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同学打电话问问情况,表姐和二舅母也可以找找别的人,咱们多方努力,效率会高一些。”情绪恢复不少的黄婉贞,趁机离开了后院,回到了吉祥堂。
向秀兰招了招手,吩咐她上街买些鲜果和点心,去后院招待陶董氏母女,并以铺子有事为由,把黄董氏请过来。
“娘,刚刚同学跟我说,这里面是邱广荣在使坏,他给协理送了东西,要把我二舅和表哥定为主犯,我姐那边到底怎么回事?最近你们有没有通信,她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黄董氏一下子听傻了眼,她想破脑瓜子,也没想到是大女儿那出的问题,“怎么会?姓邱的害你二舅他们干什么?”
黄婉贞心里一阵火起,“你说干什么?怎么就那么没脑子?就知道跟我耍横!能不能管管你大闺女!让她别遭了,遭来遭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黄董氏嘴唇微微哆嗦着,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婉贞看她这样,又有点后悔,刚刚说了重话,深呼吸几次后,找回耐性,给黄董氏仔细分析,“十有八九是为了利,你之前不是说,我姐的妆奁落到邱广荣手里了吗?他这次肯下本,可能是为了更大的利,我猜是咱们手里卖宅子的钱。”
黄婉贞心下暗叹,女人手里的钱,想留下来,太难了,总有那知情人惦记。
“那怎么办?钱多是非多,要不就给他们吧,我不求什么,只求你们平平安安。”黄董氏天真的说道。
黄婉贞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晚了,邱广荣肯定知道咱们卖了多少钱,可这些年,你花出去多少?咱们这次轻而易举的给了,他会认为咱们手头还有,就算把你花出去的补上,他也会觉得你手里有,他会一直榨,一直榨,直到榨干咱们最后一滴血。”
自古以来,有钱无权,都会被当成肥猪宰杀,黄婉贞没想到,有一天,她会陷入这种境地。
原本不愿掺和政治的黄婉贞,这一刻,双眼被憋红,发誓要往上爬,她不想弄权,但要拥有保护自身安全的权利。
黄董氏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往下掉,“怎么会这样,你姐姐可咋办啊,我早就劝她,不要那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她非不听。”
黄婉贞打断她,“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自身都快难保了。”
“我的天!官家数着大洋,算人命,这可怎么活啊。”黄董氏拽住黄婉贞的胳膊,“问问宋董事长怎么样?我看着她是个好的,她哥哥不是也在警察厅吗?那样的家世,该不会比邱广荣差的。”
黄婉贞脸青一阵白一阵,“邱广荣是个心狠手辣,会钻营的,虽然家世差些,但职位跟宋文斌一样,都是警正。”
“重点是,邱广荣贿赂了上头的人,宋家怎么可能为了咱们,去得罪自家孩子的上官?”
“当初你就不该给我姐那么多钱,现在好了,邱广荣拿着你的钱,贿赂上官,来害你亲弟弟和侄子。”
“谁能想到会这样啊,早知道,我肯定不会给她。”黄董氏用手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大姐就是个祸头子,不行,我得把那妆奁要回来。”
黄婉贞现在连翻白眼的心气都没了,直接伸出了手,“把你手里留的钱,全交给我,留你手上,早晚变成祸害。”
星期一,黄婉贞没去上课,带着黄董氏去了花旗银行,把她名下的钱,转到了自己名下,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约翰氏医院。
“你怎么又来复健了?你可是我手底下恢复最好的病人,还不满足?下次别来了,白花钱。”沈君宴带着黄婉贞来到复健室,设备不给她拿,也不掏本子记录,直接开训。
黄婉贞本想去找褚延之,毕竟他还欠着她一个人情,之前不舍得用,现在是不得不用了,可自从上次俩人吃了西餐后,褚延之就没联系过她。
黄婉贞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褚延之把她的资料给父母看了,然后他父母不同意。那么她黄婉贞也算是在褚厅长那里挂了号了。
褚厅长要是收到褚延之替自己舅舅‘伸冤’的消息,十有八九会阻止,那她舍利让褚延之欠的人情就白废了,她可不愿意。
“哎!沈医生,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我可是你宣传册上的本尊,我要是不好了,不得影响你远大抱负啊!”黄婉贞调侃了两句,话音一转,口气沮丧道,“其实今天过来找你,是遇到了生死大事,想过来让你帮我参谋参谋。”
沈君宴这才抬头正视黄婉贞,“生死大事?有这么夸张吗?”
黄婉贞深吸一口气,从董玉卓和董瑞鑫被抓开始讲起,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就瞒,最后总结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肯定是想救他们的,但那邱广荣明显是冲着我们家来的,这个社会赚钱太难了,手里想留住钱更难,这两年,我娘手里卖房子的钱,花了不少,就连邱广荣霸占的我姐的妆奁,都是靠那些钱置办的,我们根本补不上啊。”
“你们补得上,也不能补,”沈君宴义正言辞道,“你们轻易拿出那么多钱给他们,他们会认为你们手里有更多钱,不然怎么可能会轻易交出那么多钱财?”
“那些人的吃相,你们根本想象不到,能可恶到什么地步!就算你们到了吃糠咽菜的地步,他们也会猜忌你们在装穷,一旦妥协,只有死路一条。”
“那我该怎么办啊!我只想让警察厅还我舅舅和表哥公道,他们都是没背景的莽夫,根本没倒卖军火的本事,帮着搬搬货,是有罪,但也罪不至死啊!”
沈君宴脸色不好道,“还公道容易,不容易的是以后你们怎么办,那邱广荣是警正,对付你们一家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这次解决了,备不住还有下次,下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