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 7 点 10 分,周凯坐在办公桌前,手指反复刷新着微信界面,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 往常这个时间,凌薇薪的 “早安” 消息早就该到了,附带当天的工作计划,可今天却迟迟没有动静。他拿起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拨通了凌薇薪的电话,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焦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还没发消息?”
电话那头传来凌薇薪带着歉意的声音:“对不起主管,我早上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刚充上电,现在就给您发工作计划!”
挂了电话,周凯的眉头才渐渐舒展。没过两分钟,凌薇薪的消息就发了过来:“早安,主管,今天我计划处理 12 个投诉工单,跟进 5 个售后维修进度,下午 3 点跟您汇报上周的绩效数据。” 他看着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敲下 “知道了,抓紧时间”,心里的不安才彻底消散。
不知从何时起,周凯已经习惯了凌薇薪的 “随叫随到”—— 早上必须收到她的 “早安” 消息,才能安心开始一天的工作;晚上要是没收到她的 “晚安” 汇报,就会一直拿着手机等,哪怕等到深夜,也非要等到消息才肯睡觉。他需要凌薇薪的 “顺从” 来满足自己的控制欲,需要通过安排工作、提出要求,来确认 “她离不开我”。
一旦凌薇薪有一点 “不顺从”,他就会立刻用 “手段” 施压。有次凌薇薪因为妈妈生病,想请两天假回家照顾,周凯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请假可以,但这个月的绩效补贴可能就没了,而且你妈妈的医疗费报销,也得等你回来上班后才能提交,要是耽误了报销时间,可别怪我。”
凌薇薪瞬间放弃了请假的念头 —— 她不能失去绩效补贴,更不能耽误妈妈的医疗费报销。她只能说:“主管,我不请假了,我让我表姐帮忙照顾妈妈,我继续上班。”
周凯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工作要紧,你妈妈那边肯定能理解。”
而凌薇薪,也在日复一日的顺从里,彻底习惯了依赖周凯。她遇到一点小事,第一个念头就是 “问主管”—— 客户提出特殊的退换货要求,她会发消息问 “主管,这个客户的要求咱们能满足吗?您觉得我该怎么回复?”;行政部门通知填写福利申请,她会拿着申请表去找周凯:“主管,这个福利申请我该选哪项?您帮我看看。”
她拿到工资后,会第一时间给周凯发消息:“主管,这个月工资到账了,谢谢您一直照顾我,我会更努力工作的。” 仿佛工资不是自己辛苦赚来的,而是周凯 “施舍” 给她的;她在网上看中一件衣服,会把链接发给周凯:“主管,这件衣服您觉得好看吗?适合我穿吗?” 只有得到周凯 “还不错,挺适合你” 的回复,她才敢下单购买。
她需要周凯的 “认可” 来确认自己的 “价值”。要是周凯稍微 “冷淡” 一点 —— 比如回复消息慢了、没有表扬她的工作,她就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是不是我今天的工作没做好?是不是我哪里惹主管不高兴了?”
有次周凯因为跟领导吵架,心情不好,凌薇薪汇报工作时,他只是淡淡地说 “知道了,放这儿吧”,没有像往常一样说 “做得不错”。凌薇薪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反复检查自己的工作,甚至主动加班到晚上 10 点,整理了一份 “工作改进计划” 发给周凯,才稍微安心。
周凯看着她发来的计划,心里满是得意 —— 他知道,凌薇薪已经彻底离不开他的 “认可” 了。
这种 “病态共生” 的关系,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两人紧紧缠在一起。周凯失去了凌薇薪,就没了随叫随到、无条件顺从的 “工具”—— 没人再帮他处理私人文件、照顾猫咪、洗衬衫,没人再每天给他发 “早安晚安”、汇报工作,没人再依赖他的 “认可” 来满足他的控制欲。他试过让其他同事帮忙处理这些事,可同事们要么找借口拒绝,要么做得马马虎虎,远不如凌薇薪 “贴心”。
而凌薇薪失去了周凯,就没了生活的 “依靠”—— 没了稳定的工资和医疗费报销,她无法支撑妈妈的手术和后续治疗;没了周凯的 “认可”,她不知道自己的 “价值” 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独立做决定。她曾经偷偷投过几份简历,可一想到 “竞业协议”“没了医疗费报销”,就立刻放弃了 —— 她不敢冒险,更不敢离开周凯给她的 “安全区”。
有次部门聚餐,周凯喝多了,拉着凌薇薪的手说:“薇薪,还是你最懂我,只有你不会离开我。”
凌薇薪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却还是点了点头:“主管,我不会离开您的,我会一直跟着您工作。”
周凯满意地笑了,凌薇薪也默默松了口气 ——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离不开周凯了。
晚上回家,凌薇薪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说:“表姐说你最近好像瘦了,别太拼了,要是工作太累,就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凌薇薪笑着说:“妈,我没事,工作挺好的,主管也很照顾我,您别担心。”
挂了电话,她看着手腕上周凯送的旧手表,又看了看手机里周凯的微信对话框,心里一片平静 —— 她已经接受了这种 “病态共生” 的关系,接受了 “离不开周凯” 的命运。
她和周凯,就像两个互相寄生的藤蔓,缠绕在一起,彼此依赖,却又彼此束缚。他们被困在这种扭曲的关系里,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 —— 周凯需要凌薇薪的顺从,凌薇薪需要周凯的依靠,两人就这样,在没有自我、没有自由的关系里,日复一日地消耗着,再也没有了分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