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绵虒地界,大洪水暴发了,这场洪水之大,和尧时暴发的洪水差不多,百姓们沉浸在水潦里,痛苦不堪。
当地官员贪生怕死,毫无作为,不但未能及时救援,反而让百姓死伤无数。
杜灵阅览完毕!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眼底冒起了一层火焰,还透着一丝怜悯。
“君主当初不是派遣了容止前往治理水患吗?怎么不见半点儿消息?也不曾呈禀当地水患灾情,这小子,到底做什么去了?”杜灵气愤的说罢。
望帝便又递了一个竹简命侍卫呈到杜灵的手上。
当杜灵打开一瞧,颇为惊讶与不可置信!
容止,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任上。
怎可能?这小子自来是个享受的,花天酒地,又贪生怕死,又怎么可能主动治理水患,而且还是死在了任上?不可能,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如此!君主应当安抚容家安抚容止尽职尽忠之心,虽死犹荣。”杜灵虽不信,却也只得认了。
他的那双极具精明的眸光,望着容与闪着怀疑,带着一抹凌厉。
容与故作悲伤的向杜灵拱了拱手,悲恸道:“多谢国相,容家失子,念在幼弟年幼,还望君主封赐小臣幼弟便可!容家举府承恩。”
杜灵闻言!暗自冷嗤一声!
好一个以退为进。
自然,容止之死的事实,应该是容与编撰的吧!
只是!容止之死,确实叫人意外,实在蹊跷。
瞧着杜灵疑惑,成思予泪忙上前禀报道:“容家小少公死的蹊跷,还望君主查出真凶,不要让容家小少公死的不明不白。”说罢!他便与杜灵互递了一个眼神。
杜灵会意!这朝堂上,应该没几个人相信容止是死在了任上吧!
“倒也是!听闻容家小少公此去带了许多护卫,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若是真到了水患难除的地步,那群护卫自然会舍身救主,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主子身死而不施救呢!”其中杜灵一党的大臣道。
容与冷冷一笑:“可惜,那群护卫也都死了,算是护主忠心了吧。”
哈哈哈!死无对证,我看你杜灵有什么本事坏我容家好事?
本来亲弟弟无故死亡他就已经够难受够恼火了,如今全府上下无不悲恸,甚至的,他都恨不得立时将凶手捉拿归案,枭首示众。
可杜灵,居然大言不惭,与成思予泪站成一线,怀疑他弟弟的死因。
“哦~?成思少卿何以见得容家小少公死的蹊跷?”望帝好奇一问!
毕竟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多数都不大相信容止会死在任上。
成思予泪向望帝拱了拱手,恭谨道:“绵虒离都城甚远,就是快马加鞭也要半月余,何况还是娇生惯养的容家小少公了,按照他的脚程来算,至少也要近一月才能赶到绵虒,且!按照容家小少公死的时辰来看,运着尸首回都正好一个半月,可见!容家小少公并非死在任上,而是安乐窝里。”
成思予泪此话一出!容与简直要将他恨的咬牙切齿。
“成思少卿可真会揣摩,不过,你可有证据?”
成思予泪闻言!轻描淡写的一笑:“所以小臣才恳请君主严查凶手,还容家小少公一个真相嘛!”
容与闻言!冷嗤一笑!
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他身边儿的护卫已全部死绝,没有证据,就算望帝亲自审理又如何!死无对证!
“成思少卿可真是有意思,竟拿着一个有功之臣的尸首不放,我幼弟任劳任怨死在任上,竟还要被人如此编排,实在不值。”
“容家大少公这话说的!我只是想还容家小少公一个真相,何错之有啊?难不成,这其中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容家大少公你心虚什么?”
“闭嘴!简直是一派胡言。”容与厉呵一声!脸上已经染上了一丝不悦。
成思予泪也没有理会他,只向望帝恭谨施礼道:“还请君主明查,还容家小少公一个真相。”说罢!
成思予泪以及杜灵一派的大臣纷纷向望帝施礼附和!
容与气结!却又不能发作,以免被发现端倪,露了馅儿。
望帝思忖片刻!就要下结论时!容与却赶忙向望帝施礼道:“君主,小臣幼弟尸骨未寒,望君主先命小臣为其风光大葬,以行封赏,不让小臣幼弟死而不安。”
当然,容与想在望帝查出真相之前封赏容家,以慰容止兢兢业业的在天之灵。
望帝神色一沉,龙威不悦。
不待望帝发话!成思予泪到先开口了:“容家大少公你想为幼弟风光大葬便风光大葬,与君主命人彻查容家小少公死因并不冲突啊!又何须央求恩典!”
“你……。”容与被气的脸红脖子粗。
这小子今儿是打算与他不依不饶了是吧!
“成思少卿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幼弟之死与你有什么好处,竟令你如此编排?”
“好处到是没有,就是想查明真相,不让容家小少公死的不明不白,也好还容家一个清白。”
哼!容与冷冷一笑!心中有了伎俩。
没有人证物证,我看你怎么查。
想到此处!容与忽然松口了:“也好,如你所愿!”说罢!便深深的向望帝施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道:“还请君主明查。”
这倒让成思予泪挺意外的,他与杜灵相视一望!他也表示很懵圈唉!谁知道这小子又在耍什么鬼把戏啊?
望帝神色依旧严肃非常,模样甚是霸气侧漏,没有丝毫动容之色。
“也好,来人,请巫师。”
“是。”宫仆退避后,便立刻前往了巫师府。
“近日水患实在严峻,是以!孤之决定。命国相杜灵前往治水,水患不除不得归都……。”
“国相领旨吧!”
望帝说罢!在场所有人都惊诧不已,甚至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杜灵!
治理水患可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几千年以来,有多少官员被折在里面,无一生还,是以!在朝为官的这些文臣武将都没有一个人敢自荐去治水的。
原本他们还想着怎么推辞望帝授命而不得望帝严惩的说辞时,却不想,望帝却将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交给了杜灵。
大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向杜灵投以了一个“同情”的眸光。
杜灵不急不躁,慢条斯理的上前领旨,那模样既自信又严谨?
“臣遵旨。”杜灵忙叩首谢恩,并没有一丝不满和推拒之色,瞧着还有几分自愿。
原本还有些不理解的成思予泪,还想偷摸劝他几句,可没想到,这小子是淡定如常,十分从容与自信,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成思予泪大约是明白了点儿什么?再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