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看向灵泽等人,淡笑道“灵道友,羊道友,鸦道友以及鸣道友,日后赤狐族就劳烦你们坐镇于此了。当然如果日后几位道友想要离开也可以随时离开。”
灵泽微微一笑道“溟灵山不错,很适合我等几人潜修。而且赤狐一族这些年来也对浩儿多有关照。我等坐镇于此,自会保其族安稳。至于其他的道友不必多说。”
其他三人也点头附和。
张炀见此哈哈一笑道“仙道难求,几位道友可要全力以赴。日后说不得再来此地时,陈某或许已经顺利结婴了。到时候几位道友可不要还停留在结丹境界啊。”
随着张炀略带打趣的话落下,众人气氛愈加随和。
大半日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子言、珑儿与妙凌萱三人。
待人群尽散,亭阁处寂静下来,张炀方才转头看向妙凌萱,语气略带一丝深意:“如今你已带族人迁居此地,我希望你与南伯子葵两族日后能够和睦共处。若有纷争,先寻子葵商议,我已吩咐过,他会护你们一族周全。”
他顿了顿,望着妙凌萱的眼神柔和几分:“你天资不错,也有毅力,切记勤修不缀,争取早日踏入结丹。百年之内,或许……陈某还会回来一趟。”
妙凌萱闻言,耳根微红,低垂着眼睫,声音仿佛风中细语:“多谢前辈关照,晚辈……谨记于心。”
言罢,她拱手施礼,转身离去。
林风拂动,枝叶摇曳,山石间顿时静了下来。
张炀缓缓起身,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那张主仆契约,轻轻铺在石桌之上,目光凝视,缓缓开口:“子言。”
子言立于桌前,微微抿唇,目光中既有坚定也有隐隐的紧张。
张炀语气平和,却透着几分审慎:“这契约一签,便是灵魂缔结,生死荣辱皆系于一线。你仍要签下?”
子言深吸一口气,眼神清澈,毫不退缩:“晚辈意已决,这就签。”
张炀凝视着她片刻,终是轻轻一叹,声音中带着些许怜惜与郑重:“既如此,便签吧。签完之后,陈某还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告知于你。”
子言虽有些疑惑,却未曾迟疑半分,拿起契约,郑重地在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她笔势凝练,神情肃然。片刻后,她将契约双手奉上,递还给张炀。
张炀接过契约,凝视片刻,神情复杂,语气沉沉:“接下来我要与你说的事情,牵涉甚广,事关重大。希望你能冷静面对。”
子言微微一怔,眼中却无惧意,反而浮现出几分好奇,她轻声道:“前辈请讲。”
张炀不答,只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三只通体温润的玉杯,倒入淡金色的琥珀美酒。酒香清烈,幽幽而起,令人神魂微醉。
他将酒杯一一推到三人面前。
珑儿一看到酒杯,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捧起,先是深深吸了两口香气,接着便俯身伸出粉嫩小舌,轻轻舔舐。每舔一下,小脸就露出惊奇神色,圆眼睁得大大的,像是喝下了天上仙酿般欢喜。
子言则神情肃然,端起玉杯,却并未饮下,只是静静注视着张炀,美眸澄澈,眼波流转间满是等待。
张炀轻抿一口猴儿酒,喉头一热,眼神渐沉,语声稳而低:“我真正的名字,是张炀,并非陈华安。”
子言闻言,眼中掠过一丝讶然,却依旧平静如初,轻轻颔首:“嗯。”
张炀微挑眉梢,略显意外:“你不想问我,为何要假借他人身份?不好奇我的真正来历?”
子言唇角微扬,轻笑一声,举杯轻啜,神情平和:“不论前辈是谁,子言既已签下主仆契约,此身此心,皆归前辈所有。前辈的真实身份,不会动摇我的忠诚。”
张炀怔了怔,随即仰头朗笑,眼中多了几分欣赏之意。他看着手中的契约,神色郑重,将自己的真名“张炀”一笔一划写在其上。
霎时,契约灵光大作,银纹游走,化作点点星辉,在空中悄然消散。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奇妙的联系悄然浮现——如同一缕无形的丝线,将他的神念轻柔地牵引向子言的识海,只需一个念头,便可传达意志,感知情绪。
张炀轻轻点头,心念微动,那缕联系随之微微一震,宛如水波泛起涟漪。
子言似有所感,垂眸而立,眉宇间却多了一抹踏实的宁定。
张炀稍作尝试,果然感应到了子言的回应。那是一股柔和却复杂的情绪,透过主仆契约中那一丝细微的联系,如水波般悄然传入心海。
其中含着羞涩、依赖,还有一缕难以言明的情绪,在他心头轻轻划过。
张炀眉头微蹙,轻轻晃了晃头,似在驱散那股莫名的涟漪,旋即果断切断了感应。
而另一边,子言怔了一下,似有所觉,脸颊飞上一抹红霞,微微低头,纤细的肩头微微颤动,连那双狐耳也羞涩地垂了下去,轻轻抖动着。
张炀干咳一声,掩住嘴角的尴尬,收敛心绪,语气重新恢复平稳:“子言,你也准备一下,过几日,我会带你一同离开此地。”
子言闻言,低垂的头更深了些,声音细如蚊蚋:“嗯……”
话音未落,便急匆匆退出亭阁,脚步几乎轻得听不见,仿佛不敢再多停留一息。
张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苦笑,轻轻摇了摇头。
翌日清晨,溟灵山赤狐族护族大阵之外,云雾未散之时,三道羽神族身影悄然现身。
为首一人,正是羽鸯,张炀曾于在晶族与其接触许久,两人甚是相熟。其余两人气息沉稳,一人结丹中期修为,灵压如潮,另一人则更为特殊周身不见丝毫灵气波动仿佛凡人一般。
羽鸯拿出一块金色令牌直接将其激发。一道金光直入大阵之中。紧接着片刻功夫,赤狐族的护族大阵被打开了,南伯子葵一脸肃穆恭敬的将三人迎入族内。
之后,羽鸯淡然说道自己来意,南伯子葵恭敬的将其带到张炀洞府前。随后通传了一声。
张炀亲自走出洞府,一脸笑意的将三人迎入洞府。
之后众人一一落座,张炀拿出茶具,开始给三人上茶。张炀端起茶壶,语气温和寒暄几句,神识却悄然外放,如细雨般笼罩向两位陌生羽神族修士。
结丹中期修士毫无反应,而那位神色沉静、化形几乎完美的羽神族修士,却在神识掠过时,眉头蓦地一皱,冷冷抬眸,望了张炀一眼。
张炀心中一凛,毫不犹豫地收回神识,面上不显,心底却泛起层层波澜。
“好敏锐的反应……”他暗忖,眼底浮现一抹凝重之色。
自己的神识强度,已然不逊于寻常元婴真君,寻常修士根本无从察觉。可这羽神族修士却轻易察觉,莫非……此人竟是元婴真君?
张炀心念翻转,面上依旧从容,只是手指微微收紧了茶盏。
张炀动作娴熟,顺手提壶,灵泉倾注而下,沸水翻滚间,茶香氤氲而出。数息后,他将几盏灵茶推至几人面前,手势自然得体,目光却始终落在羽鸯身上,余光不动声色地扫向那位神秘的羽神族修士。
他沉声开口,语调不显波澜:“羽兄,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羽鸯接过茶盏,先是轻抿一口,随后神色微变,叹息一声:“贤弟爽快,那我也不绕弯了。此次前来,是想询问你手中……是否尚有‘星光之水’存留?”
张炀闻言,眉头顿时微蹙,眸光微闪,语气沉下:“羽兄,当日那瓶星光之水,我可是一滴不剩地全数交予你了。如今为何又问此物?”
羽鸯神情一窘,放下茶盏,苦笑道:“那瓶星光之水确实已经耗尽。如今,我族有位大真君身负重伤,诸般疗法皆已尝试无效。上头得知我曾从你处换得此物,便着我前来一问。唉,实属无奈之举。”
张炀心中微震,眸中神色一闪,随即低下眉眼,心中暗道:“想来,是天羽大真君……当日秘境禁地中,虽未窥全貌,但那等天地异象,必有大能交锋……只怕那伤势并非寻常之伤,如今久治不愈,才让羽神族将目光重新投向星光之水。”
念及此处,他轻叹一声,语气温和却坚定:“羽兄,你我交情不浅,然此事……在下确实无力相助。”
他话音刚落,一旁那位神秘羽神族修士缓缓放下手中茶盏,目光如刀般落在张炀身上,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你若真能拿出星光之水,条件你开。我羽神族,只要能做到,皆应允。”
张炀眉头顿时紧锁,神识微动,心弦陡然绷紧。他没有急于回应,而是先转头看向羽鸯,眼神中带着一丝探询。
羽鸯察觉他的迟疑与警觉,连忙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劝说道:“贤弟莫怪,此事确实紧要,若你真有星光之水,条件你尽管提,我羽神族绝不食言。”
张炀未言,指间轻敲茶盏,目光幽深,一言不发。只是微微摇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