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瑶在傅西辞的陪同下,试了婚纱,确定了婚礼现场布置,又联系了摄影师,确定了婚纱照的拍摄时间,这才和他分开,急不可耐地来到南郊别墅。
她知道中间江雾关了一次投影仪,原本以为她是不愿看见她和傅西辞之间的亲密互动,所以给韩川打电话,让他一定要让江雾全程观看。
她知道江雾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她想看看江雾知道不愿给她婚礼的傅西辞,竟然会专门抽出一天时间陪着自己试婚纱,对婚礼的布置亲力亲为后的崩溃样。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迫不及待地推开那扇门时,江雾正端着碗面在吃,仿佛完全不在意傅西辞了般。
“你在做什么?”
江雾抬头看向江月瑶,眼中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崩溃,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如你所见,吃面。”
她的脸就算上了药依旧有些肿,再加上嘴里含着面,说话有些含糊。
江月瑶看着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将她手中的面打翻在地,“我让你吃!”
随着“叭嚓”一声,海碗落地,瓷片碎了一地。
“江雾,你看到傅西辞愿意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江雾盯着一地的碎瓷片,起身,踩住一小块,递向行军床床底,“我只会对我看中的人和事伤心。”
“可是现在,不管是你,还是傅西辞,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了,江月瑶。”
江雾看着江月瑶脸上的怒气渐渐变为茫然,脸上露出一抹嘲弄:“你不会以为在你们对我做了这些事后,我还会在乎你们吧?”
江月瑶冷哼一声道:“江雾,你就嘴硬吧,现在整个燕城权贵圈都知道我要嫁给傅西辞了,再等10天就是我们的婚礼。”
“阿辞哥说了,会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会让所有人都来观礼,当然,就算姐姐你到时候不能出席,我也会让你全程看见的,就像现在一样。”
江雾耸耸肩,“时间还真赶,看来你给华盛制造了不少麻烦,逼得傅西辞不得不娶你吧?”
江月瑶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江雾再度坐回行军床上,抬头看向江月瑶,“江月瑶,你太好猜了,就凭你,可保不住瀚海。”
“那又怎么样。”
江月瑶笑了笑,手指把玩着垂下的发丝:“等我和阿辞哥结婚,我就会劝他让大伯和堂姐回瀚海帮忙,到时候两方互相制衡,我只需要把股份把握在手里就行。”
闻言,江雾双眼微眯:“大伯比你更想成为瀚海的董事长,你就不怕他把瀚海掏空?”
“那有什么。”
江月瑶不甚在意,“阿辞哥会帮我看着不会让大伯乱来的。”
“在他心里,我和你可不一样,他可不会让我累着。”
江雾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江月瑶永远不懂,人心最难掌控,以后瀚海怕是要出乱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月瑶见到她这副明显看不起自己的模样,怒从心中起,抬手想打,不料却被江雾握住了手腕。
“江月瑶,你别太过分了,你以为,我真会任你宰割?”
江月瑶甩开她的手。冷哼道:“我这就让韩川再把你捆起来!”
说罢她便关上门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韩川果然跟在她身后走进房间,重新把江雾困了起来。
“姐姐,你就好好在这里带着,等着看我的婚礼直播吧。”
“对了,后天就是我和阿辞哥一起拍婚纱照的日子,你一定会很想看的对吧?”
见到江雾手脚都困了起来,江月瑶满意地拍了拍江雾的脸,笑道:“那就后天再见咯,姐姐。”
说罢,她转身向门口光亮处走去,笑道:“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咯。”
韩川叹了口气,有些同情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江雾,低头将地上的瓷片收拾好,也走出了房间。
随着房门被关上,江雾嘴角渐渐勾了起来,这么说,这段时间,她不会再让她看那些无聊的画面了,既然这样,这段时间投影仪也不会用了。
江雾躺在行军床上默数着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见韩川没有竟然,她挣扎着跳下床,趴在地上,蛄蛹着钻进床底,摸到了刚刚那枚被她踢进床下的瓷片,随即,她坐起身,慢慢用瓷片割着脚上的绳子。
瓷片很小,不过一会儿,江雾便觉得手指被割出了口子,鲜血渗透了绳索,细密疼痛从手中传遍全身,也不知过了多久,伸缩终于被隔断,江雾解开绳子,站起身,走到门口,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后,从内衣里摸出备用钥匙,轻轻将门打开。
她透过门缝,见门外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悄悄呼出口气,亮着灯就好,这样待会儿她出去就不会触发监控警报。
她将门开了一条缝,回到房间中,借着微弱的灯光,将投影仪电源线用瓷片割破,将腕表取下,后盖撬开,将铜线放在机械盘上,又重新插上电源。
当看见腕表上微弱的绿光开始闪烁,江雾笑了笑,踮着脚走出房间,又将门关上反锁好,转身进了隔壁房间,见到里面果然还有几桶乙醇汽油后,双眼亮了亮。
她先是向楼上看了看,确定这栋别墅除了韩川再无其他人后,费力地拖出一通,向一楼走去。
来到一楼,确定没人,江雾用瓷片将汽油桶桶底扎了个洞,转了转,确保里面的汽油能够顺利流出后,就这么提着油桶从楼梯口走进了厨房。
一桶油漏完,她又回到地下室,提了一桶上来,用同样的方法,将汽油洒满了整个一楼大厅。
当她提着最后走到一楼,刚想走出大门时,韩川的声音冷不丁在二楼响起:“你怎么出来的?”
他的声音再没了做心理干预时的温柔,反而带着一丝阴冷。
江雾放下油桶,将上面的盖子打开,一脚踢翻。
汽油味充满了整个室内,韩川眼神变了又变,连忙将手中的眼中掐灭:“你疯了!哪儿来的汽油?”
江雾拍拍手,笑了笑:“韩川,你还不知道吧,这里虽然是江月瑶名下的房子,可却是我装修的,这里的一切,我可比你熟悉。”
她快步跑向佣人进出的后门,拉开,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打火机,点燃,用力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