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陈登陈元龙,博通经史,腹藏韬略,立身以礼,文武兼备,真乃当世豪杰。此番虽以夷州太守之职协理军务,建功不少,然终觉才未尽展。遂整衣冠,长揖而进言:“主公,登请辞夷州之任,愿效犬马之劳,再立新功!”
刘民闻言颔首,目露嘉许之色:“元龙此等文武全才,胆识过人,求之当世,实属凤毛麟角矣!”
徐庶徐元直继而进言:“蒙主公委以重任,统领大军扫荡夷州,虽战无不胜,然进展迟缓,不及主公神速之十一。细究其因,实因海寇盘踞北境日久,与土人勾结甚深。欲使夷州长治久安,非捣其巢穴不可!”
话音未落,但见魏延魏文长虎步出列,声若洪钟:“主公,末将愿效死力!”
刘民沉吟片刻,决然道:“善!准元龙卸夷州太守之职,拜前军师参谋,统精兵一千荡平贼寇。加封文长为荡寇将军,元方为先锋,天雄副之,山虎、山豹督粮运,吴普随军诊治,十日之后,挥师北上!”
陈登、魏延等六将得令,皆肃容拱手,鱼贯退出。但见六人甲胄铿锵,步履沉稳,显是胸中已有破敌之策。
刘民复又颁下钧令,以吕岱为东夷郡守,孙贲为夷州刺史,兼领四地兵权。此二人皆是能臣干吏,必能安定边疆。
正当此时,黄月英轻移莲步,进言道:“主公明鉴,今观天象,大洋北流,南风正盛,此乃天赐良机,正当扬帆北海郡之时。”其言谆谆如春风,其意切切似金石。
刘民闻言大喜,当即率领刘晟、甘宁等一众文武登船。但见楼船巍峨,旌旗猎猎,将士们精神抖擞,整装待发。
忽闻岸上有人高呼:“主公且慢行!”众人回首望去,却是南安县令天魁率众赶来。只见他身后乡佐家将抬着十二口朱漆大箱,步履匆匆。
刘民快步迎至船边,笑问道:“天县令莫非也要随军出征?”
天魁命人打开首箱,顿时银光耀眼,笑道:“下官长女天香既已许配兴霸将军,这一千缗铜钱权作妆奁。”又启次箱道:“次女天慧待字闺中,亦备千金,望主公代为择一良配。”说罢,亲自为二女佩戴红山玉佩。那玉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衬得二女娇艳非常。
刘民遂唤甘宁至前,捋须笑道:\"兴霸,还不速速叩谢岳丈大人之恩?\"
甘宁闻言,忙不迭地喝令左右,抬上十箱倭国精铁所铸的战刀铠甲,以为回礼。那刀锋在日头下泛着森森寒光,铠甲鳞片相击,铮铮作响。
正说话间,但见天魁命人抬来十只乌木大箱,故作神秘地对刘民拱手道:“主公,此中乃五百斤赤金,权充军资之用。”
刘民闻言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当即吩咐胡响留下五十匹塞外良驹并五艘楼船作为回礼。这些物件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深意——良驹皆是饮过匈奴血的战马,楼船更是经年海战的利器。
临别之际,码头上一派肃穆景象。孙贲、吕岱、天魁等人并各部酋长,皆肃立岸边。海风猎猎,吹得众人衣袂翻飞。有人眼眶微红,有人不住挥手,更有人暗自以袖拭泪。那情状,恰似当年易水送别,只是少了些悲壮,多了几分殷殷期盼。
刘民独立船首,回望渐远的码头,但见人影幢幢,终化作黑点消失在海天之际。忽一阵海鸥掠过,发出凄清鸣叫,更添几分离愁。
五日后,船队行至东舟岛海域。蹊跷的是,直到距岛五十里处,竟无只帆相迎。海面平静得异乎寻常,连浪花都显得格外小心,只轻轻拍打着船舷。远处岛影朦胧,仿佛蒙着一层诡谲的面纱。众将士不觉面面相觑,手心皆沁出冷汗来。
刘民见海面异状,忙向徐庶问道:“军师,此间海域何以诡谲若此?”
徐庶轻摇羽扇,眉峰微蹙,掐指一算,沉吟道:“主公,此乃吉凶相参之兆。”
刘民急道:“休要打哑谜,速速明言!”
徐庶正色道:“元龙、文长已然得手,琉球、东瀛皆归附矣!”话音未落,原本平静如镜的海面骤然翻腾,巨浪排空而来,楼船猛地一倾,舱内众人站立不稳,跌作一团。
刘民扶住桅杆,惊疑不定:“军师,海上无风无浪,何以突生此等狂涛?”他虽久历风浪,却从未遇此异象,不由心生惶惑。
徐庶勉强稳住身形,宽慰道:“沧海茫茫,无风亦有三尺浪,不足为奇。”
此时,黄月英与庞月伏于舱底,耳贴船板,似在倾听深海之音。未几,黄月英骤然变色,失声道:“主公,水下有异物!”
吕雯闻言嗤笑:“海中除鱼虾外,还能有何物?休要危言耸听!”岂料话音未落,又是一道巨浪拍来,楼船如风中落叶,上下颠簸,船身“嘎吱”作响,似欲散架。吕雯猝不及防,一头撞上舱柱,登时痛呼出声。
刘民乃穿越而来之今人,睹此异状,心中暗忖:“此乃东汉末年,水中焉得有铁鲸潜行?莫非是那海中的妖物作祟乎?”
正惊疑间,忽闻庞月失声惊呼:“主公!此非妖物,乃海鱼也!然其形巨若小山,成群结队,不下数十之众!”
刘民闻言,当即决断:“速速靠岸!”声如裂帛,不容迟疑。
然则那群巨鱼已然察觉船队,但见其游弋如飞,劈波斩浪而来,竟似有灵性般直扑船队。一时间,怒涛排壑,樯倾楫摧,船只于惊涛骇浪间颠簸难行。众水手面如土色,奋力划桨,然则人力岂能敌此海中巨物?
甘宁见状,挥动霸江刀,厉声喝道:“放箭!以强弓硬弩射之!”众将士闻令,箭如飞蝗,纷纷射向鱼群。虽有数箭中的,然则此物皮糙肉厚,非但未能退敌,反似火上浇油,愈发激起其凶性。但见群鱼摆尾掀浪,攻势愈急,直将船队围作铁桶相似。
值此危急存亡之际,徐庶神色沉静,捻须沉吟道:“主公,观此鱼群行止,似受外力驱策,非其本性使然。若不寻其根源,恐难脱此困厄。”
刘民颔首,遂令抛锚泊船,以静制动。果不其然,群鲸攻势渐缓,漫游四散,不复先前凶悍。然则,待水手稍一摇橹,鱼群复又躁动,翻浪掀涛,直欲倾覆舟楫。
刘民无奈,只得再度止航,静观其变。如此对峙良久,鱼群竟似受人操控,船动则攻,船止则息,令徐庶亦不免蹙眉,暗叹棘手。
正踌躇间,庞月忽献一策:“主公,何不驱战马入海,以诱其注意?”
黄月英亦附和道:“此计虽险,然眼下别无良策。”
徐庶沉吟片刻,终是颔首叹道:“事急矣,死马权作活马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