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
慈音端着羹汤,迈着小碎步走到温仁守跟前。
“公爷,时辰已晚,喝些羹汤暖暖身子,也好歇息了吧!”慈音忙放下手中羹汤,为温仁守披上外衫。
随即又小心翼翼的舀了一碗羹汤递在温仁守跟前。
温仁守心情颇为舒畅的放下手中的竹简,仔细望着为他盛汤的慈音,怎么以前不曾发现,慈音也是这样温顺乖巧,小鸟依人的性子。
对比若朝露的心机深沉与善妒,柳之姿的娇柔与任性,凝苍华的丑陋与跋扈,慈音可谓是温柔体贴、端庄优雅,清淡如菊。
他情不自禁的捧着慈音的小手,令一时不防的慈音有些羞怯起来。
“公爷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看着妾身?”
“以前我怎么不曾发现,我的音儿如此温婉柔顺……。”
慈音闻言!悠悠一笑,面上做出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来。
“公爷平日里公务繁忙,妾身不敢时常叨扰公爷,许多日子不见,公爷自然想不起妾身来。”
哼!你八百年不曾来探望老娘,自己女儿多大了都不知道,整日里被那柳霜苑的女人引诱的三魂丢了七魄,哪有功夫来宠幸我们这些为你白白耽误青春的女人,呵!老娘要不是为了两个女儿,你以为老娘愿意与你虚与委蛇啊!
温仁守听罢!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慈音,自责万分。
“哦!是这样吗?唉~!都怪老夫前些日子太忙,冷落了你,你可别往心里去,以后啊!老夫心里只有你,只疼你一人。”温仁守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色眯眯的望着慈音,摩挲着她的小手。
慈音皮笑肉不笑的逢迎着,但心里却是厌恶至极,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呸!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了嘛!一个被你关在乡下的庄子上,一个被你无情害死,如今只有我一个还算美貌的妾室陪着你,可不得只疼我一个嘛!
若是什么时候你再抬个小妾进府,只怕我便是人老珠黄,嫌弃的躲到远远的了吧!
慈音这么想着,温仁守便油腻的蹭了过来。
慈音只觉得犯恶心,却又不能表现出嫌弃的意味,只得假装羞怯的将温仁守推了过去。
娇羞道:“哎呀!公爷,时辰还早呢!”
“怎么早了?天都黑了。”说着,温仁守便忍不住要对慈音来硬的。
慈音无法,只得在温仁守那咸猪手上下摩挲时,赶紧说道:“哎呀!公爷,妾身还有要紧事与您商讨呢!你别,别啊!……。”慈音故作软若无骨的挣扎着,推搡了温仁守。
温仁守此时兽性大发,哪有心情听慈音“叭叭的”,甚至都快急不可耐了。
“什么要紧事明日再说吧!眼下时辰已晚,咱们安歇吧!”温仁守喘着粗气,不肯给慈音说话的机会……。
慈音无奈翻了一个白眼,恶心至极。
她忙捂住温仁守的那张大嘴,面上立时升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道:“哎呀!公爷您听妾身说嘛!”
“今日菊花宴上,出了一件大事,有关于咱们温府兴衰的,您若不听,将来出了什么乱子,您可别怪亲身没有提醒。”
温仁守听罢!瞧着她认真且娇嗔的样子,忽然来了兴趣。
尤其是那句“关于温家兴衰”的话,立时引起了温仁守的注意。
“今日菊花宴上?出什么事了?是九丫头?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一说起“出了大事”,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个忤逆不孝的温软软,这丫头自来是个不让人省心的,除了她,还会有谁会给温家带来灾祸。
慈音见他冷眸肃目,认真了起来。
便赶紧捋了捋发鬓,顺便整理了一番心绪才说道。
“公爷你有所不知,今日的意外与九姑娘无关,都是那个玉鸾帝姬殿下。”
“啊?”温仁守闻言!纳了闷了。
玉鸾帝姬跟温家能有什么关系?
她怎么就会影响到温家的兴衰了?
“九丫头将玉鸾帝姬得罪了?还是说在玉鸾帝姬的宫中闯祸了?”温仁守毫无偏差的怀疑花祭。
慈音忙摇了摇头,暗自骂了一句“都说了与九姑娘无关,还叭叭的提及九姑娘,你脑子有病?还是年纪大了,脑子转不过弯?”
“哎呀!不是九姑娘,是玉鸾帝姬要抢咱们九姑娘的夫婿,想设计将咱们九姑娘毁之清白,好让温家失势,她玉鸾帝姬顺利嫁入国相府。”
“啊?”温仁守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震惊之下竟怔愣了片刻。
“玉鸾帝姬喜欢国相大人?”
慈音给予肯定道:“喜欢倒是谈不上,估计也是因为国相大人手里的权势与才华吧!但更多的,恐怕是不想下嫁,想与杜家联姻吧!总之,玉鸾帝姬今日陷害九姑娘不成,估计下一次定会让九姑娘名声尽毁,损害咱们温家基业。”
“什么?玉鸾帝姬也忒胆大妄为了?她……她怎么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来坑害咱们温家。”反应过来的温仁守彻底怒了。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她还是堂堂帝姬吗?她有做帝姬的秉性吗?她……她居然敢设计坑害温家,她疯了吧!我温家何时得罪过她?”温仁守近乎气急败坏。
“我温家好不容易因为九丫头攀上了国相大人这么一个贵婿,我温家还没有享到福呢!哦!她玉鸾帝姬就来横插一杠,还想顺带坑害我温家,她当我们温家是什么?”
“不,不行,这事儿绝不能让玉鸾帝姬得逞,我温家好不容易攀上国相大人那么一个贵婿,温家还没有尝到一点儿好处呢!她皇家的人就想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她想的也忒美了。”
“我得想个法子,不让玉鸾帝姬得逞,不能挡了我温家发达的路才好。”温仁守咬牙切齿的嘀咕着,眼眸一转,开始想着应对之策。
慈音见状!暗自得意一笑。
她就知道,以温仁守那自私自利的心性,没有利益触碰,他是不会为自己儿女打算的,若一旦有人触碰到温家的利益,他必然会不遗余力的出手,绝不做缩头乌龟。
可温仁守想来想去,想了大半天,也没有想到应对的法子,反而绞尽脑也没有万无一失的主意。
慈音无奈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都装了些什么?一辈子的阴谋算计都用到哪里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凭什么在朝廷中站稳脚跟的?
不过想想也对,他要是有那智慧和手段,温家也不会逐渐走向下坡路来用女儿婚事稳固温家基业了。
慈音无法,只得提醒他道:“妾身倒有一个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温仁守闻言!激动的不行,赶紧招呼慈音一一道来。
慈音附耳过去,两三句话便连连引得温仁守拍手叫好。
不过,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妥。
“皇恩难违,若贸然用此计,恐是抗旨不遵,或被降个欺君之罪。”
慈音暗自又翻了一个白眼,怎么这人越看越像个智障呢!
“公爷,你只管去提便是,余下的不用操心,此事必然妥当。”
“当真?”
“自然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