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完那头的汇报，也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
周砚青名下的私人飞机申请了今天下午的航线，预计晚上八点落地江城。
程林染盯着通话记录思索了一分钟，发了条信息出去。
【cm：今晚六点，换下一批通稿】
这几天的闲言碎语不止让齐典集团对齐远有了意见，启程集团同样对程林染不满，不过程林染远在江城听不见，齐远却是实实在在地在董事会挨了骂。
不仅如此，董事会还要求他尽快把事情解决，集团的损失务必要降到最低。
他是齐典的唯一继承人，所以他对集团的影响远比程林染对集团的影响要大，启程那边至少有花与程的联姻。程林染当然知道这里头的门道，所以她给齐远和齐典送的大礼已经在路上了。
下午四点程林染就离开公司了，她知道航线是给齐远申请的，而她也确实需要跟齐远见一面，所以她得提前去和吴云汇合。
赵泓霖开着车，他问程林染，“染总，欧总会帮你吗？”
“不会。”谁会帮一个拿捏自己把柄的人呢？
“那他会帮深总？”
“他只会帮他自己。”根据程林染查到的资料，欧洋这个人不会帮任何人，除非他能得到自己一个人得不到的东西，“咱们的戏还没演完呢！”
就算项目办成了，分公司也得不到大的好处，从梁琪那里得到的信息来看，不仅集团的人以为这个项目棘手，分公司的人也都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如果不是欧洋把梁琪安排进公司做他的总经理助理，梁副总也不会收下这个大摊子。
项目成了，集团派下来的人会揽下九成的功劳；项目不成，责任也只会在梁副总身上，所以分公司只有两个人会尽心尽力地希望项目顺利落地。
但是分公司的话事人始终是欧洋，程林染必须让他下场帮忙，眼下仅靠捏着他的把柄还是不够，花与程也得在适当的时机登台表演。
“不过染总，你把主动权都给了深总，万一他和欧总联手，真的把你留在江城怎么办？”赵泓霖是程林染的助理，只对程林染忠心耿耿，从花与程和程林染在公司的相处来看，他们两个的私交也就那样，集团也一直有人说他们内斗不止，不过要是细想下来，他们也没具体做什么互相攻击的事情。以往涉及到两个部门合作的事情他们也是各有各的高光点，但是这次，程林染似乎是要牺牲自己的了。
“那我就留下。”花与程只是她的堂兄，他们两家甚至是此消彼长的竞争关系，所以花与程不该是绝对护她的立场，因此程林染会为她的选择负责，即使结果没有按照她的预设走。
“那我也跟着你留下。”
程林染压下了勾起的嘴角，说：“我劝你祈祷我能顺利回北城。”
“是！”如果她被留在了江城，赵泓霖一定会申请调过来陪她，程林染于他而言不仅是上司，更是帮助过他的贵人。
吴云在外边奔走了大半天，确实是辛苦了，人都晒黑了一度，所以她强烈要求明天让赵泓霖出外勤，她要跟着程林染去分公司。
晚上八点过，确实是齐远出现在了程林染的套房外。
彼时吴云还在跟赵泓霖争明天谁跟着程林染，听到门铃声时程林染宁愿亲自去开门。
看到齐远时她并不惊讶，甚至平静地请他进去坐，“进来坐吧。”
齐远预告过他要过来，但是吴云和赵泓霖不知道，他们还在书房里battle呢！
程林染出来时没有关书房的门，齐远听到里边的动静问，“他们这是在谈业务？”
“赶他们出来就好了。”程林染站在书房门口叩了叩门，“吵完了吗？”
吴云的位置更方便看到门口，她看见齐远的一瞬间就弹起来了，也许她今晚要另寻住处了。
赵泓霖也看过去，他直接把面前的文件和笔记本随意一摞，“染总，我先回房间了！”
“染总，我能回房间吗？”吴云是三个助理里头跟程林染最为熟悉的，她还是能偶尔和她开个玩笑的，“要不我再开个房间吧？”
程林染侧身给赵泓霖让路，同时说，“可以，报销我不批。”
“我马上回房间！”吴云也赶紧抱着东西逃离书房了，他们的助理群在今夜注定无眠。
“把门带上。”程林染抬脚走向她的座位，“通稿已经安排好了吧？”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齐远关了门，也走向程林染的位置，有椅子不坐他偏要坐桌子，“染总，你是真狠啊！”
程林染脚尖点地，驾驶着座椅往后退了退，跟齐远拉出了些距离，她抬头看着齐远说：“确实没有小齐总的手段温和。”
“董事会让我尽快解决这件事，染总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程林染抬了抬下巴，齐远老实地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程林染才说，“小齐总，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明明是你们叔侄内斗，我可是受害者啊。”
齐远是在飞机上看到的新热搜，内容是齐仲昀为了和侄子争集团，不惜爆料买水军。
男女恋情瓜虽然甜，但豪门内斗瓜明显更大，而且这是一片瓜田，吃哪个都是顺手的事，所以齐仲昀在压热搜时也费了不少功夫，他远在湖城，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所以这个词条并没有在榜单上存活太长时间。
齐仲昀会第一时间撤热搜，是程林染意料之中的，她留了后手了。
齐远的眼神带了些疲态：“漫漫，我是真的不明白，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不需要知道。”
“那为什么把我叔叔拖进来？”
“我哥都在局里，齐老板当然跑不掉。”程林染冷笑，跑了谁都不会跑了齐仲昀，“利用过我的人，当然也会被我当做棋子了。”
齐远垂眸苦笑：“你哥真的在局里吗？你所做的这些，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