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法。”陈经理黝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超市是未来的趋势。”
“嗯嗯！”阮桂芳认同地点点头。
“货的问题，我想咱们俩可以解决大半了。”陈经理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阮桂芳闻言莞尔一笑，“对！”
“公家方面我也可以出面的。”陈经理爽快地说道。
“股份呢？”阮桂芳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道。
“股份我们要40%。”陈经理黑眸轻闪看着她说道。
“还有什么条件？”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
“我们这边出钱不多。”陈经理坦率地说道。
“没问题。”阮桂芳闻言耸了耸肩膀，“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安全的经营环境。”
“那没问题。”陈经理松了口气脸上浮起笑意。
“有一点儿我想说明白。”阮桂芳墨黑的眼眸看着他说道。
“你说！”陈经理黑眸直视着她道。
“我想将工厂买下来。”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而你们入股的是超市。”
陈经理闻言明白了，“这我得回去商量一下。”紧抿着唇，沉吟了片刻，“冒昧问一句，这钱可需要不少。”
“我挣来的钱，炒外汇，买的卢布贬值。”阮桂芳语气无比真诚地看着他说道。
“嘶……”陈经理闻言倒抽一口冷气，“卢布现在贬值的厉害，尤其是接受了，休克疗法，简直一泻千里，都快赶上金圆券了。”
“运气比较好！我买的中长期。”阮桂芳眸光温和地看着他说道，“我炒不了短期，不可能天天盯着外汇牌价。”笑了笑，“这两年跑老毛子，判断力还是有的。”
陈经理闻言双眸微垂，遮住了眼里的懊恼：我对老毛子也情况也了解，怎么就没有想过炒外汇呢！
阮桂芳无辜的大眼睛转了转，等陈经理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陈经理瞬息之间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抬眼看着她说道，“购买厂子的事情，我回去商量之后，咱们在进一步商量。”温和地笑了笑，“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有钱问题就更简单了。”站起来道，“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我送你。”阮桂芳和郝开明将陈经理送到大门外，目送他开着奔驰离开。
“奔驰耶！这车得三五十万吧！”郝开心看着拐过胡同，看不见的黑色车子。
“陈经理这是挣钱了，都开上这么贵的车子了。”周凤云惊讶地看着婆婆说道。
“挣钱了！”阮桂芳眸光坦然地看着他们说道，“咱们回屋说，外面冷。”
阮桂芳他们回了家，纷纷落座。
“方遒，美丽，咱们在家的话不要向外面说啊！”阮桂芳眸光直视着大孙子，孙女说道，“不然家里有什么事，不会告诉你们了。”
“知道，知道。”郝美丽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奶奶郑重地说道。
“财不露白的道理我懂。”郝方遒圆溜溜的看着奶奶板着脸说道。
“乖！”阮桂芳温润如玉的眼睛看着他们说道。
“他来做什么？大过年的？以前没来啊！”郝开心一脸奇怪地看着妈妈问道，“还是今年您在家的缘故。”
“来看看退休员工过的好不好啊！送温暖来了。”阮桂芳嘴上胡咧咧。
“噗嗤……”郝开明闻言给逗乐了。
“开玩笑的，他来跟我们谈合作呢！”阮桂芳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合作？你们合作什么？”郝开心疑惑地看着妈妈问道。
“我跟陈经理合作了两年多了，现在是进一步合作。”阮桂芳眸光坦诚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打算干什么？”郝开心好奇地追问道。
“开超市，超级市场！像欧美那样的商场。”阮桂芳眸光澄澈地看着他们说道。
“新型超市，以现在国内慕强的样子，肯定受欢迎。”郝开心闻言眼睛冒着绿光，想了想，“这货物来源？”了然地又道，“难怪您找陈经理合作了。”
“是吧！”阮桂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说道，“超市主营是你们四弟，我就牵线搭桥。”
“这个四弟有那么多钱吗？”郝开心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很快就有了。”阮桂芳柳眉轻挑看着他们说道，“你忘了老四炒外汇啦！”接着又道，“还可以贷款，不差钱。”
“四叔开超市，我们可以去吗？”郝美丽黑葡萄似的眼睛闪着精光看着他说道。
“当然了，随便拿！”郝开明闻言傻乎乎的笑道。
“要给钱的，不能破坏规矩了。”郝方遒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说道。
“给什么钱啊！让你四叔往家拿，不就得了。”阮桂芳眸光温润地看着老四说道。
“就是，就是。”郝开明闻言忙不迭地说道。
“没有购物的氛围感。”郝美丽闻言微微摇头，“我们自己掏钱，钱不够了找四叔要。”
“随你们。”郝开明傻乎乎地看着大侄子、侄女笑道。
“你们呢？还是没想过下海吗？”阮桂芳温润如玉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有本钱了。”
郝开心闻言一愣，随即笑着摇头，“没有，不想下海，我这样挺好的。”微微歪头看着媳妇儿，“你呢？”
“我！”周凤云轻轻摇头，“我连自己都管不明白，让我管别人，不行！不行！我什么都不懂，我们现在挺好的。”不好意思地又道，“妈经常给我们钱，够花的。”
郝开心挠挠头，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妈妈说道，“我没有妈妈的冲劲儿，会不会看不起我，很没出息。”
“不会！”阮桂芳眸光分外柔和地看着儿子说道。
郝开心轻笑出声道，“说句不要脸的话，妈还能断了我花钱吗？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我就靠着妈妈了。”
“臭小子。”阮桂芳满脸笑意地看着他笑骂道。
“哪里用老妈呀！我给大哥钱花。”郝开明爽快地说道。
“我有工资，花销不大！你这做生意开销大，钱得攒着，借钱是要搭人情的，找银行贷款可是会扒皮的。”郝开心澄净的黑眸看着四弟说道，“我可不想你因为借款喝的东倒西歪，难受的很。”
郝开心担心地看着四弟说道，“做生意很难得，求爷爷、告奶奶的，陪酒，陪笑的。”关心地又道，“你可年纪轻轻地把身子给熬坏了。”
“知道，知道。”郝开明虚心地说道。
“别有钱就烧包了，像外面那些大款似的，天天豪车、名表，女人天天换。”郝开心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郝开明闻言满脸通红，慌乱地摆着手，“不会，不会。”
“你要真钱多的，不如多给工人开工资，养家不容易。”郝开心墨玉般的眼眸看着四弟温柔地说道。
“多开工资？”郝开明闻言眨了眨深褐色的双眸看着大哥。
“你大哥说的不错，工资开的高，工人会自动维护你的。”阮桂芳明媚的眼眸看着他说道，“就像是国企工人，以厂为家，爱岗敬业。”
“嗯嗯！”郝开心闻言连连点头，“现在企业不景气，动不动就下岗了。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会更珍惜这份工作的。”
郝开明闻言眼前一亮，随即又挠挠头，“开太高不合适吧！同类行业不会有意见吗？”
“笨蛋，以奖金的方式发放呀！”阮桂芳没好气地看着老四说道，“多劳多得吗？你这也是贯彻政策吗？”
“知道！”郝开明浅褐色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我要学的还多着呢！”
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多看看史书，你以后经历的，老祖宗都经历过。”沉静地目光看着他，“你属于消费终端，要建立自己的运输队。”也就是后来的物流。
“自己的运输队？”郝开明挠挠头，“这用得着自己吗？”
“你不怕被人家卡脖子啊！”阮桂芳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这可能吗？”郝开明不太相信地看着老妈说道。
“这么说吧！你认为国外的超市会放过这么大的市场。”阮桂芳温润的眼眸看着老四说道。
“肯定不会啦！他们的超市肯定会打进来的。”郝开明闻言立马说道，“但是人家走高端，我走平价，井水不犯河水吧！”
“天真的家伙。”阮桂芳食指点点他道，“人家是来挣钱的，干掉别人能挣更多的钱不好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人之心不可无。”郝开心一脸严肃地看着四弟说道。
“这卡车司机多着呢！运输队，物资局，粮食局都有。”郝开明眨了眨深褐色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就是卡车不多，卡车是国家的物资。”
“这简单，卡车交给我来办。”阮桂芳简单轻松地说道，“绝对皮实耐操。”
“老妈现在豪横的很。”郝开明满脸笑容地说道。
“人家给你车里放点儿啥？”阮桂芳食指戳着八仙桌，“不要低估洋鬼子人品。”
“您要这么说，这源头还得自己种粮食不成。”郝开明闻言随口说道。
“产业链，那真的抓在自己手里。”阮桂芳明媚的眼眸看着老四说道，“不能只盯着眼前，得有长期发展的计划。”
“这……”郝开明扒拉、扒拉脑袋，“这生意做大了，要考虑的好多。”
“你以为呢！老板像电视剧里就坐在办公室发号施令就行了。”郝开心没好气地看着四弟说道，“关键在执行，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就满盘皆输。”
“真以为坐在中军帐，就决胜千里之外了。”阮桂芳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老四说道，“三大战役知道吧！”
“这谁不知道啊！”郝开明微仰着下巴得意地说道。
“那些将帅，为什么在解放后，就长期养病呢？”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老四问道。
“那些年条件艰苦，身体亏的厉害，南征北战的又受伤，医疗条件不好，这弹片都没取出来。”郝开明感慨万千地说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阮桂芳眸光沉静地看着他说道，“指挥大兵团作战，不仅要脑子好，身体素质也要过硬，没日没夜的，长年累月的。”接着又道，“为了赢得胜利，指挥者殚精竭虑，战时紧急时，不只是吃喝睡觉顾不上，哪怕身上带伤也得硬撑，这对指挥者的精神和身体。都是极大的考验。战场上瞬息万变，关键时刻的调兵遣将，必须准确无误。”想了想，“军种的配合，粮草计算，那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
“精神压力更是大，一个错误的决定，那是几万人的死伤。”郝开心严肃且认真地说道，“不是电视上说的那么容易，挥挥手，就樯橹灰飞烟灭了。”黑眸凝视着四弟，“整合陆军，空军，海军兵种的多种力量，进行合成作战！”
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真打仗时一个命令同时兼顾数十个师，上百个营几万人，牵扯的情报，后勤，
天气地形，时间友军，敌军，全是变量，任何一个出错，结果就是成败立分。”
“需要知道这么多吗？”郝开明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以为容易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阮桂芳没好气地看着他们说道，“这是一整套系统工程，一个命令往往长达数页，层层递进，逻辑严密，不是一句左翼包抄，右翼掩护，而是包括时间阵位，兵种协同，补给线，通信频率，每个细节都写到分钟。”感慨万千地说道，“那不是部署，那是大脑在同时进行，知道计算机吧！”
“听说过，高科技，电脑。”郝开明浅褐色的 眼眸看着老妈手道。
“那是大脑中十几台计算机在高速运转，精密的计算。”阮桂芳眸光沉静地看着他们说道。
“普通人能做到吗？”郝开明眨了眨黝黑的双眸看着老妈问道。
“现实里，你同时接三五个电话都够你抓狂的。”阮桂芳轻笑出声道，感慨万千地说道，“几十条情报线，无数电报与请示，昼夜不息，指挥官得在混乱中抽丝剥茧，一眼看出重点，一秒拍板决策。”墨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这种人脑力，心力，定力，都是人类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