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武则天忽然低声道:“李旦乃吾子,性子虽柔,却非无能。
若朕与他共治,辅佐他重振李唐,或能保武氏长存,免受后世清算。”
她想起姜饼的劝告:“不如与李旦共治,保大唐盛世。”
这句话如一盏明灯,照亮了她心中的迷雾。
她虽不甘放弃称帝之志,却也知,强行篡位,恐真不会如史书一般,反而会引来大乱。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武则天终于下定决心。
她不愿让武氏家族因自己的野心而覆灭,更不愿面对诸天万界中李唐宗室的怒火。
她自语道:“朕纵不称帝,仍是大唐第一人!李旦既是吾子,辅佐他登峰造极,未尝不可!”
这一刻,她的心结渐解,念头通达,仿若卸下千斤重担。
翌日清晨,武则天召李旦至上阳宫。
宫内香烟袅袅,武则天端坐凤椅,气势依旧凌人,却少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她看着走进殿内的李旦,见他清俊的面容中带着几分隐忍,心中不由一叹。
自己的这个儿子,虽无李世民的霸气,也无李隆基的果断,却有种韧性,或许真能担起大唐的重担。
李旦行礼,恭声道:“儿臣拜见母后。”
他心中忐忑,不知母后此番召见有何用意。
武则天近日暂缓改国号之事,已让他隐隐感到一丝异样,但他不敢妄加揣测。
武则天挥手屏退左右,温和道:“皇帝,坐下吧。朕近日思量,朝政繁重,你既已成年,当分担一二。朕欲让你参与朝政,掌管中书、门下二省,协理国事,你意下如何?”
李旦闻言,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母后掌权多年,从未主动放权,此番突然让他掌管中书、门下二省,究竟是何用意?是真心还政,还是又一次试探?
他低头掩住眼中情绪,恭声道:“母后为国操劳,儿臣不敢懈怠。若母后允准,儿臣愿尽心辅佐,共保大唐。”
武则天微微一笑,目光深邃:“皇帝有心,朕甚慰。中书、门下二省事关重大,你需谨慎行事,切勿辜负朕期望。”
她顿了顿,语气柔和了几分,“李唐江山,毕竟是你父皇与朕共同的心血,你当好生守护,莫让外人有机可乘。”
李旦心头一震,母后这话,似有深意。
他隐隐感到,母后此番放权,或许并非试探,而是真有妥协之意。
他恭敬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定当励精图治,不负李唐江山!”
他心中却暗自警惕,母后此举虽是好事,但她的野心从未消退,需得步步为营。
武则天点头,挥手道:“去吧,召狄仁杰、魏元忠等人,商议朝政,朕会随时垂询,若有不妥,休怪朕收回成命。”
她语气虽温和,却带着几分威严,提醒李旦,她的权柄依旧不容挑战。
李旦退出上阳宫,心中百感交集。
母后此番放权,虽不知真假,却是他夺回大权的第一步。
他暗下决心,定要借此机会,联络忠臣,稳固朝局,守住李唐江山。
李旦回到宣政殿,立即召来狄仁杰、魏元忠等人,密议朝政。
他将武则天放权的消息告知,狄仁杰听后,抚须沉思:“陛下,太后此举,颇为蹊跷。她掌权多年,断不会轻易放手,恐有试探之意。然此乃良机,陛下当趁机笼络忠臣,稳固朝局!”
魏元忠点头:“狄公所言极是!中书、门下二省乃朝政中枢,陛下既掌此权,可逐步削弱武氏党羽,提拔忠于李唐之士。张柬之、桓彦范等人,皆可为臂助!”
李旦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二卿言之有理。朕会谨慎行事,暗中联络兖州、豫州豪强,准备伺机而动。母后虽放权,然她的野心未灭,朕需步步为营!”
他顿了顿,沉声道,“狄卿,魏卿,朕之江山,全赖诸卿!”
狄仁杰与魏元忠齐声道:“臣等誓死效忠陛下,定保李唐江山!”
与此同时,武则天在上阳宫内,召来武三思与武承嗣,沉声道:“朕已允旦儿掌中书、门下二省,尔等切勿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武三思急道:“姑母,怎可将大权交予李旦?若他羽翼丰满,武氏何以自处?”
武则天冷笑:“三思,尔等只知争权,却不知进退之道。李唐根基深厚,强行篡位,恐引大乱。朕既放权,便是要试试旦儿的能耐。若他不堪大用,朕自有办法收回大权。若他能担起江山,武氏亦可长存。”
她目光深邃,带着几分莫测,“尔等好生辅佐皇帝,莫让朕失望!”
武三思与武承嗣虽不甘心,却不敢违抗,恭敬退下。
武则天独坐殿内,目光落在《资治通鉴》上,心中暗道:“姜先生之言,诸天万界之警告,皆不可忽视。李旦既是吾子,朕辅佐他,未尝不可。
若他无能,朕再图称帝,也不迟!”
长安城内,暗流涌动。
武则天放权李旦的消息传遍朝野,群臣议论纷纷。
忠于李唐的士人暗中振奋,武氏党羽则惴惴不安。
李旦趁机提拔狄仁杰、魏元忠等人,逐步掌控中书、门下二省,朝政逐渐向李唐倾斜。
武则天虽仍临朝称制,却不再事事亲力亲为,似有意让李旦施展拳脚。
李旦在狄仁杰等人辅佐下,开始整顿朝纲,重用忠臣,裁撤冗员,减轻赋税,安定民心。
兖州、豫州等地的豪强闻讯,纷纷暗中归附,表达对李唐的忠诚。
朝野上下,渐现新气象。
武则天看着李旦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虽未完全放弃称帝之志,却也明白,与李旦共治,或能保大唐盛世,武氏家族亦可免遭后世清算。
她自语道:“旦儿,朕拭目以待。若你能担起大唐,朕便做这幕后之人又何妨?”
姜饼小院的启示,如一颗种子,在武则天心中生根发芽。
她选择了妥协,不再强行篡位,而是以母后之尊,辅佐李旦,共创大唐盛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