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看着赵偲激动的模样,以及不计代价要完成任务,知道是利益的驱使。
赵偲是赵佶的亲弟弟,就算宗亲不能干政,不能结交外臣。可是生来就是天潢贵胄的赵偲,不缺钱财日子优渥。
钱对赵偲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已经远远足够,怎么享乐也用不完赚的钱。
如果能去大宗正司任职,身份地位就不同了。
赵偲才四十多岁,不希望寂寂无闻,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万分激动。
赵桓也希望建立文工团,以文艺歌舞为载体,宣扬他要的意识形态。因为这些意识力量,你不去掌握,就会被其他的力量钻空子。
权利不会有真空。
你如果放权,你什么都不管,人家就会来掌握,话语权就会落到别人的手中。
赵桓眼神期待,嘱咐道:“皇叔尽管去做,尤其大宋和金国之间,很快会有战事。”
“当战争来临,朕希望皇叔组建的文工团,能派出慰问团在前线演出,抚慰人心,凝聚军心。”
战场厮杀不容易,那是拎着脑袋去冲锋陷阵。
在战场上待的时间长了,情绪也会有压抑。
只是,很多时候不去管罢了。
如果有这个条件,赵桓自然希望能缓解士兵的情绪,以及凝聚他们的战斗力,让他们变得更加的有斗志。
大宋崇尚青楼文化,风流名士都喜欢逛青楼,写下了无数的诗词。
比如你找到李师师,让李师师带着人在前线演出,一个个士兵不得嗷嗷叫?
士兵自然更忠心,也更善战。
赵偲神色自信,保证道:“请陛下放心,臣会尽快完成的。臣知道李师师隐居的地方,会请她出山。料想,她肯定愿意接下文工团的事情。”
李师师年近四十,在这时代早就是昨日黄花,都是可以当祖母的年纪了。
她是渣爹的心头好。
可是,却没有入宫为妃,反而在渣爹南逃的时候,捐出所有的财物给朝廷,支持朝廷抗击金国。
乱世中,总有那么些弱女子巾帼不让须眉,有一腔热血。反而一些风流名士,平日里自诩忠臣,危难来临的时候,却觉得水太凉不敢赴死。
赵桓吩咐道:“皇叔全权处理,朕相信你。”
赵偲不再逗留,起身道:“老臣先回王府抽调银子,送入陛下的内帑,支持陛下抗金。然后,就着手组建文工团。”
“去吧。”
赵桓摆了摆手。
这回和赵偲会面,不仅赚了钱,还能组建文工团,可谓是一举两得。
赵桓继续处理政务,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赵桓伸了个懒腰,看向周瑾道:“金富轼还在宫外吗?”
“在!”
周瑾点头道:“金富轼已经三次求见,老奴都没搭理。”
赵桓说道:“宣他觐见。”
周瑾安排人通知下去,没过多久,金富轼急匆匆的进入垂拱殿内。这一回来觐见赵桓,金富轼心中惴惴不安,再无任何的底气,反而很紧张。
自家的皇帝落入赵桓的手中,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呢?
尤其高丽王是微服私访,没有暴露身份,出了什么差池,宋朝完全能推卸责任,说不知道谁是高丽王。
一旦高丽王有任何的闪失,才稳定不久的高丽局势,立刻又会混乱。
金富轼郑重道:“老朽金富轼,拜见皇帝陛下。”
赵桓说道:“金相公才觐见了朕,离开皇宫没多长的时间,怎么又入宫来了?莫非你已经商量了结果,要接受宋朝驻军高丽吗?”
金富轼暂时没有回答驻军的问题,继续道:“回禀陛下,我主高丽王在醉仙楼,被皇城司的人抓了。”
“有这事儿吗?”
赵桓眉头皱起,说道:“皇城司的人去醉仙楼抓捕要犯,也没抓到高丽王。”
“皇城司已经提审了人,也没查到有高丽王。”
“更何况金相公来东京,是你出使大宋,怎么连高丽王也来了?身为一国之主,安全身系国家的稳定,他怎么悄悄来了大宋?”
赵桓说道:“你的话,让朕不理解啊。”
金富轼脸色大变,南朝皇帝睁着眼睛说瞎话,太不要脸了。
这是故意的。
明明,人就在皇城司。
金富轼有求于人,恳切说道:“陛下,我主高丽王真的来了东京城,真的在醉仙楼中被皇城司抓了。”
赵桓笑了笑,说道:“朕立刻安排人,去皇城司了解下情况。”
金富轼心头松了口气,说道:“多谢陛下。”
赵桓让周瑾亲自去皇城司调查情况,没过多久,周瑾急匆匆回来了,禀报道:“陛下,老奴仔细的问了魏子敬,他说没有抓到高丽王。”
赵桓问道:“真没有?”
“没有!”
周瑾一副很笃定的模样,开口道:“魏子敬安排了人调查,说没有发现高丽王。”
赵桓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金富轼道:“金相公,朕的人在皇城司没有看到高丽王。”
“依朕看,是不是你误会了?或者是听错了消息。亦或者,是高丽王悄悄去微服私访,你跟丢了才来找朕。”
金富轼心头暴怒,立刻就问候了赵桓的亲爹,问候了赵家的列祖列宗。
可恶啊!
南朝皇帝故意不承认。
之前,没有宣传高丽王的消息,现在人突然被抓,赵桓不承认,金富轼没办法。
一旦高丽王被扣押在大宋,高丽会动乱的。
金富轼还是不甘心,试探道:“陛下,可否让我走一趟皇城司,看看皇城司抓走的醉仙楼人员呢?我主的亲随,亲眼看到皇城司的人带走了我主。”
赵桓脸色瞬间冷下来,沉声道:“你是不相信朕?”
“朕安排了人去皇城司了解情况,金相公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相信,朕也没办法。”
“你相信你的人,朕也相信朕身边的人。”
金富轼顿时被噎住。
皇帝太不要脸了。
实际上,金富轼也清楚赵桓的用意,是为了谈驻军的事情。
之前,金富轼一直反对。
如今高丽王做人质,金富轼没了底气,无奈道:“陛下,我们谈一谈驻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