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南郊刚交房的别墅群发生了爆炸,因这一片还处于开发阶段,住在这里的人不多,又是半夜,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了好几栋。
消防车、救护车的警笛声响在南郊别墅群响了一夜,一直等到第二天火势才将扑灭,索性并没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只在位于火势中心恶心位置发现了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女尸,以及一个被烧伤大半个身体陷入昏迷的男人。
江月瑶被一通接着一通的电话吵醒,知道爆炸的是自己名下的别墅后慌忙让司机开车送她赶了过去。
“阿辞哥,那里当初本来就是姐姐帮着装修的,警方说在地下室发现了姐姐的dNA,我真不知道姐姐这段时间住在哪里。”
在路上,她拨通了傅西辞的电话,用哭腔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和。
“听说还发现了另一个昏迷的男人,你说那个男人会是谁啊?”
“阿辞哥,我好怕,姐姐怎么就做出了这么糊涂的事?”
傅西辞坐在齐柏林的后座上,在接到警方电话说那名女尸很可能就是江雾时,他心里就开始陷入恐慌,此刻被江月瑶一通哭诉弄得更加烦躁。
他疲惫地揉着眉心,告诉自己,江雾患了抑郁症那么久,她那么想活,就算傅砚清的指证是真的,她也只会想尽办法活下去,而不是去寻死。
可当他赶到爆炸现场,看到警方在现场找到的腕表时,整个人都只觉得天塌了。
那是当初两人结婚时,她知道他不愿对外公开两人已经结婚的事,也不愿意带婚戒后买的一对情侣腕表。
这么多年,她从不离身,可现在看着证物带中被炸得七零八落的腕表碎片,傅西辞脸色惨白。
“这上面有血迹,经过鉴定是嫌疑人江雾的。”
警方看向傅西辞,眼中带着悲悯,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明显认出了这是谁的东西,只见他高大的身形晃了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般跌倒。
有工作人员抬着那具女尸从傅西辞身边路过,他的头转着看了过去,只一眼便忍受不住,冲到一旁吐了起来。
警方拿着水和纸巾走到他身边,替他拍着背,轻声道:“尸体是在大厅后门发现的,法医已经进行过现场勘测,具体身份要等到下一次检测后才能确定。”
傅西辞蹲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狼狈不堪,再没有往日里刚刚在上的模样。
江月瑶的车刚停稳便看见这样一幕,她眼光一闪,带着几分不甘,几分幸灾乐祸的得意,以及几分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哀伤。
随即,她狠狠掐了大腿一下,直到眼中泛出生理性眼泪,这才从车上跑出。
“姐姐,我姐姐在哪儿?”
她冲到傅西辞身边,抓着那名警员的衣袖便哭了起来。
警方单手扶着状若疯癫的她,将刚刚和傅西辞说的话又解释了遍,轻声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女尸就一定是江雾,家属还请不要太过激动。”
江月瑶摇着头,泪水连连地向后退去,“姐姐这段时间一定一直藏在这里,她怎么这么糊涂,做了那么多事,又出了这样的意外。”
“这里是她帮着我刚装修好的,里面的软装家具都是我俩一起挑的,只有她有钥匙,她当时还说要把这里当作我的婚房……”
只有她知道,这里出了韩川就只有江雾,发生爆炸的时候,韩川站在二楼被炸伤了脸和胸腹,可并没有生命危险,那具女尸一定就是江雾!
没想到她竟然有办法从地下室逃了出来,更没想到她在知道自己即将和傅西辞结婚后,竟然不甘到炸毁这里,甚至波及了自身。
“姐、姐姐……”
看着眼前几乎被炸成了废墟的别墅,江月瑶缓缓蹲下,想到两人之前相处的种种,想到江雾对自己没有底线的疼爱,哭声中终于带上了几分真心。
“不、不可能,江雾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傅西辞抬头看了废墟一眼,仿佛是从巨大的悲痛中回过了神,轻声道:“她一定在里面那里躲了起来,等着我去救她。”
说罢,他踉跄着起身,向着别墅中冲去,可还没等他上前两步,便被警方拦住。
“傅先生,爆炸损伤了一楼大面积的墙体,随时会有坍塌的危险,你不能进去。”
“放我进去,江雾还等我去救!”
傅西辞拼命挣扎着,一手伸向前,在警方的阻拦下挣扎不休,涨得满脸通红,最后竟怒急攻心,喷出一口鲜血,就这么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下午,还没睁开眼便听见电视播报着早上南郊别墅爆炸的新闻。
“江雾……”
有泪从眼角滑落,傅西辞口腔发苦,呢喃着那个在心中缠绕了千百遍的名字。
“阿辞哥,你醒了?”
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医生,医生,病人醒了!”
没过一会儿,病房内便热闹了起来,周曼茹率先走了进来,急切的声调中带着一丝颤抖。
“阿辞!”
“妈……”
傅西辞费力地址睁开眼,看向周曼茹:“江雾呢?”
周曼茹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抬眼去看江月瑶。
江月瑶眼中划过一抹嫉妒之色,抿唇小声道:“阿辞哥,法医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姐姐……她已经……”
“不可能!”
傅西辞猛然起身,想下床,可随即而来的眩晕让他又倒回了床上。
“阿辞哥,这是真的。”
江月瑶扑到床边,哭着道:“爸妈已经认领了姐姐的尸身了,也联系了殡仪馆,明天就火花。”
“阿辞哥,怎么办啊,我没有姐姐了。”
傅西辞颤抖着抬手摸着她的头顶,心尖疼得厉害,口中一直在念叨着:“不可能,江雾怎么会死了呢?”
他的声音极小,却清晰地落入江月瑶耳中,她趴在床上,整个人嫉妒到发抖,将所有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让自己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阿辞哥,逝者已矣,你一定要挺住啊。”
“现在无论是华盛还是瀚海都需要你,过几天还是我俩的婚礼,你可千万不能夸了!”
傅西辞机械似的转头看向她,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你现在还想举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