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染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欣赏，不过她没吭声。
齐远又说：“这个项目其实是你哥的对吗？你只是他的牺牲品。”
“当然不是。”是她主动做的牺牲品。
“不是？那你告诉我，你身上有这么大的风险，启程为什么还让你来江城？别告诉我你是来旅游的，赵泓霖和吴云刚才还在这跟你谈业务！”
程林染静静地看着齐远。
“集团里保密到这种等级的项目，不管是出于对你的保护，还是对项目的保护，又或者是对集团声誉的保护，哪怕是只让吴云来，都比你在这要好，我说得对吗？”
“没错，但是有一点，江城的项目是我和他两个人的。”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不是你先把分手扯出来的吗？”程林染看见了齐远眼下的青色，猜到了他这两天睡得不好，“我要在江城出差很长时间，说不定我就要留在这了，在这个当口让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如果我不主动拿出来说，不就相当于把主动权给别人了吗？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没办法，事情就是这么巧，与其让别人拿来做文章，不如我先下手，起码能让我哥保住项目。”
齐远就是想给程林染撑腰，让别人知道谢家虽然是花与程的岳家，但他齐家也是程林染的后盾，只是时机大错特错。
“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考虑不周。”齐远原本就心疼的眼神还多了几分自责。
程林染知道他的智商已经被情绪攻占了，所以她又说，“该道歉的是我，但是为了启程，我必须这么做，给齐典带来的损失，之后我会弥补的！”
齐远知道她有这个实力，不过即使有损失也不该让她承担，“责任在我，与你无关。”
在这个瞬间，程林染有一丝不忍心继续利用他，但是为了启程的长远发展，她不得不继续，“齐远，你认为北城会有人希望我们在一起吗？”
“不会，除了我爷爷。”齐老爷子高傲且固执地认为只有程林染才配得上他的孙子。
齐典和启程两个集团的体量，两家联姻也带不来更上一层楼的发展，眼下这十年只要能守住家业就很好了，所以程家和齐家并不强求他们两人结婚。花与程已经和谢家联姻了，一旦程齐两家再联姻，对北城其他家族带来的冲击可不小，所以程林染必须和谢临星做切割，如果她和花与程都跟谢临星关系很好，不知道会引来多少明枪暗箭。
“所以，我们合作吧。”
齐远迟疑了。
“你也可以跟我成为敌对方，我不会手软的。”
“合作什么？”齐远不愿意和程林染成为敌人，不是因为她手段狠，只是因为不想。
程林染把电脑下边压的文件推给齐远，示意他打开看。
齐远迅速浏览完所有文字，他竟然有些大脑空白，“你要跟我结婚？”
程林染点头。
“可你……”
“看见后边的条件了吗？我不接受离婚，也不会配合处理你在婚姻期间闹出来的烂摊子，最重要的是我要有个孩子跟我姓。如果你想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我没想到你会主动跟我提结婚，更想不到你只是把婚姻当成一桩交易。”程林染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把齐远泼醒了，他似乎明白了程林染的目的，为了家族将来的发展她居然要做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我先说出来，是不是早晚有一天，你也要把我们在一起过的事情翻出来？”
程林染点头点得坦坦荡荡。
齐远别开了目光，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如果你不答应，从你离开这里开始，我们就是完全的敌人了！我会不留余地的对付你，直到你答应为止！”程林染知道齐远不会像她一样耍手段，只要是对她，他就做不出来，起码现在是的，“你有任何条件都可以提，我也可以保证不插手齐典的一切事务。”
齐远承认，程林染这句话有让他爽到，“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不考虑找别人吗？你说过不需要我这个盟友，弄个孩子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程林染一点儿也不觉得脸红，她是说过这种话没错，但是有的国家政策都能朝令夕改，更别说她一个普通人了，“但现在我确实需要一个盟友，你是唯一的人选。”
“你爱我吗？”
她确实没想到齐远会这么问，他的思维过于跳跃了，“不爱。”
齐远自嘲一笑，说：“好，你可以不爱我，但结婚之后如果你爱上了别人，我们必须离婚，不管孩子姓什么，都要归我。”
程林染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这些都可以写进协议里。”
爱情这种东西，程林染需要吗？
不，她只需要家族兴盛得延绵不绝！
“为什么不选凌君放呢？你想做的事，他能帮很大的忙。”齐远搭在腿上的手指逐渐抵上了掌心，他在紧张。
程林染的目光从齐远身上转开：“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和他构不成双赢的局面。”
反正她都坦诚到如此地步了，齐远也不必再装君子，他直接起身把程林染从椅子里提起来困在了他和桌子之间。
程林染的手被齐远的双手分别按在桌面上，他们一俯一仰距离无限拉近。
“怎么？小齐总敢问，不敢听实话？”程林染挣扎了一番，她的手还是被牢牢地压住，不愧是能跟她上拳击台对打的人，确实是不能硬来。
齐远俯在程林染耳边轻声说：“他可跟我说过，如果你有需要他一定尽全力帮你，你确定不问问他吗？”
“我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程林染被齐远困住了，她下意识地躲了没躲开，“所以我不会问他。”
因为凌君放一定是她手里最趁手的刀，所以她不能这么做。
齐远咬牙切齿：“你们的感情是真好啊！你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居然这么为他着想。”
程林染核心用力又往后仰了一点：“小齐总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