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灶树的枝叶探入虚空,连接起下域矿坑、中域丹坊与上域星灶。太初立于树冠,掌心托着的正是以三百星灶火炼成的“飞升灶印”。云素心倚树轻抚孕腹,第五胎的胎动竟与树下万修叩拜的节奏共振。
“今日启通天途。”太初声传三界,“然飞升非登天,乃道心之跃。”
灶印腾空,化作三万六千道烟火阶梯贯通三域。首道难关立现:下域修士踏阶时,周身道则与上域天道激烈冲突,修为稍弱者当即道基崩裂!
“莫慌。”云素心引月华照向首阶。琉璃净血混着胎气凝成“化劫露”,露洒处冲突暂缓:“此露仅护持三日,三日未过天门者,道消。”
第二批飞升者学乖了,携满囊下域特产试图贿赂守阶灶灵。谁知灶灵竟是胖少年分身所化,他架锅熬起“问心羹”,羹气缠身便显原形:“呸!带矿渣的想混进丹坊?回去重炼!”
混乱中,第七女忽率星尘军降临。她抛洒混沌海特产的“星尘签证”:“持此证者,可免前三阶考验。”人群蜂拥争抢时,签证忽化灶火灼手:“心术不正者,星尘变劫灰。”
正当众生踌躇,下域忽起清越琴音。盲眼冥王竟开通“往生快道”——鬼差抬着往生轿接送特殊人才:“善炼器者优先,过路费三成幽冥铁!”
三域规则差异始现。下域矿工携“婴哭矿”抵中域,却被丹师斥为污秽;中域丹师捧“无垢丹”至上域,反被星灶卫当成糖丸嚼咽。资源错配引发百余起斗法,灶阶染血。
“该立规矩了。”太初轻点灶印。飞升阶旁骤现三万六千口“试心灶”,灶火映出飞升者前世今生。通过者额烙灶纹,通不过的竟被灶火送回原界重修!
首日通过者不过百人。有个下域少女卡在“情劫灶”前久久难渡——她放不下病弱老父。灶火忽化太初虚影:“孝心可嘉,特准携父飞升。”父女踏阶时,老父咳出的病气反成良药,治愈数名中域修士旧伤。
人才流动催生奇景。下域矿工在上域星灶旁开起“地气茶棚”,茶汤竟能缓解星尘灼伤;中域丹师在下域矿坑支摊“鉴宝灶”,帮矿灵分辨矿石品类;就连鬼差都在三域交界处摆“往生咨询灶”,收入往生铁无数。
第五日,最大危机爆发。上域某星灶突然超载崩塌,波及三百飞升者!查证竟是双生灶君暗中作祟——他篡改灶纹,令下域修士携带过量“浊气”飞升。
“道友过了。”太初冷面踏破虚空,直入东天孤灶。双生灶君正以浊气炼傀兵,见来人嗤笑:“飞升通道?不过是送饵料的鼠道!”
二帝交手未及三合,云素心忽引月华照入。胎气竟将浊气炼为“五色泥”,泥塑的傀兵反成建筑工,飞速重建星灶:“娘亲,这个好玩!”
双生灶君暴退间,忽见自己孤灶上不知何时多了枚小脚印——正是第五胎胎气所化:“叔叔灶台冷,宝宝给暖暖。”
至此飞升通道暂稳。太初却颁下严令:“今后飞升需持三证:下域‘道心证’、中域‘功德证’、上域‘星灶证’。”三证由万象灶树自动核发,作伪者当即遭灶火反噬。
新规首日,十万飞升者仅千人得证。有下域大能怒而轰击灶树:“苦修千年,竟败给黄口小儿!”
灶树忽然摇曳,枝叶化掌将其轻轻拍回:“心灶未净,修万年何用?”众人骇然发现,出手的竟是树下嬉戏的次女灶心。
通道开放旬月,三域格局剧变。下域因人才流失渐显空虚,中域因资源涌入物价飞涨,上域则因浊气累积星灶频爆。
“该平衡了。”云素心以琉璃盏承接三域失衡之气,盏中孕胎忽道:“娘亲,让气流转转。”
胎气引动万象灶树逆转,竟将上域浊气导回下域滋养矿脉,中域过剩丹药输往上域平抑星尘暴。三域第一次形成完整循环,飞升者额间灶纹随之进化:下域者纹显矿脉形,中域者呈丹炉状,上域者化星尘貌。
这日通道突现奇观:三百上域星修反向飞升,欲至下域“体验生活”。甫入下界便遭天道压制,修为骤降至炼虚期!
“不公平!”星修们抗议,“为何下域飞升者能保修为?”
盲眼冥王驾着往生轿现身:“因他们经历过‘问心灶’淬炼。”说着展示往生镜:镜中下域飞升者皆在问心灶中重历生死劫,而上域星修却直接跳过此环。
星修们悻悻归去时,灶树忽然结果。果中飞出三万六千枚“平等灶种”,种入所有飞升者眉心:“自此三域修士皆需重经历练,无分高下。”
最大的受益者竟是地府。往生快道已成最热闹航线,鬼差们忙得焦头烂额。盲眼冥王忽发奇想,在通道旁设“前世咨询灶”,帮飞升者化解心魔。收入之丰,竟引得第七女要来合资开“星尘分灶”。
百年期满那日,灶树顶结出巨果。果熟蒂落时,现出条直通东天孤灶的阶梯——双生灶君怔怔望着登门拜访的太初一家。
“道友,”太初奉上飞升者名册,“三域灶火已旺,可愿共添新柴?”
名册翻动间,显化无数飞升者改变命运的瞬间。有下域矿工成星灶大师,有中域丹师创幽冥新丹,就连鬼差都靠着咨询灶功德圆满。
双生灶君默然良久,忽然将孤灶投入万象灶树:“罢了…便看看你的烟火人间。”
树身剧震,树梢骤然探入更高远的天外天。那里隐约传来糖婆婆的哼唱声,伴着捏灶糖的香甜气息。
云素心忽然胎动难忍。第五胎降生时,整条飞升通道为之照亮——那婴孩掌心,竟握着枚通往新世界的灶糖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