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了然点头,原来是喝醉了,难怪他两颊上红晕朵朵,恐怕是刚刚开始发作的。
不知祈行渊醉了会不会记事,沈郁扫过手上酒水,想当着祈行渊面倒了去。
祈行渊忽然一把夺过他的酒杯,蛮横道:“孤口渴了,给孤喝。”
随即,他仰头一饮而尽。
沈郁微愣,心说是他自己要抢的,怪罪不了他。
他望着祈行渊喝完酒后,眼神不明的危险模样,莫名觉得有些不妙。
沈郁维持站在一动不动,瞧他这样子,怕是会把自己当做蝴蝶扑过来。
赶又不能赶这尊大佛,毕竟明日祈行渊醒了可能会又来找茬。
门外的汪洞禀看着许久未曾出来的祈行渊,内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陛下难不成还真要留在这过夜不成。
他咬了咬牙,出声道:“陛下,您该回去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屋内沉思的祈行渊一惊,他眸光颤了颤,雪色肌肤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内心生出一股焦躁烦闷感。
他不快道:“闭嘴。”
汪洞禀身体一抖,噤了声。
沈郁视线落在他逐渐蔓延到脖子下的红,猜测道应该是酒精不耐受体质。
就在这时,祈行渊身形忽然晃了晃,有些不稳的走向了床边,像是想上床歇息。
沈郁默默的让开了位置,希望他能不要注意到床边的他。
不然他可招架不了发酒疯的祈行渊。
他得告诉大太监汪洞禀准备醒酒汤才好。
祈行渊滚进柔软带着香气的床上,黑眸半睁着扯住了看上已久的衣摆。
“小雪团,不准走。”
沈郁回头,看见自己的衣摆被他攥在了手上。
同时也看到了祈行渊饿了的表情。
他这是把他当成吃的了,还是一种名为雪团的点心。
沈郁微微扶额,有些无奈起来,按照祈行渊这嫉恶如仇的性子,以及对沈家人的怨恨,他若是让他宿醉头疼了,他定会对沈家和他更加愤懑。
没办法,沈郁只能朝门口的绿茵说:“绿茵,醒...”
话未说完,祈行渊忽然一把捂住他的嘴,微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为何会照着我的审美长成这般好看的模样,难道你是…妖精?”
沈郁睫毛眨动,这是祈行渊的内心想法吧,他喜欢自己这种相貌?没喝醉的时候看不出来啊,可真会装。
他指尖微屈,扣住祈行渊的手,但是他还是得把这货给弄醒。
祈行渊感觉到他的动作,更用力了一分,不肯松下手。
“不准走。”
沈郁的力气并不小,他再次一掰,把祈行渊的手扯了下去。
“你喝醉了,得喝醒酒汤。”
他留下一句解释的话,迈步走出了床边。
祈行渊望着走开的白色背影,心中一酸,眼眶中冒出涩意。
“为什么要离开我,母妃也是雪团也是,养我的我养的,都留不住。”
沈郁脚步一顿,所以雪团这个吃的,怎么又变成祈行渊养的了。
他嘴中的雪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是只狗?
“汪洞禀,醒酒汤。”沈郁走到门口快速吩咐了一句,然后又回到了屋内。
他只不过走出去了一分钟不到,祈行渊竟然站了起来,眼眶通红的望着回来的沈郁。
沈郁面色淡定的走过去:“你醉了。”
祈行渊抬眸看着比他高的沈郁,忽然抽噎了一声:“你是谁,怎么长得比我高,孤不准。”
沈郁没说话,眼神有些像是看傻子的无奈,又不准了,这身高又不能改变。
他半哄道:“你多吃点,长高点好了。”
祈行渊盯着那一张一合的淡色唇瓣,心中生出一种念头,这是什么味道的,是不是很好吃。
沈郁视线扫过他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不妙,连忙后退。
然而,祈行渊却犹如一头黑色猎豹般一头扑倒了他。
沈郁背部接触到生凉的地面,身前却传来一道温暖的身影。
祈行渊捧着沈郁的脸,眸色微沉:“孤想尝尝。”
沈郁脑中冒出问号,尝什么?
祈行渊没等他回答猛地凑近了那抹柔软,只是他摸不着准头,只触到了他的嘴角。
然而,这时汪洞禀恰巧端着醒酒汤进来了。
他没有来得及禀告,概因他有些捉急,又加上知道皇后是男子,二人根本洞不了房。
所以他的猝不及防,便撞见了祈行渊把人压倒主动亲吻的画面。
沈郁双眼微睁,他也有些暗恼,汪洞禀竟然没有敲门就进来了,但此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无可奈何。
他推开祈行渊,又把他拉了起来,期间用的力气极大,但看起来仍旧轻巧,连汪洞禀都不知道祈行渊其实在奋力抵抗,根本不舍离开沈郁的身上。
“汪洞禀,谁也不要说。”沈郁面色冷淡的把祈行渊交给他。
汪洞禀如遭雷击的身体被他的话唤回神,他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点头:“好,老奴什么都不会说的。”
祈行渊看了看两人,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
汪洞禀脸上带笑的把祈行渊带去门边:“没什么没什么,陛下我们赶紧回去吧。”
“说好了不待一刻钟就走的,呵呵呵,老奴都记着呢。”
沈郁回到床边,稍微抖了抖被祈行渊滚乱的被子。
不知祈行渊明日会不会又来,沈郁有些头疼的扶额。
他来的话怕是又要找茬了,今天碰巧喝醉酒躲过了,那明日呢又该如何。
一晚上很快便过去了。
沈郁度过了一个相安无事的早晨,前方没有传来任何异样。
祈行渊一大早就正常无比的去上了早朝,又毫无异样的用了膳。
沈郁坐在庭院中,晒着暖和的太阳,单手捧着书卷慢读。
绿茵见已经接近中午了,忍不住道:“陛下,竟不把风印给皇后,而且也不让宫妃来请安,他这是把皇后当摆设吗?”
沈郁无波无澜的翻了一页纸:“无事,倒也省了麻烦。”
然而,没过多久,殿门口便传来一声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