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马车在她不远处停了下来。
原时承下了马车,把仆人支开,缓步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住行礼,“下官拜见皇后娘娘。”
宁兰不想和他废话,直截了当问道,“徐子元他怎么样了,可还安好?”
“表弟胳膊受了重伤,臣替他找了郎中医治,现在勉强能用,前些年一个人住在青州的山庄上,在那靠着打猎种地为生。”
知道他无事,宁兰放下心,他能好好活着就好,自己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
“难怪古人说识别三人当刮目相看,现在徐子元落难,原大人倒是平步青云,称得上风水轮流转了。”
宁兰讽刺完就走。
“恭送娘娘。”
原时承像是没有听懂她的嘲讽一样,躬身送人,见人走远后才回到原府后院,而后遣散仆人直奔客房,冲着里面的人影道,
“我方才见到皇后娘娘了。”他特意强调了对方身份,“她来找我打听你的近况,我说你一切都好,她看着很是挂念你。”
徐子元嗯了一声,“我知道她心里有我,你帮我忙,我得想办法见她一面。”
“你你你......”原时承气疯了,一连说了好几个你,
“我是让你说这个的吗,你在青州待好好的,非得往这都城跑,还就在皇帝的眼皮子下见面,你不怕陛下再对你起杀心。”
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原时承简直气疯了,
“表弟,她为什么乔装打扮来打听你的安危?她比你理智,知道光明正大会危险,也就你不知死活。”
*
知道徐子元没事,宁兰放下心,回到酒楼,装作太困刚睡醒的样子,“方才我不小心睡着了,回去吧。”
索幸仆妇并没怀疑什么,跟着她走回去。
在别院这一段时日住下来,他依照诺言并不来烦自己,一次都没来过。
蘅儿是名正言顺的公主,有名师教她读书习字,女先生教她针织女工,她就负责陪着女儿出去玩耍。
她大部分都不参与女儿的教育,她的思想同这里大部分人不同,已经很痛苦了,如果不能改变环境,就让她就这么生活下去吧。
越清醒越痛苦。
他这么爱这两个孩子,想来女儿也不会让人欺负的。
蘅儿十日一休,不读书上课的时候就被朝露送来别院,她带着两人到附近山上玩玩或者去街上买一堆小玩意。
宁兰倒是觉得这样日子还算充实。
这日蘅儿从宫中出来,同行的还有一匹枣红色的马,一见到宁兰就兴奋道,
“母后你看,父皇送我了一匹马,我给它起名叫赤丹。我好喜欢它呀。母亲你能教我骑马,父皇说你骑术很好的。”
宁兰抱着着她跨上马,把她全部圈住,“抓稳了,去带你去后山跑马。”
马儿跑的飞快,季若骑在马上靠在母亲怀里兴奋的大喊,“好好,马儿跑快点,我要起飞喽......”
宁兰带着她跑了几圈才停下,她想自己骑,不过被宁兰拒绝了,她也才八九岁才学好骑马,
“蘅儿乖,等你大一些我再教你骑。”
季若蘅很是听母后的话,“那到时候母亲一定要先教我,然后再教弟弟。”
说到弟弟,宁兰有些意外,“弟弟?弟弟回来了?”
“是啊,父皇说弟弟就快回来了。”
*
蘅儿对新的马兴趣很大,不愿意回去,两人一直疯跑到天黑看不到路才回来。
靠近别院就看到他等在门口,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影子被门口灯笼拉的老长。
他就站在那静静等着,两人骑马慢慢的踱过来,最后停在他面前。
宁兰看到他这样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你怎么不进去等,站在外面做什么。”
他以往走的开会亲自过来接人离开,这段倒是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接上人就走,不多做停留。
季宴清想早点看到两人,早早把人全部支开了,一个人在这提前等着,“没事,我刚来,恰好赶上你们回来。”
女儿看到他激动的要他抱,趴在他肩头撒娇,
“父皇,母后带我去骑马了,马儿跑的可快了,我都飞起来了,可好玩了。”
“真厉害。”他夸女儿,“若是喜欢,日后让母亲多带你去骑马。”
季宴清伸手牵住马匹缰绳,带着两人往别院走,拴好马后才同宁兰道,
“我这次来是有事同你说,昨日收到消息,嘉弈这两日应该会回来,你可要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