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玦斜靠在床榻上,衣襟略微敞开,露着一片胸肌,一条长腿曲着,姿态撩人。
陈吉祥心下偷笑,一副要色诱的样子,不晓得又要有什么要求。
她走到床边,俯身捏起男人的下巴。
“怎么了?美人?”
华玦掀起浓密长睫,嗓音轻飘飘,透着委屈和无辜:“没什么。”
“是吗?”
女孩拖着长声,甩了鞋翻身上床,跨坐在他腿上,手指去勾他的腰带。
男人按住她的手:“吉祥,我们聊聊天吧。”
“边做边聊。”女孩打开他的手。
男人坚持按住她的手:“吉祥,你听我说,这件事比较重要。”
女孩抬眸瞅他,收起涩涩的笑,正了正神色。
“说。”
“我刚收到军情密报,给你们下毒的,主谋就是华辰,他勾结林宗严,指使玉瑶,里应外合做戏,还有玉瑶说的那些话,都是他们提前安排好的。”
华玦凝着女孩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睫毛都不敢眨。
这些年,他努力练习撒谎的时候不起心动念,企图在吉祥面前瞒天过海。
陈吉祥愣了愣,表情迟疑:“会不会是林宗严故意这么放的消息,我觉得华辰没有撒谎。”
“你……”男人有些气恼,抿抿唇:“你怎么那么相信他,他也有可能撒谎的时候不动念头。”
女孩眼眸一闪,点点头:“这个要再查实一下,如果是他,我绝不手软。”
华玦一把握住她的腰,乘胜追击:“你把他们的名册给我,我一举铲除了他们,以绝后患。”
“你之前不是怕林宗严和他里应外合吗?”女孩睁大眸子问。
男人眉心敛出竖纹,这个女人,该聪明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怎么又聪明起来。
“金焕俊和阮天泽都在边营,不怕他们突袭。”他急切地补充。
“哦。”
女孩一边答应,一边继续扯男人的腰带。
华玦眼巴巴看着她将自己的衣服掀开,只得配合着脱掉,也不见她再说名册的事,轻声问:“那名册……?”
女孩将他衣衫往旁边一丢,上身。
“什么……名册?”
“你!”
男人想先把事情搞定,否则一会女孩肯定穿上衣服不认账。
“吉祥,吉祥,你先,先把名册给我。”华玦双手揽着她的腰身,眸中噙着水光,殷切看着她。
陈吉祥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寸寸摸着他的脸颊和脖颈,轻描淡写地说:“急什么,先完事嘛。”
男人点点头,一抿唇,握住她的腰,想翻身:“我来。”
“不用。”
女孩按住他的胸膛,一把将他推回去。
“你又要干什么?”他浓眉一蹙,觉得有些不妙,无奈地说。
“玩点有趣的,你只管忍着就行了。”
“我……”
“闭嘴。”
女孩俯下身,嘴唇轻缓地吻过他的脖颈,滑到肩膀,露出锋利的小牙齿,狠狠啃噬他的肌肤。
索性这点痛对男人来说就是搔痒,他压着耐心,轻轻摸着女孩的头发。
结果,越到下面越过分,男人吃痛地紧紧抿唇,身子微微颤抖。
他撑起身子,垂目看着女孩,想阻止她,又怕打扰她的兴致,咬了咬牙又躺回枕头上,将手臂搭在额头上,闭上眼忍耐。
“怎么?不喜欢?”
女孩抬头看着他,唇角弯起一个戏谑的弧度。
“没……你继续吧。”男人虚与委蛇。
忍了半个时辰,直到她玩够了,帷幔才开始晃动。
尽兴后,女孩起身去沐浴了,男人喘息着坐起身,心事重重,低头看着自己满是齿印和红痕的身子,负气地拉过锦被覆在腰上。
终于等到她从浴室出来了,女孩兴高采烈地说:“我们晚上出去玩吧,夜市里肯定很热闹,我还想游船。”
“你先把名册给我。”
男人语气有些愠怒。
陈吉祥瞥了他一眼,一边擦头发一边照镜子:“好呀,不过名册不在我这里,在机要处放着,等明天陪你去拿。”
男人压住眉梢眼角的笑意,翻身下床去浴室:“好,今晚陪你游船。”
女孩的眼神从他峻峭的背脊腰身上收回,看着镜中的自己,唇角微微翘起,小声嘟囔:“还敢撒谎,折腾不死你。”
裕辉宫。
华辰负手站在长窗前,侧头看着贵妃椅上的太后。
太后一身绫罗绸缎,乌黑高耸的发髻上插满珠翠,脸庞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雍容雅致,斜斜倚靠着软垫,吃着葡萄,两个宫女给她轻打扇子。
“母后,您过得挺滋润啊,难道就此不问政事?现在我和华玦处于胶着状态,您不出手帮帮我?”
太后柳眉一挑,弯唇笑道:“你斗不过他,别白费力气了。”
“难道您就愿意一辈子屈居在这里?”华辰眉心微蹙,眸中晦暗不清:“还是您舍不得动他?”
哂笑几声,太后侧目妩媚一瞥。
“激将法?华辰,你何必这么急躁,你们的事哀家知道,吉祥很念旧,凭着她对你的情谊,你可以稳稳保平安。”
“这我知道,吉祥喜欢我。”华辰唇角勾起,眸中闪过笑意,继而又冷下来:“但是华玦不肯放过我,并且我也不想和华玦分享吉祥。”
太后抬抬手,两个宫女下去了。
她站起身,缓缓拖着曳地裙摆走到华辰面前,抬头看着他:“华辰,哀家帮你,对哀家有什么好处?毕竟小玦对哀家还不错。”
华辰垂目看着太后,冷声问:“您想要什么?”
红唇一弯,太后脸上浮上糜美笑意。
“哀家要为所欲为。”
华辰看着她,眼眸闪烁,继而看着窗外:“我答应您,只要我可以得到吉祥,重新夺得天下,您就可以在我朝为所欲为。”
“好。”
“你若想扳倒小玦,现在似乎正有一个好时机。”太后血色红唇微启,桃花眼微微一压。
华辰转身面对她,神色严正:“什么?”
太后红唇弯起,脸上出现一个诡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