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都没有说什么。
姜玉想,刚才这辆马车是在摇晃,是么?她那个看起来正经八百的哥哥,是会和女人在马车里拉扯的人?...
皇后温婷沉声对范相国言道,“相国,你放心,今日既然这李掌柜来了,只要证实民安这孩子是清白的,那年当信物与本宫及摄政王共度艰难的是民安。那么本宫一定做主,让摄政王和王妃给民安当众道歉,并归还民安名誉及财物。”
范相国冷冷一笑,“我姑娘在冷院被关一年,受尽了身体心灵双重摧残,当众道歉就完事了?本相觉得,本相联名上书,请王爷交权还政给皇上,让王爷一无所有,才最解气。”
姜元末亦从马车下了来,听闻范相国的话,倒没有在贤妃面前向范应鹤澄清自己当年对民安是出于保护,因为自己的父亲逼他腰斩民安才出此下策将苏民安掩在冷院。
说出来,除了曝露当年的无能,以及使贤妃对姜世贤齿寒,去和姜世贤拼命之外,也没有什么正向作用。而,要他死的人很多,多相国一个,倒也不多。
“你这个老家伙。倘若证明信物是王妃的,本王可要罢免你的官职。”姜元末不痛不痒的回敬一句,也很好奇,自己的妻子,究竟是什么为人,她多年标榜的在冷宫为他绸缪十年,是一场谎言么。在悔婚羞辱他之后,又回过头来攀附他,用谎言维系着一个完美的形象?
登时间,贤妃、姜玉对姜元末横眉冷对的,真是被猪油蒙心了,王妃在大安寺设计灯笼抢功事件陷害民安不成,花朝节开宴时辰作假陷害不成,近日二月十七将民安引到皇帝那个势利眼面前险些丢命,王爷就这还一口一个王妃呢。
温婷和姜玉认为若花南薇事实上并非善类,那么纵然她怀着王爷的孩子,也是不配做王妃的,应该贬为妾房,待生下孩子后,或休或罚,再行定论。
这时,秦衿过了来,对姜元末言道,“王爷,皇上过府来看望您了,找您谈事。属下将皇上引到了书房。”
姜元末闻言,在脑子里分析了一下父亲来找他的用意,或许是甜言蜜语来哄他交回政权,兴许是来劝他放了宋公泽,但决计不是因为担心他的伤势而来看望他的,他便往着书房那边走。
对父亲,他仍有期待,虽然知道不应有什么期待,可听见他过府来看望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压制不住的向往。
苏民安察觉到姜元末面上的神情变动,但愿他父亲今日来,不会再说什么伤人的话,办什么伤人的事情吧。
姜元末走了几步,回首对苏民安报备道:“我去书房一下,你和你爹他们先过去会客堂。交代那个谁一声,别带小孩去水边玩。危险。”
苏民安耳尖猛的一热,接下来范相国和温婷都看着她,这王爷、民安两人花朝节那天在相国府不是闹的不可开交,这时候怎么王爷开始对民安报备行踪起来了。
苏民安生怕这些人以为她这样正直的女郎和有妇之夫牵扯不清,立时对姜元末冷漠而不熟道:“哦。”
姜元末盯她一眼,他说了三十六个字,她回答一个字,明显是谁的话多谁输了,曾经给他写长信求他喜欢她的小姑娘,真的反过来玩弄他了,他紧了紧手,便去了书房。
秦衿只觉得气氛微妙,王爷这是在不满安主儿对他不温不火的态度么。
温婷叹了口气,拉住苏民安的手,把细皮嫩肉的小手摸了又摸,许久悠悠道:“必然是他看你今日收拾的利索齐整,又对你起了歪心思了。可吃亏了?”
苏民安连忙说,“没有。”
她打量了下温婷身穿凤袍的模样,也颇为为她高兴,但到底这几年大家生疏了,这句‘阿娘’她叫不出口来,那几年贤妃因误会而对她不闻不问,虽在暗中询问她消息,但到底是不如往年亲热了,“您终于穿上这身衣服了。”
温婷低头看了看这身绣着凤凰的衣裳,“哎,穿上这身衣服又怎么样呢,你和苒儿都不在我膝下,也是个膝下寂寞。那个独苗又不知得了什么失心疯,死活不肯用药疗伤。我哥断了一只手,你断了两条腿。姜元末一味往上爬,虽咱们如今都还活得好好的,可又四分五裂的。”
苏民安想了想,言道:“六月份你不就有正经孙儿了么。姜玉肚子里也差不多五六月就生了的。”
“那不一样,民安。谁生的都不是你生的。南薇,姜玉都不是你。”温婷真诚道,“只是说这几年本宫因着孽子凭直觉断案,而太信任他的为人而错怪了你,没有照拂好你,也不好意思开口给你做娘,给苒儿做祖母了。心理上觉得亏欠。只想着给你好些好些嫁妆,把你风光嫁给正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