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铁门在魔杖轻挥下无声开启,陈管家驾驶的黑色轿车碾过铺满碎石的车道。
行李箱滚轮与台阶碰撞的声响惊飞了廊下的猫头鹰,我仰头望着熟悉的月桂树影在雕花窗棂间摇曳,满园的蓝色妖姬,毕业袍的褶皱里还残留着霍格莫德村黄油啤酒的甜香。
玄关水晶吊灯应声亮起,十二名仆人垂首而立,银质托盘上斟满了冰镇的接骨木花汁。
我摩挲着魔杖温润的杖身,指尖拂过杖身——这根陪伴七年的魔杖终于褪去了学校施加的限制咒,此刻正微微发烫,仿佛迫不及待要释放真正的魔力。
“少爷的房间已收拾妥当了。\"陈管家接过行李箱,箱角还沾着魁地奇球场的草屑。
我踩着铺着魔纹地毯的旋转楼梯上二楼,然后通过魔力电梯到顶楼,推开卧室门的瞬间,满室星光倾泻而下。
天花板悬浮着用魔法凝固的魁地奇赛场,金色飞贼正围着旋转的霍格沃兹城堡模型盘旋。
“西弗勒斯回来了吗?”带着疲倦坐在房间沙发上,询问跟进来的陈管家。
陈管家的银质怀表链轻轻晃动,他微微欠身,语气带着惯有的恭敬:“西弗勒斯先生已经回来一段时间,在魔药室,此刻正在图书室看着书籍。”
“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扶了扶金丝眼镜。
之前一直都是待在霍格沃兹城堡内,对于外面的信息有点落后,需要先询问陈管家现在的实事。
陈管家垂首敛目,银制怀表链随着躬身的动作轻晃:“少爷,当你去霍格沃兹学校起,里德尔少爷就开始让他的手下在外制造恐惧。”
陈管家魔杖轻点,空气里立刻浮现出跳动的魔法影像——裹着黑袍的身影站在英国各地多人流的地方,不停的制造混乱。
“当然,由于前段时间少爷你被里德尔少爷带走了一晚后,他才收敛了一下,安分了两周后,才又放任手下做坏事。”我盯着空气中扭曲的魔法影像,里德尔手下挥舞魔杖制造的黑色火焰,正将麻瓜的汽车吞噬成废铁。
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想起被里德尔带走的那个与他独处的夜晚,壁炉火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轻声说的那句‘暂时休战’还在耳畔回响。
“他还真是有精力,欺负弱者就这么有意思?他这是闲得宽吗?”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醒来的波特夫妇呢?”抛开里德尔的事,他想在外面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不是他自己亲自下手,我都不想去干涉。
“被我关在他们自己的房间,我们只负责他们的吃喝还有了解现况。”陈管家不想外界的人知道波特夫妇醒来,这样会改变现在的实事,他只能先让波特夫妇待在房间里了。
“陈管家这事做的不错,现在还不是他们出现在外面的时候,西弗勒斯见过他们了吗?”不被外面的人知道是保护他们,已经知道的西弗勒斯提前回来不知道有没有去看看他们。
“西弗勒斯少爷目前还没有询问波特夫妇的事,可能是等着少爷你去跟他说。”陈管家分析道。
“嗯,晚餐时让厨房备些波特夫妇爱吃的菜。”我端起陈管家刚沏好的白桃乌龙茶,浅粉茶汤在骨瓷杯中漾起涟漪,氤氲茶香混着窗外飘来的蓝玫瑰气息,“都闷在房间看了这么久的实事资料了,也该出来透透气。”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鎏金花纹,视线掠过落地窗外摇曳的蓝色妖姬。
这种经魔法培育的玫瑰本该生长在温室,此刻却在庭院里开得肆意,深蓝花瓣裹着银边,被穿堂风卷起时,像极了夜空中坠落的碎星。
“顺便把邀请函寄给哈利和西里斯,约他们后天过来坐坐。”我将茶盏搁在描金小几上,瓷器轻碰桌面发出清响,“是时候让他们互相见一见了。”
暮色漫过雕花窗框,给蓝玫瑰镀上层暖金,恍惚间竟分不清,眼前是现实的庭院,还是记忆里某个被魔法点亮的黄昏。
“陈管家,劳烦将这封信加急送。”我将火漆封印好的羊皮纸轻轻放入雕花银盘,指尖在信封边缘停顿片刻,“告诉送信的猫头鹰,务必等雷古勒斯·布莱克亲自拆阅。”窗外的蓝玫瑰正巧飘落一片花瓣,不偏不倚覆在墨迹未干的家族徽记上,像是某种隐秘的呼应。
看着管家躬身退下的身影,我摩挲着袖口暗纹,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壁炉里跃动的火焰将影子拉长,在墙上勾勒出扭曲的轮廓——这场被命运操纵的棋局,也该有新的落子了。
暮色将雕花窗棂染成琥珀色时,图书馆深处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戛然而止。仆人的银铃轻响惊飞了檐下的夜枭,西弗勒斯修长的手指拂过《魔药大典》烫金书脊,玄色长袍掠过波斯地毯,在地面拖出一道暗沉沉的波纹。
与此同时,陈管家的银杖点过旋转楼梯,幽蓝魔法光带顺着扶手蜿蜒而下,照亮波特夫妇身后翻飞的衣摆。
詹姆斯揉着发酸的脖颈,魔杖尖还沾着未消散的荧光粉;莉莉则将散落的红发别到耳后,翡翠耳坠在暮色里折射出细碎光芒,恍若星子坠落。
我对着穿衣镜系上丝绒领结,月光透过镂空屏风洒在灰蓝绸缎上,泛起水波般的光泽。
指尖触到暗藏的暗袋,里面的预言水晶球还残留着体温,这是里德尔送给我的那个预言球。
推开雕花橡木门的刹那,长廊尽头飘来烤火鸡的香气,与蓝玫瑰的冷香纠缠在一起,在廊灯下织就一张朦胧的网。
枝形吊灯垂下的水晶折射着暖光,在雕花餐桌上投下细碎光斑。
我指尖划过纯银餐具的繁复花纹,鎏金烛台里的蜂蜡正缓慢融化,凝成琥珀色的泪滴。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映得墙角的座钟铜面泛起暗红,指针即将指向七点整。
脚步声从长廊尽头传来时,我正望着冰雕餐盘里用魔法保鲜的蓝玫瑰出神。
那抹玄色身影最先闯入视线,西弗勒斯的长袍下摆扫过门槛,蛇形银扣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他盯着银质餐盘旁多出来的两套餐具,黑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极轻的嗤笑:“还有谁过来吃饭。”
话音未落,长廊里传来欢快的脚步声。
詹姆斯的魔杖悬浮着五只烤土豆,正施着滑稽的弹跳咒,土豆在半空撞出‘咚咚’声响。
莉莉发间别着的蓝玫瑰随着步伐轻颤,细碎的花瓣落在她浅绿的裙摆上,像是撒落的星屑。
“梅林的胡子!”詹姆斯的声音带着惊喜的尾音,魔杖一歪,几只土豆骨碌碌滚上餐桌,“这可比我们啃了一周的三明治诱人多了!”
他伸手去捞土豆,却不小心打翻了盐罐,雪白的细盐在桌布上堆出小山。
“坐,请不要说的这么惨,我家的陈管家应该没有虐待你们才是。”我坐在主人位置上,示意波特夫妇坐下。
陈管家走到我的身后为我布置餐布。
西弗勒斯缓慢而僵硬地转身,黑袍下摆几乎绞成死结。
当他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墨色瞳孔剧烈收缩。
尘封的记忆突然破土而出——霍格莫德村飘雪的黄昏,还有那双曾经清澈如今满含警惕的绿眼睛。
“西弗勒斯?”莉莉伸手去扶险些倾倒的烛台,指尖残留的墨水痕迹在烛光下泛着蓝黑,“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像温热的黄油啤酒,却让黑袍巫师后退半步,撞得身后的餐桌发出叮当轻响。
詹姆斯已经大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坐下,魔杖轻点,打翻的盐粒自动聚成整齐的方块:“我说,老蝙蝠,别站着发愣了。”他抓起餐刀削开南瓜馅饼酥脆的外壳,蒸汽裹着肉桂香扑面而来,“再不吃可就凉了!”
西弗勒斯喉咙发紧,目光扫过餐桌上刻意摆放的苦丁茶罐,又落在莉莉·波特的脸上。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爆开火星,映得他苍白的脸泛起不自然的红。
“西弗,先坐下吧。”我端起陈管家递给我的咖啡,嗯~挺苦涩的~
西弗勒斯僵硬地扯动嘴角,那抹笑比哭还难看。
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长袍上的银线刺绣,缓缓在我左手的空位坐下。
詹姆斯往他面前推了盘糖渍果脯,金属餐盘与桌面相撞发出轻响,惊得他又颤了颤。
莉莉往精致的骨瓷杯里倒苦丁茶,茶叶在琥珀色的茶汤里沉沉浮浮:“我加了一点点方糖,你尝尝。”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却让西弗勒斯想起霍格沃茨湖边的晨雾——那时她总爱蹲在湖边,辫梢沾着露水,仰头问他关于魔药的问题。
西弗勒斯修长的手指握住骨瓷茶杯,指节泛着青白。
当苦涩的茶汤触及舌尖时,他睫毛轻颤,微微的甜意却在喉间漫开,这种割裂的味觉体验,恰似他对莉莉·伊万斯绵延半生的执念——温柔如四月晚风,尖锐似淬毒匕首。
壁炉噼啪作响,迸溅的火星让他猛然转头。
我微微的垂眸,黑色的额前发丝如帘幕般落下,堪堪遮住与莉莉如出一辙的祖母绿眼眸。
手中的咖啡腾起袅袅白雾,将金丝眼镜氤氲得朦胧,像是给此刻酸涩的心绪蒙上了层自欺欺人的纱。
西弗勒斯的目光在我低垂的面庞上停留片刻,又像被火灼伤般迅速移开。
詹姆斯爽朗的笑声混着刀叉相击的脆响,莉莉银铃般的回应声穿透嘈杂,却像冰锥般扎进我心里。
西弗勒斯的坐姿始终紧绷,脊背挺得笔直,仿佛面前坐着的是最严苛的黑魔法防御术考官,而非旧友。
“西弗勒斯,不介绍下这位?”莉莉·波特她以前是见过我的,可能是时间过的很久了,她都忘记我们的相见时刻。
我却先一步端起咖啡杯,滚烫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心口的凉意:“只是个救了你们夫妻一命的人而已。”
金属勺碰撞杯壁的声音清脆刺耳,詹姆斯挑眉看向莉莉,后者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波特夫人还记得你昏倒前的事情吗?”我在里德尔手上救走莉莉·波特的时候,她应该是没看到我的身影。
西弗勒斯喉结滚动,听到我这样说他欲言又止。
我摘下蒙雾的眼镜擦拭,故意露出那双跟莉莉一样颜色的眼睛,只是现在有一只没有神光而已,那曾是他最爱的标记,如今却在莉莉明媚的笑容下黯然失色。
“昏迷前?”莉莉·波特低下头回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对了,孩子,詹姆斯,我们的孩子呢?”突然莉莉·波特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一下子激动的拉住身旁的詹姆·波特的衣服,询问他们当时的孩子。
“你询问你丈夫可能也不清楚孩子的情况,因为他也是在你昏迷后没多久也受伤沉睡。”我轻笑,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藏进阴影。
“西弗勒斯,我们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莉莉·波特听到我的回答,知道自己的丈夫也不知道孩子现在的状况,所以她一下子就问坐在对面的西弗勒斯,她觉得他一定知道自家孩子现在的状况。
“他现在过的很好。”西弗勒斯特别不想念哈利·波特的名字,尤其是看对面那个男人所以特别不想叫这个名字。
“波特先生和夫人,我已经给哈利和西里斯递了邀请函,后天他们可能会来我家玩耍,到时你们可以见到他们。”我话音落下时,金属茶匙突然撞在杯沿发出清响,惊得詹姆斯手中的馅饼刀当啷坠地。
莉莉的脸瞬间亮得如同被施了荧光咒,翡翠色眼眸里漾起温柔的涟漪:“真的吗?我可以看到哈利这孩子了。”
她兴奋地抓住詹姆斯的手臂,后者已经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魔杖无意识地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线,打翻的盐粒自动排成歪歪扭扭的爱心。
西弗勒斯的指节骤然发白,骨瓷茶杯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
壁炉的火光突然变得刺目,将他苍白的脸染成病态的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