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急得在原地踱步,不甘心地说道:“难道真要束手就擒?咱们这些年苦心经营,岂能毁于一旦?”
胡彪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未必没有转机。陛下亲临,咱们确实不能硬碰硬,但若是能在这位钦差大人身上找到破绽,或许还能翻盘。”
马宝山闻言,眼睛一亮,却也带着几分疑虑:“你是说,挑拨离间?可这位钦差大人似乎并非易于对付之辈。”
胡彪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非也非也,我指的是,制造混乱,让陛下对这位钦差大人产生怀疑。一旦陛下心生疑虑,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马宝山与王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好奇。这胡彪,竟敢打陛下的主意,其胆大包天,令人咋舌。
王福沉吟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质疑:“此举太过冒险,万一失败,咱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胡彪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掉脑袋?若是不搏一搏,难道就能保住性命?别忘了,咱们背后还有那些人,他们可不会坐视不理。”
马宝山皱眉思索,心中仍是忐忑不安:“可万一陛下早已洞察一切,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胡彪挑衅地看向他:“你若不敢,大可不必参与。但我要提醒你,这可是咱们唯一的生机。”
马宝山被胡彪一激,脸色涨红,咬牙说道:“好!就依你之计,咱们搏一搏!”
这时,武震来到这里,厉声呵斥:“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密谋!”武震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如同惊雷,震得三人面色一白,心中更是如鼓点般狂跳不已。
胡彪反应最快,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上前去:“武指挥使,您这是何意?我等不过是在此商讨如何更好地迎接陛下圣驾,怎就成了密谋?”
武震懒得与这三人争辩,直接说道:“少给我装傻,我奉陛下的旨意,让你们即刻去见陛下!”
胡彪三人心中一紧,互相对视一眼,只得硬着头皮跟随武震前往。
来到府邸正厅,三人见到端坐在上的苏凌峰和一旁的舒凛枫,表现出一脸的疑惑和质疑。
胡彪壮着胆子问道:“既然是陛下亲临,为何还要戴着面具?”
苏凌峰冷笑一声,说道:“朕在来的途中,突遇雷阵雨,响雷声使马儿受惊,以至于朕摔落马下,将脸部摔伤,到现在还未痊愈,所以需要戴着面具,以免吓到杭州的百姓。”
“怎么?你们三个这是在怀疑朕的身份?”
胡彪三人听了苏凌峰的话,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愈发浓重。马宝山忍不住开口道:“陛下,此事过于蹊跷,您亲临江南,事先竟毫无风声,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苏凌峰目光一寒,怒喝道:“大胆!朕的行踪难道还要向你们报备?朕此番前来,就是要查清楚你们在江南的所作所为!”
王福此时也按捺不住,质疑道:“陛下,就算您亲临,为何不见随行的众多大臣?难道就您孤身一人?”
舒凛枫见状,大声呵斥:“放肆!陛下的决定岂是你们能随意揣测的!”
胡彪挑衅地看向舒凛枫:“这位钦差大人,您如此急切,莫不是心中有鬼?”
舒凛枫怒目而视:“胡彪,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一心为陛下办事,岂容你污蔑!”
胡彪冷哼一声:“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王福在一旁低声道:“不对,这陛下哪儿来的嫡亲兄弟?他明明只有一个龙凤胎姐姐。”此言一出,厅内气氛骤然紧张,仿佛一根弦即将绷断。
苏凌峰闻听此言,哈哈大笑道:“朕皇室嫡亲血脉众多,这舒凛枫就是其中之一,他代替朕微服私访,惩贪官,除恶霸,岂容尔等宵小之辈污蔑!”言罢,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乱跳,威严尽显。
胡彪见状,心中虽惊,却仍故作镇定:“陛下此言差矣,我等一心为国,何来贪官恶霸之说?倒是这舒凛枫,来历不明,难保不是别有用心之人!”
舒凛枫怒极反笑,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掷于桌上:“此乃陛下亲笔所书,赐我全权处理江南事务之权,尔等还有何话可说?”
王福三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惶恐。马宝山争辩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随意栽赃陷害!我等愿与陛下当面对质!”
舒凛枫闻言,拿出一叠叠罪证递给苏凌峰,声音冷冽如冰:“陛下,这些都是微臣在杭州,与武震指挥使一同收集到的证据,桩桩件件,皆是人证物证俱全,请陛下亲自查阅。”
苏凌峰接过罪证,翻阅起来,脸色愈发阴沉,眼中怒火燃烧。“好啊,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恶贼!证据确凿,还敢在此狡辩!”
胡彪三人看到那些罪证,心中惶恐不已,但仍故作镇定。胡彪强辩道:“陛下,这定是有人故意诬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福也跟着争辩:“陛下明察,这其中定有误会,我们忠心耿耿,绝无半分不轨之心。”
马宝山则在一旁沉默不语,额头上冷汗直冒。
武震闻言,气得火冒三丈:“你们这群狗官,锦衣卫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秉公办案,从不会诬陷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这意思是说,是我们锦衣卫故意陷害?”他一步跨前,怒目圆睁,仿佛要将这三人洞穿。
苏凌峰手中的罪证被重重摔在桌上,发出震耳的声响,他怒喝道:“事实俱在,你们还想狡辩?朕真是瞎了眼,竟养了你们这群蛀虫!”
胡彪见状,心中虽已如鼓点般狂跳,但仍强作镇定:“陛下,微臣冤枉啊!这定是有人暗中作梗,欲置我们于死地!”他眼神闪烁,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王福也急忙附和:“陛下,微臣对朝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这些证据定是假的,是有人伪造的啊!”
马宝山此刻已如热锅上的蚂蚁,他颤声道:“陛下,微臣……微臣……”他欲言又止,似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舒凛枫冷笑一声,打断了他:“够了!你们不要再狡辩了!这些证据都是经过锦衣卫严密审查的,绝无半点虚假!你们就等着接受朝廷的严惩吧!”
谈判已然无望,胡彪三人知道,此时再争辩也无济于事。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哼!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鱼死网破吧!”胡彪怒吼一声,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刃,向苏凌峰扑去。
舒凛枫见此情形,眼疾手快,直接冲过去挡在苏凌峰身前,而那把锋利的刀正刺中了他的胸口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但舒凛枫的眼神依旧坚定,他死死握住胡彪的手腕,不让其有丝毫动弹。
“来人,保护陛下!”舒凛枫低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武震也迅速反应,大声喊道:“锦衣卫,护驾,保护陛下!”话音未落,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如鬼魅般涌入大厅,将苏凌峰团团围住。
南宫煜身为御前侍卫,更是怒不可遏,他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胡彪身侧,一脚将其踹飞了出去。胡彪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王福和马宝山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万万没想到,舒凛枫竟然会舍身救驾,更没想到锦衣卫的反应如此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