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鳞平静的话语落下,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寂静的洞窟中激起层层涟漪。
“您……您真的愿意帮助我们?!”白色小兔子,那只自称“月灵皇族”的小家伙,猛地抬起头,蓝宝石般的眼眸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其中夹杂着狂喜、怀疑,以及一丝深深的忐忑。
它虽然幼小,但传承记忆告诉它,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尤其是在这绝望的绝地。
周围跪倒在地的紫星遗民们,也瞬间哗然,麻木的眼神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但更多的,是惶恐与不安。
他们看着墨鳞,这个突然出现、气息深不可测、眼神平静得近乎冷酷的男人,无法想象他会不求回报地伸出援手。
绫清竹也微微侧目,清冷的眸子看向墨鳞,带着一丝了然,也带着一丝更深的探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男人绝非善类,更不会做无利之事。他出手,必有图谋。
“不错。”墨鳞微微颔首,目光直视着那白色小兔子,仙人瞳深处,混沌光芒流转,仿佛能看穿一切本质,“但并非无偿。我墨鳞行事,讲究交易。我助你与你的族人度过此劫,保全这最后的庇护所。而你们,能给予我什么,作为报酬?”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现实感。在这绝地之中,温情与怜悯太过奢侈,唯有利益与价值,才是最可靠的纽带。
白色小兔子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丝,身体微微颤抖。它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族人。
他们还有什么?除了这具残破的身躯,这残存的庇护所,以及那虚无缥缈的所谓“月灵皇族”血脉,他们一无所有。
“我……我们……” 小兔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哽咽,“我们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力量,甚至连完整的传承都遗失了……我们……什么都给不了您……”
“是吗?”墨鳞目光平静地看着它,声音听不出喜怒,“那么,你告诉我,你的请求,是让我拿什么去救你们?是拿我的力量,我的时间,我……们的性命,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
“不……不是的……” 小兔子猛地摇头,眼中泪水在打转,“我……我……” 它挣扎着,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
片刻之后,它抬起头,那双清澈的蓝宝石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坚毅,声音虽稚嫩,却异常清晰:“我……我是月灵皇族,是月华本源的最后传承者。虽然我很弱小,力量也所剩无几,但我体内的血脉,是这世间最纯净、最接近‘生’、‘光’、‘净化’之力的血脉之一。
它……它或许对您,有些用处。如果您不嫌弃……我愿献上我的血脉,成为您的……仆从?或者……坐骑?只要您能救救我的族人,救救这最后的庇护所,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它再次深深地低下头,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献出自己最后的、也是仅剩的、象征着先祖荣耀与希望的血脉,成为别人的附庸,
这对于一个皇族而言,是何等的屈辱。但为了族人,为了这最后的栖息地,它别无选择。
墨鳞静静地看着这只低头颤抖的白色小兔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态度,这个价值。
“仆从?坐骑?” 墨鳞缓缓摇头,声音平淡,“我不需要。不过,你的血脉,确实有点意思。”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语句,目光扫过小兔子那毛茸茸的、巴掌大小的雪白身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但我不习惯与……这个形态的‘存在’做交易。你若想展现诚意,至少,让我看看你‘人’的形态。月灵皇族,传说中亲近自然、与人类相似的灵族,其血脉中蕴含着大道化形的奥秘,我说的没错吧?”
小兔子身体猛地一僵,霍然抬头,蓝宝石般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与慌乱:“您……您怎么知道……大道化形?那……那是……”
“无需多问。”墨鳞打断它,语气不容置疑,“变给我看。既然要谈交易,总要让彼此看清筹码的真正模样,不是么?”
小兔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衡量,在挣扎。最终,它深吸一口气(虽然兔子看不出吸气),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只剩下决绝与……认命。
“是……主人。” 它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既然选择了献出血脉,换取庇护,那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它闭上眼睛,小小的身躯开始散发出柔和、圣洁的白色光芒。光芒越来越盛,将其完全包裹,形成一个光茧。
光茧缓缓扩大,其形状也开始发生变化,从一只小兔子的形态,逐渐拉长,变幻……
数息之后,光芒渐渐散去。
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身高只到墨鳞胸口。她赤着双足,肌肤白皙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在洞中微弱的蓝绿光芒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一头及腰的银白色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在发梢处微微卷曲,仿佛月光下的瀑布。
精致的五官如同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尤其是一双眼睛,依旧是清澈的蓝宝石色,此刻正怯怯地望着墨鳞,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扑闪着,眼神中带着一丝忐忑、不安,以及深深的羞怯。
她身上穿着一件由最纯粹的白光凝聚而成的、简单而圣洁的及膝短裙,勾勒出初具规模的玲珑身段。
裙摆下,是一双纤细笔直、玉雕般完美的小腿。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有一轮小小的、仿佛天然形成的、散发着淡淡月华的银色弯月印记,与她雪白的长发、清澈的眼眸相映成辉,更添几分神秘与神圣。
她的容貌,竟是丝毫不输于绫清竹!
只是与绫清竹的清冷出尘、月宫仙子般的气质不同,这少女的美,更偏向于一种不谙世事的纯净、空灵、与神圣,仿佛从月光中诞生的精灵,
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属于自然的纯净美感。那微微颤抖的身躯,低垂的螓首,怯生生的眼神,更是我见犹怜。
整个洞窟,陷入了短暂的死寂。所有紫星遗民都看呆了,他们虽然知道这位是“月灵皇族”,是庇护所的精神象征,但从未见过其化形后的模样,更没想到会是如此一位美丽得惊心动魄的少女。
绫清竹也微微动容,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看了一眼墨鳞,心中暗自叹息。这男人的“运气”和“艳福”,似乎总是这么好。
墨鳞的仙人瞳扫过少女,在她额头那轮银色弯月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是极为纯粹、高等的、涉及“月华”、“净化”本源的灵族血脉,而且因为与这方世界“黑暗”死寂法则的对立,其力量本质层次极高,对他参悟、炼化、转化那充满“死亡”、“寂灭”气息的位面之胎,乃至日后凝练自身仙道,都有极大的参考与借鉴价值。这笔交易,不亏。
“很好。”墨鳞点了点头,语气听不出情绪,他顿了顿,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追忆,然后道:“从今天起,你便跟着我。叫你……灵儿吧。”
名为“灵儿”的少女,身体微微一颤,蓝宝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弱蚊蝇:“明……明白,主人。灵儿……任凭主人差遣。”
墨鳞不再看她,将目光转向绫清竹,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温和,但也有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清竹姑娘,长夜将至,时间紧迫。我需要尽快恢复力量,以应对明晚的怪物侵袭。但此地灵气枯竭,法则沉寂,常规修炼毫无意义。唯有借助你的‘太上感应诀’,感应位面之胎的本源之力,我才能加快恢复速度。所以……”
绫清竹的娇躯,在墨鳞话音落下的瞬间,微微一僵。
她抬起清冷的眸子,目光复杂地看着墨鳞,其中夹杂着羞愤、恼怒、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以及……一抹早已猜到的、近乎麻木的幽怨。
“你……你果然……” 她咬着下唇,声音有些发颤。从墨鳞能轻易说出“天至尊”(对应天玄大陆的祖境)这个词,
从他那深不可测、远超她之前认知的手段,从他之前所展现出的、远远超出“造形境”的见识与力量……她早已猜到,这个男人之前在古墓中的表现,所谓的“造形境”、“散修”,恐怕都是伪装!
他的真实实力,深不可测,甚至可能早已超越了天玄大陆的巅峰——祖境!而他所谓的“恢复天至尊实力”,恐怕也只是恢复其真正实力的……一部分罢了。
可笑她之前还将其视为可杀可辱的、趁人之危的登徒子。现在想来,自己在他眼中,恐怕与那些懵懂无知、被他随意拿捏的蝼蚁,并无区别。
如今,身处这绝地,力量被封,前途未卜,她除了依赖他,似乎也别无选择。而且,他救过她(虽然起因在他),也未曾真正伤害她(除开那两次身不由己的“交合”),反而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更重要的是,他掌握着离开此地的希望,掌握着她恢复、甚至可能更进一步的契机。
理智告诉她,这是目前最有利、最安全的选择。但情感上,那种被掌控、被安排、身不由己的屈辱感,以及那种对“双修”这种亲密行为的排斥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绫清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清冷的眸子重新恢复平静,只是那平静下,似乎多了一层冰霜。
她避开墨鳞的目光,看向洞窟深处,那些散发着微弱蓝光的蕨类植物,声音平淡无波:“我明白。需要我怎么做?”
墨鳞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掠过一丝歉意,但很快被更重要的目标取代。他指了指洞窟深处,那弯浅浅的地下暗河旁边,一处较为平整、背靠岩壁、相对隐蔽的角落:
“去那里。我需要借助你的太上之力,与位面之胎建立更深层次的连接,引导其本源之力,供我吸收、炼化。这个过程……需要心神相通,力量交融,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绫清竹的指尖,不自觉地掐入了掌心。心神相通,力量交融……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不还是需要……那事吗?
她沉默着,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只是迈开脚步,缓缓向着墨鳞所指的角落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尊严上。
墨鳞对紫星遗民们和灵儿简单吩咐道:“所有人,守好这处裂缝入口,有任何异动,立刻示警。灵儿,你也过来,在旁护法,顺便,我也需要观察你的血脉之力,对位面之胎的本源之力,有何反应。”
灵儿怯怯地应了一声,乖乖地跟在绫清竹身后,也走向那个角落。
她虽然化形不久,但传承记忆让她明白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来到角落,绫清竹停下脚步,背对着墨鳞,身体微微僵硬。
灵儿也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裙角。
墨鳞走到绫清竹面前,看着她清冷的侧脸,低声道:“清竹,我知道此事有辱于你。但事急从权,为了活下去,为了离开这里,为了……未来。你放心,我墨鳞绝非薄情寡义之人。今日之情,来日必报。”
绫清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没有说话。
墨鳞不再犹豫,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他能感觉到,在他触碰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僵硬得如同石头。
他心中叹息,但动作并未停下,另一只手也缓缓抬起,抚上她光滑的脸颊,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绫清竹终于睁开了眼,清澈的眸子中,倒映着他的身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屈辱,有愤怒,有一丝茫然,也有一丝……认命般的平静。
墨鳞低下头,吻上了她那微微颤抖、却依旧柔软冰凉的唇瓣。
绫清竹身体一颤,但没有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
一旁的灵儿,更是羞得捂住了脸,却又忍不住从指缝中偷偷看。
她虽然单纯,但并非什么都不懂。看着墨鳞对绫清竹的动作,她心中既羞涩,又……隐隐有一丝莫名的期待与害怕。
主人说了,要“观察她的血脉之力”,那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
果然,墨鳞在深吻绫清竹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轻轻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一旁羞得快要晕过去的灵儿,也卷入了怀中。
“唔!” 灵儿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娇小的身躯落入墨鳞宽厚的怀抱,与绫清竹紧紧贴在一起。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主人身上传来的、强大而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以及绫清竹身上那股清冷如竹、此刻却带着一丝旖旎的女子幽香。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混合着主人身上那种难以言喻的、令她心悸又安心的奇特气息,让她的小脑袋晕乎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墨鳞将*搂在怀中,感受着怀中一清冷、一纯净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娇躯,心中却并无太多旖旎。他此刻心中,冷静得如同万年寒冰。
绫清竹的“太上感应”,是沟通、引导位面之胎的“钥匙”与“桥梁”,能最大效率、最安全地引导出位面本源之力,供他吸收炼化,快速恢复实力。
而灵儿的“月灵皇族血脉”,是这方“死寂”、“黑暗”世界的“对立面”,是“净化”、“生命”、“光明”本源法则的体现。
他要利用这“双修”之际,三
人心神相通、力量交融的玄妙状态,观察、分析、甚至尝试引导、融合灵儿的血脉之力,与那“位面之胎”的力量产生反应!
他要看看,这“生”之力,与“死寂”之力,是相互排斥、湮灭,还是能相互转化、融合,抑或是……能相互“催化”、“中和”,从而降低炼化位面之胎的风险与难度!
这是一场实验,一场以“双修”为媒介,以绫清竹为 桥梁,以灵儿血脉为 变量,以炼化位面之胎、快速恢复实力、乃至参悟更高大道为目标的、精密的、大胆的、甚至可以说有些疯狂的实验!
当然,这其中的“美妙”滋味,他自然也不会拒绝。毕竟,怀中这两位,一位是清冷绝世的月宫仙子,一位是纯净神圣的月光精灵,都是世间罕见的绝色。他墨鳞,从来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更不会亏待自己。
“放松心神,引导你的太上之力,感应位面之胎,将力量引导至我体内。” 墨鳞在绫清竹耳边,低声吩咐,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绫清竹身体一颤,咬着唇,点了点头,开始运转体内那微弱的“太上之力”。
“灵儿,放松,不要抵抗,让我感知你的血脉之力。” 墨鳞又对怀中羞怯的少女说道,声音放缓了一些。
灵儿红着小脸,声如蚊蚋地“嗯”了一声,也乖乖地放松了身体,任由墨鳞的力量,探入她的体内,感知她那微弱但精纯、神圣的“月华血脉”。
角落的光线,似乎黯淡了一些。只有地下暗河那微弱的蓝光,以及洞壁上稀疏的蓝光蕨,映照着角落里,那三道紧紧相拥、气息逐渐交融、不分彼此的模糊身影。
低低的、压抑的喘息,混合着压抑的呜咽与娇吟,在寂静的洞窟角落,轻轻响起。
而洞窟中心,那些紫星遗民们,早已远远退开,背对着角落,不敢多看。只有那轮惨白的太阳,依旧冷漠地悬在洞窟之外,那无尽的黑暗之中。距离“长夜”降临,还有不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