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容止归府后,得知消息的容家主君主母早已在院子里等候。
当容止不情不愿的跟随容与踱步至院子里后,一见父亲母亲正冷眸肃穆的坐在廊檐下。
两侧还立着几十个勇猛的护卫,其中一个还拿着鞭子,另一个则拿着捆绳。
瞧着父亲那怒不可遏的模样,好似能将容止大卸八块一般。
容止不由得泛起了咯噔,心中升起一抹慌张之色。
“阿父……,阿母。”容止忙躲在容与身后。
谁知!容家主君一声厉呵!
“孽障,跪下。”
吓得容止立时跪了下来,面露惊惧与唯诺之色。
方才在望帝面前就已经惊吓过度了,心里还没有平复几许,就又被自己的父亲吓的如惊弓之鸟。
容止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阿父,儿子知错了。”容止忙认错,生怕受罚。
“你现在才知道认错,当时又做什么去了!”容家主君冷呵一声!丝毫不听容止解释。
一旁的容与淡漠非常,并没有打算替容止求情的意思,反而生疏冷漠的如同陌生人。
他这个弟弟,自小与他感情就不好,除了花天酒地,可谓是一无是处。
容与很是瞧不起他这个弟弟,甚至十分嫌弃。
“来人,家法伺候。”容家主君也是恨铁不成钢,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容止闻言!吓坏了。
“阿父……,阿父,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还望阿父莫要再责罚儿子了。”容止苦苦哀求。
他幼时曾见过父亲动用家法打死过那还未及冠的弟弟,所以至今还心有余悸,已经形成了阴影。
若不是幼时母亲随时随地的掩护他,只怕早已被父亲打死扔去了山林喂野畜了。
“公爷……。”一贯爱子如命的容家主母又开始向容家主君求情。
可她求情的话刚到嘴边,就被怒目而视的容家主君给瞪了回去。
他常对自己的妻子说“慈母多败儿”,可容家主母就是不听,次次帮着容止遮掩,处处维护这小子,导致他至今不学无术,无恶不作。
容家主母不敢再多话,只得不忍的望着容止轻叹一声!
容止见状,又气又急!
“阿母,阿母,您救救儿子,儿子知错了,您向阿父为儿子求求情吧!”
容家主君听罢!眉头深皱,神色更加严峻起来,厉呵一声!
“今日,老夫倒要瞧瞧谁敢为你求情。”
“来人!给我将这孽障往死里打。”容家主君话落!
几个护卫也毫不留情的将挣扎着求饶的容止给粗鲁的捆绑住。
而另一个护卫则举起长鞭开始一鞭一鞭的抽打在容止身上。
容止痛到哭天喊地,不停的求饶,甚至一把鼻涕一把了泪,几次险些承受不住那身体带来的疼痛而鬼哭狼嚎。
“阿兄,阿兄,你救救我啊!阿兄……阿兄……。”容止知道,他的这个哥哥最受父亲看中,也深受他们的喜爱。
若他能为自己求情,父亲一定会饶恕他一回的。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哥哥从来都看不起他。
他也没有指望容与能救他,只不过没人求了,顺手抓着救命稻草瞎求救罢了!
不过,容与这一次却破天荒的帮他说了情:“阿父,今日之事,确实是意外,并非幼弟犯浑,还请父亲莫要再责打幼弟了。”
夫妇二人一听是“意外”,瞬间惊诧不已,疑惑且带着不可置信的相视一望。
容家主君忙抬了抬手,几个护卫立时停了手,容止这才觉得轻松了一些,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身上的疼痛还是让他难以忍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来缓解身上的疼痛。
容家主母忙吩咐了人将捆绑他的绳索解开,随即又着急忙慌的命仆子将容止搀扶回了卧房,顺便命人请了儒医来为容止处理伤势。
直到这时,容家主母才走到客厅,急切的向容与问道:“与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容与无奈摇了摇头,其中内情他知道的不多,但也能猜到个大概。
只是不好向二老说明罢了!只能叹道:“阿母莫急,此事,确实与幼弟无关,只是幼弟吃醉了酒,阴差阳错的成了替罪羊。”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责罚也已然无用,为了保住容家,儿子只能恩求了君主,将玉鸾帝姬下嫁我容家。”
“什么???”容家主母震惊不已,连同一向镇定的容家主君都惊诧的愣了一会儿。
“你,你怎么能让你的幼弟纳玉鸾帝姬入门呢?”容家主母是一百万个不愿意。
谁家老婆婆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都快赶上做他妈的女人啊!
何况还是特别难搞的玉鸾帝姬,身份尊贵,脾气古怪,平日里不能当她儿媳妇儿一样看待也就罢了!关键还得时时敬重着伺候着。
你叫她这个老婆婆怎么能甘心。
再则!这个玉鸾帝姬并不是好拿捏的主,一旦有个过失,只怕就要喊打喊杀,闹的家里鸡犬不宁。
当初一个礼家媳妇——礼媚就够她们头疼的,整日没有一个安生的日子,这好不容易熬到礼家倒了,礼媚死了,却偏偏又招惹到了玉鸾帝姬。
他们容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没有一天安生日子不说,还时常饱受被儿媳妇欺凌的日子,想想都觉得心酸、悲凉。
不待容与无奈回话,一旁自来淡定的容家主君便赞成的来了一句:“与儿,你做得对。”
“对?哪里对了?怎么就对了?那可是玉鸾帝姬,若是纳入我容家,今后更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容家主母急了,不满的委屈道。
“迂腐,妇人之见,若不将玉鸾帝姬纳入容家,成为容家媳,就以容止那孽障染指帝姬之罪,就能让咱们整个容家赔罪,你当皇家的人,是那样好招惹的?”
“他亵渎了玉鸾帝姬,玷污了帝姬,如今玉鸾帝姬已经是容止那孽障的女人了,若不迎娶,那便是全家获罪,你以为是儿戏?”容家主君也是无语,无奈有个蠢钝的妻子,还有一个天天给自己惹祸的儿子,这日子能过到现在还没有散伙,也已经算是不错了。
容家主母闻言!无法嘤嘤哭泣了起来。
她与玉鸾帝姬相差不过才几岁,都是能做姊妹的辈分,却偏偏做了婆媳,这怎能不叫她心焦、哀愁啊!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容家主母带着几分期许,再三询问道。
容家主君与容与无奈各自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容家主母顿时忍不住默默涕泪起来,委屈的比宫里的玉鸾帝姬还要悲凉几分,也不知道这场意外的姻缘内,谁最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