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民安倒也没有多么纯粹无辜,的确她遵从内心去了华阳路,也的确那几天因为他的伤势而茶饭不思的,但想起正林以及怀孕的花南薇,她觉得自己在做错事,内心里颇为煎熬,便言道:“王爷自重,你说这样的话不合适。你有家室,我也马上成亲了。”
“是吧。意思是你做什么都是人之常情,我有反应就是不自重了。”姜元末呼吸紧了紧,“也就是说你可以做,但不准我说。就这样心照不宣是么。本事大了,把爷当消遣,找刺激呢?”
“......我是因为今日有可能要见到我娘亲,才和儿子特意起早买新衣服打扮的。不是因为你。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苏民安用力挣着他紧紧束缚在她手腕的力道,胸襟因这窘迫的处境而勾勒出浑圆的轮廓,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在他眼底呈现,她感到脸庞发热了起来。
他将她手腕放在她自己的腰后,让她自身重量压住,随即他将手揽在她肩膀,“这位教书先生,不是要人给你着装评价是否好看么?本王来看看。”
说着,便打量她的身段,衣服上每个图案及针脚都细细的查看。
“不准看我...我没有问你意见。”
苏民安感觉到很不自然,在正林和长云阿兄跟前都很自然的事情,和姜元末做就很不自然,她又忍不住挣扎着要把手从腰后抽出来,有种去捂住他眼睛的冲动。
“怎么不准看了呢?”姜元末将她肩膀揽住,把她桎梏在他的胸膛和臂弯之间,“你阿兄看得,我看不得?”
他的手按在她的大腿,声音轻柔道:“认识十七年了,老熟人跟前你怎么倒这样扭捏?”
“放开我。我得出去了,我义父义兄都在外面,我长时间不出去,很难堪的。”
“那就不要在我腿上乱动,昨夜里在我衣橱里折腾,现在于马车上折腾,叫你义父在外面看着马车乱晃?”姜元末低头端详着在他怀里剧烈挣扎的女娘,他大腿上属于她的重量,贴合处两人衣料重重的摩擦。
苏民安越想站起身来,越在他微微敞开的长腿间往下馅,她脚一用力便砰一声蹬在马车壁上,外头相国他们下马车的声音突然就静止了一下,她顿时不再挣扎,在姜元末怀里老实了下来,声音有几分妥协,“你要干什么?”
“你盘问完了本王,轮到本王盘问你了吧?”姜元末逼视着她双眸。
“我没有盘问你。”
“你方才没有盘问么?”
“我盘问你什么?”
“打听本王的夫人几时来会客堂,打听本王从昨夜到现在有没有同夫人去办事。”姜元末不知花南薇找他是什么事,对方没留口信,他后来也没派人去追问。总之从最初这段婚姻,他便不是自愿。曾经他愿意的时候,对方悔婚,让他看到了人性险恶,对方回来了,他也始终没有放下那份戒心和疑虑。
苏民安眼睛闪躲:“我今日来不就是从她手里要回我的东西呢?我当然要问她下落。”
“是在问她下落,还是问我和她有没有独处,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今天来拿回书院和酒楼的,我问你夫人几时去会堂,太正常了。”苏民安说。
“你又人之常情是么?那么本王是认真的盘问你。昨夜回去是自己一人歇着的,还是和他一起的?”姜元末低手捏着她的下颌,用指腹摩挲着她唇瓣上胭脂,眼底深邃的不像样子。
苏民安不知他是怎么了,满眼情欲的样子,她明白自己即将成亲,不应该和王爷这样暧昧不清,应该早些下车,便诚实道:“自己歇着的。”
“嗯。”姜元末端详她片刻,仿佛要把她唇瓣肌肤看的清楚,“明日他几时离府去京郊接他外公?”
苏民安明白过来,他许是考虑好了要和苒儿相处一天之事,考虑了十个时辰之久真是不容易,此时是留她约定时间,\"明日一早吧。我不确定。\"
“我明日辰时在京西宅子附近茶庄等你,你送走了他,带儿子去茶庄那边找我,我车停那里。”姜元末寻思,她如果对他还有心意,他不可能让她嫁人的,他无论如何也会创造条件给她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苏民安也不知怎么回事,让亲爹见小孩,搞的就像偷情似的,还挺有罪恶感,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姜元末松了她的手臂,“先下车吧。阿娘和姜玉估计早就在等你了。去团聚一下。皇帝下了圣旨,贤妃已经是皇后了,晚上热闹一下,你的事,她的事,双喜临门。”
苏民安连忙将被他弄皱的衣衫拉整齐,这才急忙忙下车去,回头看他一眼,他正用手去整理狼狈的衣衫以及腰带。
她刚下车。
就看见范相国、范夫人、范长秋,及范长云,贤妃、姜玉、驸马、李掌柜都在车下等着了。
诸人表情颇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