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进后宫,所为何事?”
“自然是因为国相夫人您。”
花祭:“……”
瞧着花祭懵懂不解的模样,九如御忙解释道:“说来话长,还请国相夫人听奴慢慢解释……。”
九如御警惕的扫视了屋里四周一眼,又瞧了瞧大门紧闭的位置,直到毫无不妥之处,才细细道来。
原来!九如御被花祭所救后,便一路寻找族亲而去,她原本打算与亲人相聚,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再去思及过往。
可好景不长,家境贫寒的她,眼睁睁看着舅舅一家因感染瘟疫而亡。
九如御再一次成为了孤苦无依之人。
日子难熬,又时常遇到打家劫舍的地痞流氓骚扰,暴力收取保护费,如若不给,便会被打个半死。
九如御模样清丽、身姿摇曳,为不被地痞流氓玷污,只得将自己画成鬼模样,混淆视听,可日子这样过下去,饥寒交迫之下,她再也撑不住,只得趁机逃跑,离开那个地方。
可谁知!那群地痞流氓害怕她偷跑出去报官,便打算追杀而去,杀人灭口。
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能跑得过身经百战的一群地痞流氓。
就在九如御即将失身,要被玷污时,路途经过的杜灵出手相救,将九如御顺利救下。
原本,杜灵打算让她养好伤势便让她离开的,可九如御无处可去,只得央求杜灵收留她。
杜灵瞧着她可怜!便带在了身边。
只是前往绵虒的路途实在艰险,几次遇袭,虽每次都是险象环生,劫后余生,但损失也不是一般的大。
随同杜灵前往绵虒的护卫,死伤大半,连同杜灵也受了伤。
说道此处!
花祭心中担忧,一时心急:“你说什么?国相大人受伤了?他,他伤的重不重?怎么这么大的事,他也瞒着我。”
瞧着花祭焦急的模样,九如御赶忙安抚:“姑娘放心,国相大人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昨日收到都城的飞鸽传信,才知您已被红拂尘强制拘在了未央宫,所以,国相大人便命奴在昭华郡主的帮助下,混入了未央宫。”
“原来如此!”
唉!不对啊!她今日才被拘在未央宫,昨日杜灵怎么就得到了消息呢?
花祭以一股精明的眸光望着九如御,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容欺瞒的神色。
九如御也是聪明,瞧着花祭起疑,忙说道:“姑娘请看此信。”说着,便将手里的一方锦帕递给了她。
花祭疑惑的接过锦帕,认真阅览片刻!
从杜灵亲笔书信的文字叙述中,她才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如此!他这只老狐狸,还总说我是狡猾的小狐狸,他才是,他们杜家人都是,一群机灵鬼,就独瞒着我一个人。”
九如御见花祭的神色稍有缓和,这才放心的长舒一口气,笑了笑。
“国相大人是真真的疼爱姑娘关心姑娘,听闻姑娘被红拂尘扣押,便担心的日夜难安,食不知味,还让无为护送奴快马加鞭赶回都城。”
“姑娘你可知,我与无为那小子,足足跑死了三条马儿,日夜兼程,不曾休息一刻才顺利赶回都城,奴的全身上下的二两骨头都快散架了。”
“然而,奴还没喘口气,口干舌燥想喝口水,都不能,直接又被焦急的昭华郡主费尽心思将奴塞进了未央宫来。”
“奴也是蠢笨,不知宫中礼仪规矩,一来便犯了错,幸而姑娘您看见了,救了奴婢,不然,就方才,奴的性命就交代在了未央宫,果然!以奴的秉性与领悟力,在这吃人的后宫,活不过半个时辰就得去见太祖了。”
九如御也是毫无忌惮与城府的向花祭抱怨着。
说的那叫一个憋屈,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她这一天一夜的惊吓。
花祭忍不住摇了摇头笑了笑。
这丫头倒比刚认识她时还要活络一些,不似以往那般拘谨。
“那我记下了,待到国相平安回都,我便让他给予你重赏如何?”
“真的?”九如御闻言!高兴的就要“蹦”起来。
花祭给予一个纵容的笑容,微微颔首。
“多谢国相夫人,只要能吃喝不愁就行,奴不贪……。”九如御开心的一句话。
就足以说明她这一年多过的有多辛酸有多凄苦,瞧着她这单薄的身子,消瘦的模样,竟比刚认识她时还要狼狈不少。
原来没有锦衣玉食,真的会将人磋磨成鬼一样。
“如此!那你便跟着我吧!至少不会那般辛苦,但,危险也不可避免,如若你不愿意,我便亲自给你选一处宅子,令你后半生无忧。”花祭也是心疼她的遭遇,若当初她愿意跟着她,也不会有这番境遇。
九如御闻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高兴的恨不得手舞足蹈跳起来。
“真的?那,那奴就跟着国相夫人,奴不怕危险,只怕独自一人太过寂寥。”
花祭微微颔首,眸光里尽是心疼。
“不过,你混入未央宫,就只是为本夫人送这封信?”花祭露着狡黠的眸子望着九如御。
九如御笑了笑:“自然不止于此!国相大人还另有吩咐……。”说着,九如御便与花祭附耳片刻!
花祭恍然大悟!眸色忽然染上了几分担忧。
“国相大人再三嘱咐,要让奴告诉姑娘一声!不必担心他,他自会平安归来,还让姑娘您好好珍重自己。”九如御说罢!
花祭忽然眼眶一红。
他独自涉险,他焉能不担心,此刻内心就好似有千万只蚂蚁撕咬,思绪万千,忧心不已。
“无为那小子可有回到国相身边儿?”
九如御摇了摇头:“国相大人说了,就命无为守在宫外,以防不测。”
“这小子也是死脑筋,自然是国相那边最危险,何必死守命令。”花祭不免嗔怪道。
这小子脑子转不过弯,对杜灵的命令誓死服从,也不知道转弯。
“可是,姑娘便是国相的命啊!国相的心都在姑娘这里了,守着姑娘,不就是守着国相嘛!”九如御岔开话题打趣着花祭,好让她放宽心一些。
花祭闻言!羞涩一笑,嗔了九如御一眼:“贫嘴。”
“哎呀!奴说的是事实嘛!国相大人的偏爱,是世间少有,就差宣告整个蜀国了,姑娘何必不承认……!”
花祭悠悠一笑,嗔道:“还贫嘴,一会儿将你丢出去,让那掌事嬷嬷罚你。”
九如御小嘴一嘟,摊了摊手:“那好吧!一会儿国相夫人别巴巴的给奴送伤药来,……若是挨顿打,国相夫人高兴也值了。”说罢!
花祭不由得好气又好笑,敢情,她是摸准了她的脾气,知道她心软。
主仆二人正说着,门外便有人敲门了。
只听“咚咚咚”几声!立时让九如御紧张了几分。
“姑娘,来人了……。”九如御忙踹了踹昏迷倒地的芳儿一脚,企图将她唤醒。
“国相夫人,方才娘娘命人送来了一箱要紧的药石,老奴这便命人抬进来……。”
说罢!那掌事嬷嬷也不管屋里的花祭有没有应声,允不允许,便一把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