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人出来说这话,李家那几个人高低得反驳两句。
可在看清Id是吕雉后,又全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如果说群里面众人佩服的是谁,光是这个话题就能吵上三天三夜。
能进这个群的无一不是人中翘楚,谁也不服谁。
可如果说最害怕的是谁,那毫无疑问,非吕雉莫属。
这个疯批婆娘,狠起来能将人剁成人彘的存在,除了刘邦谁能压制得住她。
所以不接话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总之,关于武则天的讨论到此也暂时结束了。
李家众人的决定出奇的一致。
他们那个时空里,怎么处置武则天都无所谓,反正是他们自己的私事。
可既然出现了一个关于武则天的时空,那么他们也不是不能包容的人。
毕竟在历史上,他们唯一不喜欢武则天的点无非是对方篡夺了他李唐的江山,但关于夺位之后,她治理之下大唐不见衰退,反而国力一直蒸蒸日上,到了李隆基时期更是出现了最为鼎盛的开元盛世。
摒除个人恩怨之外,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武则天倒是一个不错的统治者。
可惜的是她不姓李!
但凡属于他们李唐宗室里的成员,哪怕对方是个女的,他们捏着鼻子也就认了。
到这种程度,他们能做的让步就是,只要那个时空的武则天不再做出改朝换代的举动,她愿意夺权就夺权,众人可以不和她计较。
可要是她还敢再如原本历史上那样做的话。
不好意思,众人会让她感受感受来自数个李唐时空的怒火。
这显然并非是区区一个武则天能承受的。
众人的想法武则天自然不得而知。
上阳宫内,夜色深沉,鎏金铜鹤灯盏摇曳,映照着武则天那张依旧美艳却略带疲惫的面容。
她端坐于凤椅之上,手中紧握《资治通鉴》,一页页翻阅,目光如炬,似要将书中的每一个字都刻入心底。
姜饼小院的奇遇,诸天万界聊天群的潜在威胁,以及李世民、李隆基等人的怒火,如潮水般在她脑海中翻涌,让她那颗雄心勃勃的心,首次生出了动摇。
《资治通鉴》中,关于武周的记载清晰而冷酷:她改唐为周,称帝十五年,励精图治,开科举、重农桑,国力蒸蒸日上,堪称一代明君。
然而,晚年宠信佞臣,朝政渐乱,最终死后由儿子李显继位,江山再次回到了李唐皇室的手中。
他心心念念的大周,仅存在了十五年罢了。
之后,李隆基发动政变逼退欲效仿她的韦氏,皇位再次牢牢的掌握在李唐手中。
武氏家族虽在她在位时权势滔天,却在她死后迅速衰落,子嗣或贬或杀,富贵荣华如过眼云烟。
武则天读到此处,手指微微颤抖,凤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合上书卷,起身踱至窗前,俯瞰长安夜色。
城中灯火点点,繁华依旧,却掩不住她心中的一丝凉意。
她喃喃道:“朕既得天命,称帝建周,乃毕生之志。然李唐根基深厚,朕纵能称帝一时,又能庇护武氏多久?”
她想起姜饼小院中的所见所闻,以及那句“武氏不过昙花一现”的评语,心中如被重锤敲击。
武则天自幼聪慧,熟读史书,深知权臣篡位的下场。
昔日王莽篡汉,终被刘秀复国;司马氏篡魏,亦引来八王之乱、五胡乱华的惨祸。
她虽自诩“弥勒转世”,却也明白,自己的武周若强行取代李唐,恐难逃历史轮回。
她庇护武氏家族多年,武三思、武承嗣等人皆封王拜将,权势显赫,可一旦她撒手人寰,这些人又怎能抵挡李唐宗室的清算?
她回想起《资治通鉴》中记载的李显复辟后,武氏家族的荣华尚能维持一时,但李隆基发动神龙政变后,武氏子弟几乎被一扫而空。
武三思被杀,武承嗣郁郁而终,武氏宗族或流放或没落,昔日风光不再。
武则天攥紧拳头,心中泛起一阵酸楚:“朕一生心血,为武氏谋得滔天权势,然百年之后,竟落得如此下场!这……值得吗?”
武则天独坐殿内,烛光摇曳,映出她那张复杂莫测的面容。
她回想起姜饼小院中,胡亥那句戏谑却刺心的警告:“篡位风险不小,我当年就是前车之鉴!”
她虽不屑胡亥的轻浮,却也不得不承认,秦二世的覆灭,的确是前车之鉴。
她又想起姜饼给她展示的聊天群中的内容,以及话里话外所提到李唐众人于她之前先一步到来,这无疑不是在告诉她,篡位有风险,称帝需谨慎。
虽然有些现实,武则天却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来说,姜饼反而是在保护她,让武则天心中感激的同时,也让她首次对称帝之路感到一丝寒意。
她推开窗,夜风拂面,带来一丝清凉,却无法平息她心中的波澜。
她自问:“朕称帝,固然可成千古一女皇,名垂青史,然武氏家族的命运,又将如何?李唐宗室根深蒂固,朕能庇护武氏一时,焉能庇护一世?”
她想起自己的儿子李旦,那张清俊却隐忍的面容。
虽为傀儡皇帝,李旦却并非全无心机,他在朝中暗中联络忠臣,似有反制之意。
武则天心中一动:“李旦若得助力,或能重振李唐,朕若强行篡位,未来武氏的结局只怕真要如史书中记载一般”
她重新翻开《资治通鉴》,目光落在李隆基发动政变的那一页。
书中写道:“玄宗即位,诛武氏党羽,复唐室正统,天下归心。”
武则天冷笑一声,喃喃道:“李隆基,好一个玄宗!”
她虽不甘,却也知李隆基的才干非同小可,若自己一意孤行,武氏家族的结局,肯定算不上好。
武则天闭目沉思,脑海中浮现姜饼小院中的光幕,那连接诸天万界的聊天群,群中李世民、李隆基等人的警告如雷霆般回响。
她虽自负天命,却也明白,面对整个李唐宗室的怒火,她纵有通天之能,也难全身而退。
这让她陷入了两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