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个叫茨菇的姑娘,攥着半截褪色的驼毛绳,站在了玉门关外。敦煌研究院的考古队刚从汉长城遗址挖出三具干尸。嘿,你猜怎么着?最年长那具干尸的脖颈处,缠着七彩丝绦,这可是茨菇祖母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商队首领的命脉”。
这时候啊,暮色里沙暴在那儿盘旋,驼铃声从鸣沙山方向传过来,可那声音,分明带着铁器相击的寒意,听得人后背发凉。茨菇的搭档老吴,防沙面罩上都结着盐霜,他那改装过的洛阳铲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老吴跟茨菇说:“小菇,卫星遥感显示这片雅丹地貌有异常热源。”原来啊,三天前他们在疏勒河谷发现的汉代陶罐里,装着二十八枚刻满佉卢文的骆驼骨,每枚骨片上都浸着暗褐色的血迹,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到了子夜时分,茨菇在莫高窟第220窟的壁画前睡着了,还做了个怪梦。梦里啊,供养人画像中的粟特商贾突然眨动眼睛,他们腰间悬挂的玉珏和之前干尸手中的纹饰一模一样。更吓人的是,壁画右下角的胡商驼队正缓缓移动,最前方的骆驼背囊还渗出黑色黏液,在墙面蚀刻出“永世为奴”四个梵文。
茨菇一激灵就醒了,她赶紧蘸着朱砂在壁画裂缝处书写解咒符。可刚写没几下,整面墙壁突然“轰隆”一声塌陷了。茨菇往下坠落的瞬间,看见无数半透明的驼队在沙暴中穿梭,每峰骆驼的背囊里都蜷缩着干枯的人形。再仔细一看,领队的胡商面具下,分明是祖母年轻时的面容,这可把茨菇吓得不轻。
茨菇和老吴在地下甬道尽头找到了一间密室,在里头发现了记载商队覆灭真相的桦树皮文书。原来啊,建元六年的月氏使团为了取悦汉武帝,竟把三百商队成员制成“人皮地图”献给大宛国。最年长的商队首领在断气前咬破指尖,在骆驼骨上刻下血咒:“驼铃响处,冤魂索命”。
就在他俩看文书的时候,密室四壁的壁画突然活了,那些被剥皮的商贾从画中伸出白骨之手。茨菇反应快,赶紧挥动祖传的青铜铃铛,嘿,那铃舌竟化作银丝缠住为首白骨的咽喉。老吴在旁边举着改装过的电磁探测仪,大喊:“小心!这些怨灵在吸收现代科技产物!”
茨菇和老吴带着骆驼骨回到敦煌研究院,这整座城市可就开始异变了。鸣沙山的沙粒悬浮成胡商的面容,党河倒流形成血色的商队路线。最神奇的是,最年长的骆驼骨在月光下自动拼合,化作七尺高的白骨巨驼,驼峰间还悬浮着三百颗跳动的人头。
茨菇这时候才明白,祖母为啥要她继承“茨菇”之名,原来这种生长在沼泽中的植物根茎,正是克制怨灵的天然符咒。她赶紧把新鲜茨菇捣碎成汁,混着朱砂泼向白骨巨驼。那巨驼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三百人头同时开口唱起早已失传的《丝路挽歌》,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又恐怖。
黎明时分,茨菇站在重新拼合的汉长城上。昨夜的血雨把沙丘染成赤红,三百具怨灵的白骨正在晨光中化为齑粉。就在这时,老吴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大漠深处的考古队传来惊呼,说他们在汉代烽燧遗址里,出土了刻满佉卢文的青铜铃铛,和茨菇祖传的那枚分毫不差。
沙暴再次袭来,茨菇听见了真正的驼铃声。这次可不是往日的森寒铁音,而是温暖的铜铃。她望着天际升起的朝霞,终于读懂祖母临终前的呢喃:“商队永远在路上,但怨灵的路,今天该结束了。”从此啊,这丝路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