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乱臣贼子,竟敢行刺陛下,罪该万死!”南宫煜怒声斥责,双目几欲喷火。
苏凌峰龙颜大怒,拍案而起:“将这些狗官给朕碎尸万段!”他的声音如雷霆炸响,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
锦衣卫们得令,如猛虎扑食般冲向王福和马宝山。一时间,大厅内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与激斗。王福和马宝山狗急跳墙,妄图拼死一搏,与锦衣卫们厮杀在一起。
“大胆逆贼,还敢反抗!”武震怒吼着,手中的绣春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劲风。
王福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却仍在负隅顽抗。马宝山则被几个锦衣卫死死压制,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绝望的嚎叫声。
“朕对你们委以重任,你们却恩将仇报,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苏凌峰怒不可遏,不停地斥责着。
混乱中,桌椅翻倒,杯盏破碎,王福和马宝山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终于,在锦衣卫的强大攻势下,王福和马宝山双双被制服,瘫倒在地,如同丧家之犬。
“将他们押下去,严惩不贷!”苏凌峰怒喝道。
王福和马宝山被锦衣卫强行押了出去,苏凌峰看向南宫煜说道:“阿煜,快去找郎中,舒凛枫救驾有功,绝对不能让他有任何差错。”
南宫煜闻言,立刻转身,飞奔而出,去寻找城中最好的郎中。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匆匆赶回。老者是城中有名的神医,被南宫煜火急火燎地拉来,神色间还带着几分未消的惊惶。
苏凌峰见郎中到来,连忙让开路,焦急地说道:“快,快看看舒凛枫的伤势如何!”
老者上前,小心翼翼地检查了舒凛枫的伤口,神色渐渐凝重。经过一番忙碌的救治,老者终于开口:“大人伤势虽重,但好在并未伤及要害,性命无忧,只是需好好调养一番。”
舒凛枫抓住苏凌峰的手腕,有气无力的请求道:“皇兄,我立功了吧?请……请您赦免我的家人,我的父亲没有谋反,是我的叔叔谋反,当年他只是被牵连的。”
苏凌峰眼眶泛红,紧紧握住舒凛枫的手,声音饱含深情与坚定:“朕的好兄弟,你此次救驾,功莫大焉。朕向你保证,定会彻查当年之事,若你父亲确实被牵连,朕自当赦免你的全家。”
舒凛枫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虚弱地说道:“多谢皇兄,如此,我便安心了。”
苏凌峰温柔地为舒凛枫掖好被角,轻声安抚道:“你且安心养伤,莫要再多想,一切有朕在。”
苏凌峰起身,来到大厅内,看向南宫煜说道:“阿煜,舒凛枫是朕的亲表弟,他家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你有听说过吗?”
南宫煜闻言,神色变得凝重,缓缓说道:“陛下,舒家本与陛下同姓,然当年舒凛枫之叔苏明达妄图谋逆,遭太上女皇下令斩首,其家眷亦被流放边疆。”
“而舒凛枫之父苏明远,一生勤勉,忠心不二,却因苏明达谋反一事遭牵连。太上女皇遂下旨,将其从皇族除名,不得再用皇室姓氏。故而,他们便弃‘苏’姓,改‘舒’姓。”
苏凌峰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原来是母皇断的案子啊,母皇现在已经退休,不问朝政,长居南诏城,此案关系到母皇的一世英名,若轻易推翻,恐会动摇国本,引起朝野动荡。”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仿佛在权衡着利弊。
南宫煜见状,低声提醒道:“陛下,舒凛枫此次救驾有功,其忠诚之心天地可鉴。若因其家族旧案而令其寒心,恐非明君之道。再者,此案若真有冤情,不及时昭雪,亦会令天下人齿冷。”
苏凌峰闻言,微微颔首,神色渐缓:“你说得对,朕不能因一己之私而置公理于不顾。但此案牵扯甚广,当年母皇亲自审理,定案如山,若要彻查,必须谨慎行事,不可草率。”
南宫煜提议道:“陛下,您不妨书信一封,请荣盛王殿下出面去与太上女皇商议一下,荣盛王殿下是您的父亲,他肯定了解此案的细节。或许,从他那里,我们能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或是未曾公开的真相。这样既能保证对案件的彻查不损及太上女皇的英名,又能还舒凛枫一家一个公道。”
苏凌峰闻言,目光闪烁,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此计甚妙。阿煜,你即刻准备笔墨,朕要亲自书写这封书信。”
苏凌峰正欲写信,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而来,半跪恭敬道:“陛下,这是从南诏城来的密信,是太上女皇的亲笔,请陛下查看。”
苏凌峰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接过密信,缓缓展开,只见信上字迹苍劲有力,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苏凌峰目光凝重地扫过信上的每一个字,信中的内容如寒冰刺骨,令他心中泛起阵阵寒意。苏沐雪在信中写道:“当年苏明达谋反,苏明远虽未参与,但他将苏明达之子苏明成藏于自己府中,犯下了包庇之罪。”
“念其初衷乃念及手足之情,欲救苏明成于水火,朕念及旧情,未予重罚,仅将其除名皇族,家产充公,以示惩戒。如今你已经登基为皇帝,此事该如何处理,你可自行裁断。”
苏凌峰读罢密信,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脸色更是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抬头望向南宫煜,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声音低沉而沙哑:“母皇信中所言,竟与凛枫所述大相径庭。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煜见状,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朝堂动荡,甚至危及苏凌峰的皇位。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信中内容虽令人震惊,但太上女皇既然亲笔书写,想来不会有假。只是,舒凛枫救驾有功,其忠诚之心日月可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苏凌峰闻言,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挣扎。他深知,自己身为帝王,必须权衡利弊,顾全大局。然而,面对舒凛枫的忠诚与太上女皇的旨意,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
南宫煜继续说道:“陛下,既然是舒凛枫父辈所做的事,他是晚辈,跟您年纪相仿,而这又是二十年前的案子,他当年应该也才三、四岁,对其中的细节应该所知不多。他所坚信的家族清白,或许只是基于幼时听闻的片面之词,未必全然属实。再者,人心隔肚皮,即便是亲人,也可能因立场不同而有所隐瞒。”
苏凌峰闻此,脸色更加复杂,他缓缓坐下,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南宫煜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刺破了他心中的迷雾,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案子。
“你是说,凛枫可能被误导了,或者不知真相?”苏凌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信赖的表弟,竟可能对自己有所隐瞒。
南宫煜轻轻点头,神色凝重:“臣不敢妄言,但确有此可能。陛下,真相往往隐藏在迷雾之后,需要您用智慧去拨开它。臣建议,不妨先稳住舒凛枫,暗中调查此案,待一切水落石出,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