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期待的聚会。”西弗勒斯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冥想盆。
莉莉转过头对他露出明媚的笑,发间的百合香混着苦丁茶的气息扑面而来,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一丝苦涩,可自己转过头看向艾尔斯,又觉得刚刚那一丝苦好像消失了一样。
詹姆斯已经开始絮叨着要准备黄油啤酒,而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西弗勒斯攥紧又松开的手上——那只刻印着食死徒印记的手。
西弗勒斯猛地起身,黑袍扫翻了桌上的糖罐,方糖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还有实验。”
他几乎是踉跄着后退,撞翻椅子的声响惊得莉莉也站了起来。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却被詹姆斯揽住肩膀拖回座位:“让老蝙蝠去吧,他的坩埚可比我们有意思多了!”
哄笑声中,我看着西弗勒斯夺门而出的背影,将最后一口冷掉的咖啡咽进喉咙——这滋味,竟比他最爱的苦丁茶还要苦涩三分。
“我也吃饱了,你们慢用。”我拿起陈管家递过来的擦嘴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就站起笑着离开就餐厅。
波特夫妇也礼貌的对我笑了笑,他们都沉浸在准备能见到自己的好友和孩子的喜悦当中了。
我才刚刚踏出餐厅,冰凉的晚风从虚掩的门缝钻进来。
门与地面摩擦的声响还未消散,手腕突然被一股蛮力拽住,后背重重撞进带着魔药苦涩气息的怀抱。
“为什么要这么做?”西弗勒斯的声音裹着粗粝的喘息,喷在我耳后。
他的黑袍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笼罩,腰间的力道大得近乎惩罚。
壁炉的光透过门缝漏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那双总藏着千言万语的黑眸此刻燃着幽火。
我伸手去推他颤抖的胸膛,却摸到衬衫下剧烈起伏的心跳:“你不是一直都想见到他们吗?”
酸涩的质问脱口而出,眼眶突然泛起潮热。
指尖残留的咖啡香气混着他身上的草药味道,交织成令人窒息的旋涡。
他猛地将我抵在冰凉的石墙上,魔杖从袖中滑落也浑然不觉。
“看着我!”他的拇指用力擦过我泛红的眼角,仿佛要抹去所有委屈,“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
沙哑的嘶吼中带着破碎的哽咽,像极了那个雪夜。
门内传来詹姆斯爽朗的大笑,西弗勒斯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突然低头,滚烫的唇重重压下来,带着近乎绝望的掠夺。
我尝到他舌尖残留的苦丁茶味道,还有咸涩的液体滑进嘴角——分不清是他的泪还是我的。
“艾尔斯,你比莉莉更加重要...”他抵着我的额头呢喃,颤抖的手指抚过我眼角。
“我害怕...我不能失去你...”余音消散在交错的呼吸间,我终于伸手环住他单薄的脊背,感受到掌下嶙峋的骨骼在战栗。
走廊尽头的挂钟突然敲响,惊起满院的夜枭,振翅声里,我们在时光的裂隙中紧紧相拥。
在波特夫妇出来之前,我们已经牵着手离开了餐厅门口,我将西弗勒斯直接拉进自己的房间。
门在身后轰然阖上,西弗勒斯反手施了三道锁门咒,金属门闩落下的咔嗒声惊得书架上的蜷翼魔标本微微颤动。
他的魔杖还攥在掌心,指节泛白到近乎透明,另一只手却固执地扣着我的腕子,仿佛松开便会坠入深渊。
“艾尔斯。”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布满蛛网的冥想盆深处捞出来的。
黑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裹挟着迷迭香与魔药焦糊味的风,将我逼退到书桌边缘。
月光透过菱形窗格洒落,在他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那双总是藏着冰霜的黑眸此刻翻涌着滚烫的岩浆。
我与他对视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掌心的老茧——那是经年累月握魔杖、搅坩埚留下的印记。
他突然猛地扯开领口的银扣,喉结剧烈滚动:“你总是这么...这么的乱想。”沙哑的控诉里带着溺毙前的挣扎,“为什么要故意提起?为什么要...”
“因为我怕你永远活在过去!”我突然出声打断他,眼眶被酸涩涨得生疼,“每次莉莉看你,你就像被抽走魂魄的幽灵!”
话音未落,他突然吻住我颤抖的唇,这次不再是方才的绝望掠夺,而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在触碰一碰就碎的水晶。
书桌上的羊皮纸被掀翻,羽毛笔甩出墨点在地板绽开。
他的手掌贴着我的后颈,拇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我的耳垂,仿佛要将所有未尽之言都揉进这个吻里。
当我们终于分开时,他额头抵着我的,呼吸交缠间,我听见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对不起。”他突然说,声音轻得像飘散的蒲公英,“我曾以为...以为那份遗憾会伴随我终生。”指尖抚过我被吻得发红的唇,黑眸里倒映着我湿润的眼睛。
“但你让我明白,有些救赎不在过去,而在...”他突然顿住,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在眼前这个总爱跟我置气的傻瓜手里。”
“是呀,这个傻瓜总是被某人弄得心塞。”我双手环上西弗勒斯的脖子。
窗外的夜枭再次发出鸣叫,这次却像是温柔的催促。
西弗勒斯的魔杖轻挥,烛火骤然亮起,昏黄的光晕里,他的长袍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露出单薄却坚实的胸膛。
当他再度将我拥入怀中时,我终于在他的心跳声里,尝到了比苦丁茶更绵长的甜意。
烛火摇曳的光晕在墙上投下交叠的影子,西弗勒斯锁骨处的魔药灼伤疤痕在暖光中若隐若现。
我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凸起的印记,换来他喉间一声低哑的叹息。
他的手掌贴着我的后背缓缓下移,魔法袍的银线刺绣在皮肤上留下细碎的痒意。
“知道你多让我心疼吗?”他突然将脸埋进我的肩窝,呼吸灼热地扫过颈侧,“每次你红着眼眶强装不在乎,我都想...”
话未说完,他的牙齿轻轻咬住我的耳垂,酥麻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书架上的旧羊皮卷突然无风自动,窸窸窣窣的声响混着他愈发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的房间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我的手指插进他柔软的黑发,感受到他因这个动作而绷紧的肌肉。
当他再度抬头时,黑眸中翻涌的欲望几乎要将我溺毙。
“艾尔斯...”他呢喃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蛊惑,魔杖从指间滑落,精准地点燃了床头的香薰蜡烛。
蓝色妖姬和薰衣草交织的气息弥漫开来,与他身上独有的魔药味缠绕成致命的诱惑。
突然,窗外传来急促的猫头鹰振翅声。
西弗勒斯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被月光染成银蓝色的窗棂。
我趁机咬住他的下唇,含糊道:“别管他们...”这句话似乎彻底点燃了他,他猛地将我抱起,魔杖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所有窗帘应声合拢,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当我们跌落在铺着天鹅绒床罩的床上时,西弗勒斯滚烫的吻正落在我的心口。
他的手掌覆上我的眼睛,声音带着蛊惑的低哑:“艾尔斯…今晚你只能是我拥有的…”
我顺从地闭上眼睛,却在黑暗中捕捉到更清晰的触觉——他颤抖的指尖、滚烫的呼吸,还有那一声声带着忏悔与爱意的呢喃,都在诉说着此刻只属于我们的永恒。
晨光从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天鹅绒床罩上切割出几道金红的光带。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最先触到的是颈间残留的温热——西弗勒斯的手臂仍固执地圈着我的腰,掌心贴着后腰的蝴蝶骨,像在守护某种易碎的珍宝。
昨夜纠缠时滑落的黑发此刻散落在枕畔,与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判若两人。
床头放着的装饰品沙漏早已流尽,青铜底座上凝结着干涸的蜡泪。
我轻轻转身,正对上他半睁的黑眸。
晨光为他苍白的脸镀上层柔光,眼尾的细纹里还藏着未褪去的倦意,却在与我目光相撞的瞬间,泛起细微的涟漪。
“早。”他沙哑的声音裹着晨起的慵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我锁骨处的吻痕,突然将脸埋进我的肩窝,“几点了?”温热的呼吸扫过皮肤,引得我忍不住轻颤。
他低笑出声,声音闷闷的:“饿了没?”
我刚要开口回答,窗外突然传来猫头鹰拍翅声。西弗勒斯猛地抬头,魔杖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指向虚掩的窗台。
当看清是送信的雪鸮时,他紧绷的肩膀才缓缓放松。
“看来波特家的见面会...”我话音未落,就被他用吻堵了回去。
这次的亲吻带着餍足后的温柔,舌尖扫过唇角时,还尝到残留的薄荷糖味道。
“不准提他们。”他咬着我的耳垂呢喃,魔杖轻挥,信纸便化作金色流光消散在空气中,“今天...只属于我们。”
“嗯,今天的西弗还真是霸道。”我笑着环住他的脖颈,触到后颈细密的汗湿。
晨光里,他眼底的阴霾早已被某种温热的情绪填满,像被魔杖点亮的夜灯,在这个清晨绽放出独有的光。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橡木餐桌上投下斑斓光影。
我与西弗勒斯同步步入餐厅时,刀叉碰撞的清脆声响与黄油啤酒的麦芽香气扑面而来。
詹姆·波特正将最后一块熏咸肉塞进嘴里,腮帮鼓鼓囊囊的模样,活像只贪吃的花栗鼠;莉莉则优雅地抿着南瓜汁,发梢还沾着几缕未散的晨雾。
“是陈管家让我们不用等你们。”詹姆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魔杖随意一挥,将餐盘里的碎屑扫进角落。
他朝站在主位后的银发老管家扬了扬下巴,后者正端着银壶,往精致的骨瓷杯里斟着热气腾腾的红茶。
我摘下手上的黑色手套,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的雕花纹路:“嗯,我家没有这么多规矩。”
话音未落,西弗勒斯已利落地为我拉开雕花藤椅,黑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蓝色妖姬花香。
当他在我左手边落座时,我注意到他袖中的魔杖柄上,还残留着昨夜施咒时的微光。
莉莉突然轻笑出声,翡翠色眼眸在我们之间流转:“看来某人昨晚研究魔药太入迷了?”她的目光扫过西弗勒斯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詹姆瞬间呛住,喷出的饼干碎屑溅在桌布上。
我淡定地端起红茶,舌尖掠过杯沿时,尝到了西弗勒斯偏爱的苦丁茶混着蜂蜜的味道——显然是陈管家特意调配的。
西弗勒斯的指尖在桌下悄然扣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
他端起瓷杯的动作依旧优雅,喉结滚动时,我却想起几个小时前,同样的脖颈上曾落满我的吻痕。
窗外突然传来猫头鹰的长鸣,詹姆猛地起身:“哈利和小天狼星要到了!”他的魔杖在空中划出螺旋状轨迹,餐桌瞬间铺满了南瓜饼、火焰威士忌和滋滋冒油的烤鸡。
“我想应该不是哈利和西里斯,那个可能是我的信件。”我要是没记错应该约的是明天。
“哦~看来我们真是一天都等不得,真想马上就能看到哈利。”莉莉起身时,裙摆扫过西弗勒斯的椅脚。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紧绷,却见他不着痕迹地往我这边挪了半寸。
“先生怎么称呼?”她突然俯身,发间的百合香与我腕间的蓝色妖姬花香在空气中相撞,“你的咖啡煮得真不错,改天教教我?”
“不了,我觉得自己可能没什么耐心教导人煮咖啡,要是波特夫人真心想学,可以让陈管家教你,他煮咖啡一流。”我回以微笑,指甲轻轻掐了掐西弗勒斯的掌心。
他立刻抽出魔杖,精准地将一块烤鸡腿移到我盘中:“先吃饭。”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却让莉莉挑眉后退。
詹姆好奇的看着西弗勒斯的动作,没有说什么。
“明天我会让出别墅给你们使用,我跟西弗勒斯可能需要出去一趟。”我用银刀切开流心的煎蛋,蛋液漫过培根时,突然想起昨夜他说“只属于我们”的誓言。
转头看向身旁的西弗勒斯,他正专注地为我调配蜂蜜与苦丁茶的比例,黑眸里倒映着我含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