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休的脚落下后,虚空裂隙的震颤顺着地面传开。他站在原地没动,骨杖尖端还点着那片凝固的空间。银色漩涡中心的能量波动没有消失,反而在缓慢增强。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左肩的伤口已经结痂,血不再流。他拔出骨杖,轻轻一抖,上面沾的碎屑和干涸的血块掉落进双缝空间。背后的银翼缓缓收拢,像两片透明的膜贴回皮肤。他抬起手,在面前撕开一道微小的裂缝,整个人滑了进去。
再出现时,他已经站在赤霄宗后山的老松树下。
远处山门方向锣鼓喧天,彩带飘扬。庆功宴刚结束不久,弟子们还在议论刚才的盛况。有人高喊“空间之子万岁”,有人模仿他用裂隙取物的动作,惹来一阵哄笑。
风不休没看那边。
他在树根旁坐下,从双缝空间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赵大宝留下的辣味烤妖兔,表皮焦黄,油光发亮。他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也没停下。
系统弹窗在这时跳出来。
金色边框,文字居中:“检测到九洲信仰之力+10%,建议开启‘风不休纪念馆’,可获得永久 bUFF 加成。”
风不休翻了个白眼,顺手把啃剩下的半块骨头塞进眼前的双缝裂隙。“封嘴费,拿去修你那破界面。”
弹窗闪了闪,消失了。
他继续吃肉,腮帮子鼓动。吃得差不多时,抹了把嘴,抬头看见秦霄站在十步外。
红袍,玉簪歪了一点,袖口有灰。
“躲这儿吃独食?”秦霄走过来,声音不大,“全宗上下忙活三天办宴,你就这么报答?”
风不休咧嘴一笑,左眼下那道疤跟着往上扯。“老头,捧得越高,摔得越惨。我现在是靶子,不是神仙。”
秦霄不笑了。他蹲下来,拍掉风不休肩膀上的草屑。“我刚收到边境传讯,域外通道又有波动。不是小股探子,是集结信号。”
风不休点头,把最后一口肉咽下去。“所以我要闭关。”
“闭关?”秦霄盯着他,“你刚回来,伤都没好全。”
“正因如此。”风不休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土,“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上次只是前锋,真正的主力还没动。”
秦霄沉默几秒,站起身。“你要闭多久?”
“不知道。”风不休抽出骨杖,轻敲地面,“我在想个新招。把放屁术和双缝折叠结合起来,在夹层里存臭气,关键时刻释放,能瞬间熏晕一片。”
秦霄愣住。
三秒后,他突然大笑,一巴掌拍在风不休肩上。“好!就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闻风丧胆’!”
话音未落,系统弹窗又冒出来:“新技能‘臭气空间’研发中……进度1%。”
风不休盯着弹窗,没笑。
他知道这招听着荒唐,但有用。上一次战斗,就是靠辣椒面干扰频率才破了禁锢。气味、声音、震动——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只要找到共振点,就能撬动空间法则。
他收起弹窗,将骨杖插回双缝空间。
“我会在后山巨石上闭关。”他说,“别让人打扰。”
秦霄点头。“我已经让各峰加强戒备。你也别太拼,命只有一条。”
风不休没回答。他走向不远处那块盘坐用的青石,坐了上去。双腿盘起,双手放于膝上,呼吸慢慢平稳。
秦霄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走到林边时,他抬手撕开一道裂隙,往里面传了句话,然后合拢裂缝,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
树林安静下来。
风不休闭着眼,体内气息开始重组。空间本源碎片在经脉中游走,每一次循环都带来细微的刺痛。他没管疼痛,而是引导碎片流向双缝夹层,在那里构建新的存储结构。
臭气空间的核心,是在折叠层中建立独立气囊,用空间频率锁住气味分子,等到释放时,通过高频震荡打乱敌人感知系统。难点在于如何不让气味反噬自己。
他试了三次,每次都在第三层折叠时失败。气囊破裂,一股腐臭味从鼻腔倒灌进来,呛得他连咳十几声。
第四次尝试前,他从双缝空间取出一根赵大宝特制的香料棒,含在嘴里。这是专门压制异味的药草混合物,苦得舌头发麻。
这一次,他成功了。
夹层中出现一个微型气囊,稳定维持了七秒。虽然时间短,但证明路径可行。
系统弹窗立刻跳出:“‘臭气空间’研发进度提升至5%,解锁初级释放模式。”
风不休睁开眼,吐掉香料棒。
他知道接下来几天都不能松懈。每提升1%,都需要重新校准空间频率与气味分子的结合点。一旦出错,轻则吸入自产毒气,重则引发夹层塌缩。
他调整坐姿,再次入定。
体内的气息再度运转起来。双缝空间在他背后缓缓旋转,像两个看不见的轮子。每一次呼吸,都有微弱的银光从皮肤下透出,又被迅速收回。
山风吹过树林,穿过双缝裂隙时发出低鸣。
远处的喧闹早已平息。整个赤霄宗陷入短暂的安宁。
但风不休知道,这种平静不会太久。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掐住了下一个节奏点。
下一波攻击到来之前,他必须完成新招。
必须让那些躲在域外的人明白——
他不只是能撕开空间。
还能让他们,被自己的规则,活活熏死。
风不休的右手缓缓抬起,指尖对准前方空地。
一道细小的裂隙张开。
紧接着,一股带着焦糊味的气流从中喷出,击中地面枯叶,瞬间将其染成黑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