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软儿为何会身受重伤?”
“听说是半路遇袭。”
“可有请儒医?”
“请了,国相大人正守候在九姑娘身侧。”
凝苍华在仆子的搀扶下,匆匆忙忙赶往了国相府,来到了花祭的卧房。
见花祭重伤昏迷,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只微微向杜灵欠了个礼,便踱步到花祭的床榻旁,望着她那苍白的面颊,干涸的唇瓣,整个人都毫无血色,虚弱的看不出一点儿生机。
凝苍华顿时哽咽住,眼泪险些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无论这感情流露的真假,但总归是心疼的。
“软儿……,我可怜的孩子。”
“苍华夫人不必过于担心,国相夫人虽受了重伤,但好在性命无忧,只是要静养月余,莫哭了。”斛珠夫人安慰道。
也是在这个时候,凝苍华才发觉斛珠夫人与寒烟柔在场。
她忙止住眼泪,敛去悲恸的情绪,起身与斛珠夫人颔首道:“难为斛珠夫人跑一趟,多谢。”
斛珠夫人只抬了抬手,颔首道:“不必客气,国相夫人乃我女儿的手帕交,感情甚犊,都是应该的。”
“苍华夫人也不要太伤心了。”寒烟柔安抚一句后。
斛珠夫人便拉着寒烟柔向杜灵与凝苍华辞别。
寒烟柔虽极其的不愿意,但礼数面前,也得克制,就算她留在国相府照拂花祭,也不能立刻让她好转……。
送走斛珠夫人与寒烟柔后,凝苍华这才向杜灵问道:“国相大人可知截杀软儿的贼子是何人?”
杜灵神色淡漠,眸底尽是心疼与愤怒之色。
冷冷来了一句:“想必苍华夫人比谁都清楚,又何须来问本相。”
杜灵那深邃的眸光实在是阴鸷,如同催了一层冰霜,寒冰肆虐,冷的吓人。
凝苍华起初是懵圈的,被杜灵这么一提醒,她倒觉得杜灵在怀疑她一样。
随后反应过来时,想到今日白天在凝家的情景,她便忽然恍然大悟,只是不愿相信,不想承认罢了!
“臣妇实在不知……。”凝苍华有些心惊胆颤。
杜灵冷笑一声!
“望苍华夫人回去替本相传句话,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再犯,分不清主次,站错了队,就别怪本相出手之时一劳永逸。”一记沉闷的声音落下,凝苍华再次身心一颤,惊惧的哆嗦。
她忙福礼应道:“是,国相大人请放心,臣妇这便去传话。”
“那苍华夫人可要传到位,若本相发现少一个字或多一个字,便不要怪本相下手无情。”
凝苍华再次吓的一哆嗦,忙应声道:“是,国相大人请放心。”
杜灵淡漠的摆了摆手,凝苍华这才在仆子的搀扶下,一步一颠的离开了国相府。
杜灵拉着花祭的小手,阴冷的眸光变得温柔,红红的眼眶中,流露着自责之色。
若他能早一点儿,他的妻子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遭这么多的罪。
半炷香后,无为办差回来。
“爷,属下查到了,方才,那人去了帝姬府,两个时辰之后才出来,不过,那人被您所伤,只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杜灵那阴鸷的眸光一闪,凉嗖嗖的开口:“太卜府,该热闹热闹了。”
无为瞬间心领神会,忙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杜灵摆了摆手,无为退避。
“爷,那两个丫头,属下已经带到。”青竹站在门口,恭谨的回禀。
杜灵摆了摆手:“带她们进来。”
“是。”青竹话落!
字字与脉脉便被温情与雁鹰搀扶了进来。
二人已身负重伤,走路都是一步一颠的,虚弱的毫无一丝力气。
“国相大人万安。”四人一同向杜灵福礼。
杜灵转眸望着字字与脉脉重伤的模样,也是讶异!
这两个丫头的武功可不低,能将他们伤成这样,定是武功顶顶高强之人。
他抬了抬手,青竹这才搬来凳子让字字与脉脉坐着回话。
只是身上的伤势过重,二人是强忍着剧痛坐了下来。
幸而在回来的路上,温情已经为二人处理好了伤势,如若不然,非得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不可。
“本相且问你们,今日为何没有守护在国相夫人身侧?”
字字与脉脉无奈相视一望,一五一十答道:“今日从凝宅离开后,不幸遭人跟踪,属下本想提醒国相夫人,可不曾想,跟踪之人武功实在高强,轻功了得,不但从身后点了属下与脉脉的穴,还将我等迷晕。”
“半路那迷药才失效,属下与字字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佯装昏迷。”
“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洞府,属下与脉脉才挣扎着解开绳索,可刚要脱逃营救国相夫人,却不想,涌来无数杀手灭口,属下等只得拼死抵抗……。”
“直到洞内杀手被属下等斩杀殆尽,属下也不幸身负重伤,刚要离开,便见洞口围了不少杀手,且那时雁鹰与温情正营救而来,与那群杀手缠斗。”
“幸而最后青竹带着人马来得及时,属下等才得以保命。”
说着,字字便忍不住身体的疼痛,加之喉咙血腥味浓重咳嗽了起来。
杜灵不忍,摆了摆手道:“回去好好养伤吧!”
“那,师父呢?师父可有大碍?”脉脉担心花祭因自己失职而出事,忙道。
可杜灵并没有给她任何回话,只凝重且带着心疼的模样望着床榻上的人儿,面露担忧之色。
四人同时望去,见花祭重伤卧床,昏迷不醒,几人顿时自责的一愣,激愤不已,甚至是担忧。
“师父,师父……。”字字眼眶一红,泪水瞬间溢出,忍痛就要跪倒在花祭面前时,却因自己伤势太重,还没有挪动几步,便被温情搀扶在了怀里。
安抚着:“字字。师父需要静养,莫要打扰……。”
“都是我不好,没能及时发现异样,不然,也不会让师父遭受这番罪。”脉脉自责的说罢!连自己的伤势都顾不上,还望着床榻上的人儿泣不成声!
“好了!少主子虽伤势较重,但好在无性命之忧,眼下伤心已无用,只盼着少主子早些好起来才是。”雁鹰劝慰着,生怕俩丫头一时冲动想不开。
杜灵紧紧握着花祭的小手,摆了摆手示意。
温情与雁鹰这才悄悄将字字与脉脉搀扶了下去。
“可有留活口?”杜灵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尽是滔天杀气,语气冰寒。
青竹闻言!忙答复:“属下留了四个活口,正待爷您发落!”
杜灵那阴鸷的眸光一闪,脸色阴沉,目光凌厉的淡淡吐出一句:“那今夜,本相便送他一份大礼。”
“爷的意思是?”青竹不解其意。
“逼入绝境必有勇夫,就看他,受不受得起这份重礼。”杜灵摩挲着拇指上带着的玉扳指,模样甚是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