，没新密钥，就是看天书！”
“那咋办？同盟催得紧，再拿不到东西，我们都得死！” 路易抓头发，眼里冒慌。
他们潜汴梁三个月，只截了些民用闲嗑，军务的边都没摸着。
“同盟” 的联络人，杀人不眨眼。
皮埃尔深吸口气，压下慌：“再等！说不定能碰他们用明码发急报 —— 比如舰队出事，顾不上加密。”
三人重新戴耳机。阁楼里只剩电流 “滋滋” 响，笔尖 “沙沙” 划。
他们没料到，皇宫内院的实验室里，一台能要他们命的东西，已经成了。
这实验室是墨衡团队的 “死禁地”，除了核心人，谁近了都得被赶。
墨衡带俩助手，围着新设备调。
木机箱，圆表盘，指针随电流跳，侧面戳着几根金属天线。
“这就是‘无线电测向仪’？” 暗查司指挥使张猛凑过来，眼发亮。
他刚接林烨的令，来帮着测设备。
墨衡点头，声音发颤 —— 是兴奋的：“陛下说电波有方向，抓着轨迹就能锁源头。我们花俩月，做出初代机！你看 ——”
助手开了台小发报机，发测试信号。
测向仪的指针 “唰” 地跳，死死指着发报机，没差半分。
张猛拍大腿：“好东西！有这玩意儿，藏再深的间谍，也得现形！”
他之前追 “同盟” 间谍，追得像抓鬼，连影子都摸不着。
现在有这 “千里眼”，一抓一个准。
墨衡笑：“就是初代机，精度还能提。而且只能抓强信号，弱信号可能漏。”
“够了！” 张猛拍墨衡肩，声定：“就用它！暗查司行动队早备好了，你们一锁位置，我们就冲！”
当天深夜，汴梁静了。
街上灯笼灭了九成，只剩巡夜兵的脚步声，在巷里飘。
“悦来客栈” 阁楼，皮埃尔三人盯了六个时辰，眼都红了。
路易揉着酸肩，骂骂咧咧：“再这样，不等同盟杀，我先累死了！”
雅克也泄了气：“要不…… 我们发强信号，干扰他们通讯？说不定能逼他们用简单密码重发。”
皮埃尔犹豫 —— 发强信号能扰乾朝，可也容易暴露自己。
但一想 “同盟” 的狠，他咬牙：“拼了！只要能拿到情报，冒点险值！”
他拧旋钮，把设备切到 “发射模式”，信号强度拧到最大。
一道强电波冲阁楼，撞上天，像无形的雷，炸遍汴梁。
几乎同时，皇宫实验室的测向仪表盘 “哐当” 响。
值班助手蹦起来喊：“墨大人！强信号！在城东南！”
墨衡冲过来，盯着指针：“锁位置！算坐标！”
助手手指飞算：“城东南三坊，悦来客栈！三楼阁楼！”
墨衡抓过旁边的电话 —— 这是刚架的皇宫到暗查司的有线电话，通得快。
“张大人！锁着了！城东南悦来客栈三楼阁楼，快带行动队来！”
张猛早在暗查司候着，接了电话就喊：“行动队集合！目标悦来客栈，抓间谍！动作轻，别惊了人！”
三十名行动队员，穿黑劲装，腰别 “乾武二式” 步枪，腿绑短刀，秒集结。
分三队，坐马车往城东南冲。
车轮裹着厚棉布，跑起来没声，像一群黑豹子，朝目标扑。
半个时辰到了客栈外。
张猛让队员下车，散开来围客栈，自己带一队摸向大门。
客栈伙计早睡得死，只有门房亮着盏油灯。
队员用特制铁丝，轻轻一撬，门锁 “咔嗒” 开了。
队员鱼贯而入，脚步轻得像猫，摸上三楼。
阁楼门虚掩着，里面 “滋滋” 响 —— 是接收设备的声。
张猛抬手，队员停住。
他猛地推门，吼：“不许动！暗查司办案！”
阁楼里的三个间谍，正盯着设备，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闻声，他们浑身一哆嗦，回头就见十几支枪口对着自己，黑洞洞的，能吃人。
“放下武器！举手！” 队员吼，声震得人耳朵疼。
皮埃尔三人脸惨白，浑身抖。
雅克手刚摸向腰上的短刀，队员一枪托砸过去，刀 “当啷” 掉地上，手腕肿起老高。
“带走！”
张猛下令。队员上前铐人，押着往外走。
行动队搜阁楼，缴了一堆东西：两台接收设备、三根天线、五本记符号的本子、一本密码本，还有封没发的密信。
密信上用暗号写：“乾朝密码换得勤，破不了，求新密钥。”
张猛拿起接收设备，翻来覆去看，冷笑：“佛郎机人，用我们发明的东西对付我们？做梦！”
三个间谍被押回暗查司，张猛亲自审。
皮埃尔一开始还狡辩，说自己是来做丝绸生意的。
张猛把密码本、密信甩他面前，他脸一白，全招了。
按他说的，“同盟” 在汴梁有三个监听点 —— 除了悦来客栈，还有城西寺庙、城北铁匠铺。
张猛立刻下令，派人突袭。
另外五个间谍，刚反应过来要跑，就被堵在窝里，全抓了，又缴了一堆设备。
一夜之间，“同盟” 在汴梁的情网，碎得连渣都不剩。
消息传到皇宫，林烨正批奏折。
他看了张猛递的审讯报告，没多表情，只淡淡说：“做得好。但别松劲 ——‘同盟’不会甘心，还会派人间来。”
他顿了顿，又说：“墨衡那边，让他们加紧研发。密码本换成半天一换，再加‘二次加密’；测向仪优化下，能抓弱信号，做到‘有电波就有位置’。”
“臣遵旨！” 张猛躬身应。
之后，墨衡团队泡在实验室里，连轴转。
新密码本加了 “天干地支”“诗词典故” 当辅助密钥 —— 就算截了符号，也猜不到是啥字；
升级后的测向仪，能抓弱信号，还能同时追好几个信号源，快得很。
“同盟” 丢了汴梁的监听点，想从朝鲜、安南（越南）架远程设备。
可距离一远，电波弱得像蚊子叫；
再加乾朝加密升了级，截到的还是天书，破不了。
无形的电波里，没硝烟，却比战场还狠。
乾朝的加密技术，像铁墙，护着军事、外交的秘密；
测向仪像利眼，盯着外来的窥探。
只要有异常电波冒头，这眼就锁死目标，间谍藏哪儿都没用。
傍晚，张猛站在暗查司屋顶，望着汴梁的万家灯火。
手里捏着从间谍设备上拆的零件，夕阳照在上面，冷光刺人。
“想在电波里搞鬼？” 他轻声说，眼神硬得像铁，“乾朝的天，不是你们能钻的！”
夜风吹过，带点凉，却吹不散他的底气。
他知道，这场无声的仗，乾朝不仅占了先，还有用不完的科技撑着 ——
这股劲，能让乾朝在电波战场上，永远赢下去。
电波还在空气里飞，只是从这天起：
每道乾朝的电波，都是敌人的 “催命符”；
每次异常信号冒头，都是间谍的 “死期”。
这场围着电波的较量，没个头，却注定要让乾朝，写下一个又一个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