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答应了?你可知此去有多危险?”花祭急道。
她捧着他的双颊,认真的望着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瞬间染上了几分雾气。
杜灵望着花祭那焦急的模样,难以解释,只在她那粉嫩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轻吻!
花祭一时不防,被他敷衍的安抚整得哭笑不得。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花祭无奈捶着杜灵的胸口。
杜灵悠悠一笑,望着她的眸子依旧带着怜爱的宠溺。
“软软,在府中好好等我回来,不可以胡思乱想,你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
“听闻!以往前去治理水患的史吏都死在了任上,可见水患险情有多严峻,你叫我如何放心?”花祭柳眉微蹙,神色带着几分担忧。
杜灵闻言!心中百般无奈,为不让她过于担心,只好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来,安抚着:“软软放心,此去,我定会带上无为、青竹他们,以平安为上,绝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花祭红了眼眶,她心知杜灵爱民如子,绝不会弃百姓而不顾,必然会以身涉险营救水患中的百姓,既然制止不了,也劝不了,只得嘱咐他几句!
“好!你万事小心,记得给我写平安信。”
“好。”杜灵深情意惬的吻上了花祭的小红唇,趁着启程的时辰还未到,必得抒发抒发近几日以来难以抑制的冲动,让花祭补偿补偿他这些日子的煎熬之苦……。
半个时辰之后,成思予泪已经在府外等候多时,他心知杜灵与花祭要好一会儿话离别,便没有多打扰。
只是,不放心的白清欢追了上来。
她的神色中带着几分责怪与埋怨,瞧着成思予泪望着国相府大门发呆,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与他都成婚这么久了,他还是放不下里面的那个人儿吗?
甚至为她,居然都不愿意与她同床共枕,每每宿在书房,有时候连人影都看不到。
“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我?”白清欢责怪道。
“不想让你担心罢了!”成思予泪不曾给过白清欢一个眼神,眸底全是抵触与距离,那带着寒冰的语气,直接将白清欢浇了一个透心凉。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将我视作外人,不肯亲近半分呢?”
成思予泪闻言!脸上升起一抹不耐。
“随你怎么想吧!”成思予泪的一句冷漠的话,令白清欢心口一痛。
“你当真要与我这般生分吗?”白清欢含泪质问,似乎是多少委屈都无法抒发一般。
成思予泪并没有打算再搭理她。
本来就被她陷害被迫迎娶她的事就很烦,如今她都如愿嫁过来了,还管的这么宽,实在受不了。
“天寒露重,你且回府歇着吧!待我照顾好阿父就成。”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成思予泪不耐烦到快要发火,这个女人到底有完没完,天天做出一副委屈、无辜的模样,都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
直到!花祭送杜灵出来,成思予泪才来了精神,整理了一番仪容。
而白清欢也不服输的假装亲昵的为成思予泪披上披风,笑颜如花的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他身旁的随从道:“这里面都是一些伤药,好好收捡着,莫要遗失了,总归是有用途的……。”
“哦!对了,夫君,我还命人给你准备了一些路上吃的干粮,记得吃啊!别太节省了……。”白清欢与成思予泪假装恩爱的叮咛嘱咐着。
成思予泪本想拒绝,却也不忍心让她丢面子,便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好”便罢!
而站在门口,眸光衔着意味深长的花祭与杜灵,在看到这一幕恩爱的画面时,也是相视一笑,心中含着祝福,望着二人亲昵的模样。
“清欢……。”花祭笑脸盈盈踱步而去,本想拉着她的小手,寒暄几句。
毕竟两人自打成婚后,就许久未见,心里多少知心话想对她说……。
可她那纤纤玉手刚伸出去,便被白清欢刻意闪躲而落了空。
并恭敬的向花祭福礼道:“国相夫人万安……。”
这突如其来的疏离与冷漠,让花祭一时不防,愣住了!甚至不知缘由,不知为何?
“清欢……,不必多礼。”花祭尴尬的抬手虚扶道。
白清欢再次假装不经意后退了几步,刻意疏离。
此时!花祭才明白,白清欢是要与她断了关系。
杜灵见状!忙踱步而去,温柔而带着护犊子的模样,将花祭揽进怀里,随即给与了白清欢一个警告的神色。
白清欢虽不至于惊惧,但至少也要忍让三分。
成思予泪望着花祭在白清欢面前吃瘪的模样,心中愤然,也以她对花祭的方式对待了她。
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甚至毫无掩饰的疏离与冷漠。
白清欢自然明白,心中虽痛,但至少忍耐住了,且故作温婉大度,实则心里已经将花祭恨到牙痒痒,无比厌恶。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软软,乖乖在家等着我回来。”杜灵一改方才那阴鸷的眸子,温柔中带着依依不舍,望着花祭。
花祭微微颔首,紧紧握着杜灵的大手不愿松开。
“你的行装我已为你准备妥当,什么都不缺,只是这一路你一定要多加小心,知道吗?”
“好。”杜灵摸了摸花祭的小脑袋,无声安抚着。
一旁的白清欢也带着期许的神色,本也想与成思予泪话离别,哪怕一句“保重”也好,可是,没有。
他甚至嫉妒杜灵,看着花祭与杜灵恩爱的模样,心中不爽,好似被什么堵在胸口,竟带着一丝醋意,故而一个纵身跃上了马背,准备启程,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白清欢。
她只得含泪目送,同时望着花祭与杜灵依依不舍的模样,羡慕、嫉妒的要死。
……分别后,花祭足足目送着杜灵一队人马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才罢!
“清欢,我准备了你最爱喝的茶茗,不如与我在府中坐坐再走吧?”花祭原本想借此机会与白清欢将误会说开,或是有什么心结也一并解除。
可白清欢恨她,恨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所以,她并不想给她机会,不然,她会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不讲道理,好似所有错都是她造成的,与花祭无关。
她越是对她好,她就越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不,这一切都是花祭的错,是她,都是她害的,她心机深沉,用那狐媚子手段勾引她的夫君,连好闺蜜的男人都抢,实在可耻,不要脸。
白清欢冷嗤的扫了她一眼,眸中带着疏离与鄙夷,毫不不承情的转身便走,她带着一丝怨恨与仇视,就好似几世的仇敌,令她无比厌恶她。
“这成思夫人奇怪的紧,前些日子与少主子您好到不行,如今又疏离的如同井水不犯河水一般,真是奇怪,该不会是因为成思大少公的缘故?那也不对啊!方才见他们如此恩爱……!”雁鹰挠了挠后脑勺疑惑的嘀咕着。
当然,连雁鹰都看出了问题所在,她花祭又如何看不出呢!
“师父!沅大将军归府,如您所料,已抓获活口,大将军问,眼下是否行动?”温情纵身跃来,稳稳立在花祭跟前,拱手禀报道。
花祭嘴角一勾,心有成算道:“不急,再等等,时机未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