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面上却维持着冷静,“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做主。”
谢宴生将手机随手丢到台上,“倒是看不出来,谢太太需求这么强烈,为了满足,宁愿用损伤身体的方式来避孕。”
沈愿用力偏头挣脱开钳制下巴的手,却刚好与对面镜中的自己对视,谢宴生灰色衬衫依旧整洁,高挺宽阔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她双腿垂搭在他腰侧,力量上完全失去主导。
她呼吸忽然就乱了,嗓音也有些哑,“别发疯。”
“疯?”他低笑,眼底冷意深浓,“不如疯得更彻底些。”
话音未落,他单手将她从舆洗台抱下按在长身镜前,又从背后禁锢着她,薄唇磨着她耳垂,充满情欲的嗓音蛊惑着她。
“我没在你身边的这个月,你又是如何满足自己的?
你跟那个余渡,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宴生手掌贴上她小腹,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灼人的温度,仿佛能透过肌肤烙进她骨血里,“还是说……有我不知道的方式?”
……
沈愿被扔在床上时,看到了他扯领带的狠劲,她瑟缩着抓紧床单,声音发颤,第一次拒绝,“谢宴生,我不想要。”
谢宴生丢开领带,另一只手握住她脚踝,将她往床尾拖拽,随后跪膝上床,“又不是第一次了,抖什么?”
窗外惊雷炸响,风吹雨急,后院里的玉兰树摇晃不止。
沈愿在晃动的视线里,看到他晦暗幽沉的眼底藏着比欲望更深更浓的东西,比白雪覆盖的高山磅礴,比深海里的暗渊压抑。
而她承载不了。
太重了。
沈愿双手抱住他作乱的手,凝目望着他请求,“我身体还没恢复,给我两天缓冲的时间好不好?”
谢宴生无情嘲讽,“你这招缓兵之计,只对郁城白那个傻子有用。”
郁城白闯入沈愿家里那晚的监控完整记录了郁城白从非法闯入到意图犯罪的过程,为了摆脱郁家拿回父亲遗物,沈愿将监控交给了警察作为主要证据。
因为是谢氏的律师在处理后续流程,谢宴生想要看监控录像自然轻而易举。
想到一直以来都活在谢宴生的掌控之下,她心口便疼得发紧,“就当我求你了,我今天真的不想要。”
“求我?”谢宴生温柔一笑,手指却更用力掐住她纤软的腰肢,“再问你最后一次,今天去哪里了?”
沈愿突然意识到,谢宴生可能已经知晓自己和余渡见面的事,神色难掩惊惧,“你跟踪我?”
谢宴生轻笑,“终于想起来了?”
沉重的身躯压下,沈愿指甲深深陷入他手臂肌肉,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一个房间,一张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你别告诉我,你们在里面看书。”
沈愿眼尾胭红一片,眼眶逐渐有雾气弥漫,“是不是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
“谁叫你总是骗人呢。”
谢宴生手掌顺着她颤抖的腿往上,慢慢探入裙摆内,在触及某处时突然狠狠一按,沈愿痛苦呜咽。
谢宴生索性俯身吻住她的唇,吞没掉她所有不甘和辩解,直到沈愿因缺氧而捶打他的肩头,他才撑起身躯,后退着下床。
沈愿眼前一片模糊,几乎快要看不清屋内环境,身体蜷缩着,手指死死揪住床单,“你真是个疯子。”
谢宴生站在床尾,俯视着陷入混乱思绪的沈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衬衫领口。
仿佛刚才的暴戾只是幻觉。
“今天就当是给你一个提醒,下次再骗我,别怪我心狠。”
“谢宴生……”她声音嘶哑,带着破碎的哽咽,“我们是不是有仇?”
谢宴生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暗色翻涌又消褪,最终归于一片冰冷的沉静,审视着沈愿眼里即将决堤的情绪。
“要真有仇,你就不会是躺我床上,而是被我踩在脚下。”
他淡淡说完,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沈愿将脸埋进枕头里,强忍的情绪终于崩溃……
门外,谢宴生靠在墙上,闭了闭眼。
抬手看着手臂被她指甲抓出的血痕,忽然自嘲地轻扯了嘴角,迈步下楼。
本该早睡的老爷子破天荒地坐在茶室里听军事广播新闻,直到谢宴生临到近处了才发现。
见谢宴生衣衫不整,墨发凌乱,老爷子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脸,“臭小子,这么一会儿就下来了?”
谢宴生知道老爷子想歪了,却没有解释。
他走到茶桌旁坐下,顺手拿了一个青瓷茶盏在手中把玩,身躯后仰靠着木椅,“这么晚还不睡,等我有事?”
老爷子,“确实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您说。”
只要老爷子不插手他的事,他就是个合格的孙辈。
老爷子说,“我打算办场寿宴。”
“您不是一向最讨厌热闹吗?”
“我来南城也有一月有余,还没正式去拜访过以前的老战友、老同志,想借着寿宴的名义,宴请他们一起出来聚聚。顺便将我在南城的人脉,也给你和九洲认识。”
谢宴生,“我怕是用不上您的人脉。”
“确实,以你如今的地位,在政界必然有自己的关系网,看不上我这老头子剩余的价值也属正常。”
老爷子既欣慰又无奈,“但你爷爷我好歹在领导身边待了几十年,政界人脉不必你差。再则,多一条路总是好的。”
谢宴生,“爷爷说笑了。您当年在中央任职时积累的人脉,哪是我这些年能比拟的。只是最近手上几个项目进度紧张,怕怠慢了您的故交。”
老爷子忆往昔峥嵘,“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无非是怕这场寿宴办了后会跟北城顾家牵扯不清。
你当年义无反顾选择弃政从商,接下谢家产业迁居南城,我便知你已下定决心跟北城顾家了断亲缘。但谢氏想要发展的更好,走得更远,多条路终归是好的。且据我所知,陈书记在中央的人脉有限,万一哪天……”
“我明白。”
谢宴生适时接话,商人本质是不会错过任何能获取利益的机会,更何况老爷子只是老了,其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还在。
“我同意办寿宴,但不会以你亲孙子的身份操办。”谢宴生沉吟片刻,“我只接受你故交后人的身份。”
老爷子,“难道“顾家人”三个字,就这么让你排斥吗?”
“您如果不愿意就算了。”谢宴生将茶盏轻轻倒扣在案几上,发出一声脆响。随后悠然起身,作势要走。
老爷子妥协,“罢了罢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谢宴生眸光微动,勾唇笑,“一定帮您办得风风光光。”
老爷子又问,“那沈愿呢?你们协议结婚,又没对外公开,寿宴当日,你让她以什么身份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