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废话,为何还不动手?”寒铁衣功力内敛,全不像与程嵹对战之时,要舍命应付。
“跪下磕一百个响头,磕完再杀,这样我干的活才有意义。”
“好嚣张!要是不磕呢?”
“拍晕你,剥光你,送到人多的地方展览九天九夜,然后再救醒你……”
“要是我打赢你,你对我磕不磕头?”
“不可能。”来人眼一睁,犀利目光直射寒铁衣。
“要是有可能呢?”
“我输了,永远不再找你。”
“哼!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我不吸你的真气,但内丹我喜欢得不得了。拿来吧,没时间跟你玩了。”寒铁衣左手暴长,插入蓝色人腹部,掏出九颗内丹,迅速冻住,揣入兜中。
这一招,当今世上,怕只有冒充寒铁衣的那个假寒铁衣才能避开了。就连程嵹与之对战时,彼此快得都是穿体而过,说明寒铁衣与程嵹是谁也躲不开谁的招术。
而这个蓝色人,内丹被窃走竟然还浑然不知,摆出架势,竖起中指朝寒铁衣勾动。
“送你去亚马逊做个野人,以后胆敢踏足我出现的地方,吸干你体内全部真气。”寒铁衣左手反掌一挥,送这个嚣张跋扈的蓝色妖姬去了十万里之外的亚马逊森林。
寒铁衣不敢出右手,出右手万物在他掌下都将化为乌有。这桀骜不驯的小子真倒霉,不去找耕田穿越者,偏来找嗜财如命的寒铁衣,这不是倒霉还能是什么?
花若萱问:“大姐,二姐,男人屙尿真的要那么久吗?”
大姐‘啐’了一口:“好奇你就去偷看啊?”
花若萱笑道:“我是挺好奇,问题是不知恩公会不会打人?”
二姐花若涵说道:“要是别人偷看你,你会不会打人家?”
“嗯我想会的,痛骂对方是少不得的了。”花若萱看了看左右:“大姐,二姐,我也急了,你们等着,两刻钟后我回来。”
“死丫头,不准走那么远,碰到毒蛇咬你屁股谁帮你吸?”大姐花若瑶斥道。她的斥,是大姐对小妹的关怀。
几丈远的黑暗中,花若萱蹲在地上漏了一瓢勺温水,正欲提裤子回篝火堆去,突然‘哎哟’一声,惊骇大叫:“姐,死啦!死啦!我被毒蛇咬了。”
乍闻惊呼,花若瑶、花若涵大惊,慌了手脚拿了火把便过来察看。
到了近前,就见花若萱坐在地上,白花花的屁股上沾了许多湿泥,瞧情形,真似被某物咬中了一样。
两个当他人大姐的姐,使出吃奶力气,抬花若萱回到火堆旁,俯趴着放下花若萱,随后找来旧衣抹去臀上湿泥,举着火把凑近查看伤情。
至此时,做二姐的花若涵才想起来还有一个要屙两刻钟尿的男人,忙张口朝黑暗中喊:“恩公,恩公,快来,你又可以做第二次恩公了。”
这一声喊,尖脆嗓音刺破夜空,传送到十里之外方才被夜风吹散,两刻钟的男人没唤来,却招来六个衣衫褴褛女子,老远传来招呼声:“花家三姐妹,是你们吗?”
“是呀!是呀!赵姐姐,我妹被毒蛇咬了,快来救救她。”花若瑶辨得来人声音,大声求救,她妹妹刚刚还哼哼唧唧,现在不出声了,心里乱成一团麻。
来人是赵素洁,土匪窝里三十七个‘压寨夫人’中的其中之一个。同行另五个姐妹,分别是:陶荷月,姜琼玉,魏枫,谢清靖,苗彤。她们都是五关城与六关城中间土地上的散户村民,明后两天就能回到各自家中,今天夜宿旱沟,听到嘈杂,轻轻走过来偷看,没承想大家曾经都是山寨里‘穿金戴银、娇生惯养’男人们的抢手货。
众女围上前来察看花若萱,吱吱喳喳七嘴八舌出谋划策,但就是没一人愿意俯下身去帮忙吸毒。
突然,女人们身后,有个男人声音传来:
“大家都背转身去,别偷看,我来帮她吸毒。”
很突兀的说话声,吓得八女缩肩收肛一哆嗦,火光下,认出是‘三秋’未见的孙恩公,有人欢喜有人矜持。矜持者,裣衽拜见;欢喜者,搂臂蹭躯。
那天纸张上写:
别害怕,别惊慌,我孙琴心是来拯救你们脱离火海的,先去沐浴,等会假装愿意服侍我。愿意配合点头,不愿意一辈子关在这里吧!
这个‘这里’,指的是山寨里的山洞。吃喝拉撒全在洞内,臭不可闻,老鼠蟑螂一大堆,只要人还没被逼疯,谁也不愿意在此种地方多待一刻。
所以,看明白纸条上的内容之后,没一个女子不点头,也没一个女子不想豁出去赌一把。况且,这个来拯救大家性命的小兄弟,浑身散发出诗情画意,正是少女们标准的梦中情哥哥,此时不点头更待何时?
见过礼,絮叨了几句废话,八女围成一圈,背对火光,面对黑暗,然后便听到身后传来‘叭唧、吧唧’的吮吸声,接着又是‘咔吐、咔吐’的吐唾音。
初听‘吧唧’,八只圆臀微微耸翘,好想也被吧唧一口;后听‘咔吐’,忙又缩回翘臀,生惊真被毒蛇啃上一牙。
两刻钟过后,做第二回恩公的人站起身来说道:“没事儿了,夜深了,大家歇息去吧!”
次晨,众人收拾完妥,继续赶路。此时已是夏季,天气炎热,巳时时,热得已经赶不动路。黄沙漫漫,赤地千里,草枯河干,真不知道这一方水土是如何养活这一方人。
当天下午,苗彤,谢清靖到了分岔路口,她们的家就在离大路四五里外的黄土地上,虽然舍不得恩公,却不得不回家去,自己的家才是安放心灵的真家。两女邀寒铁衣到家中做客,寒铁衣不愿意,只说:家里要是呆不下去,往东追来,自己会走慢一点等她们。
当夜无事。次日午间,剩下的四女到了回家岔道,泪水涟涟挥手告别,朝着寒铁衣离去的背影跪下拜了几拜。
行到日落西山,寒铁衣与花家三姐妹已经走出了二十余里地,找了个背风处歇息,寒铁衣笑问:“你们的家还要走多少天才能到啊?”
本是玩笑话,花家三姐妹却触动伤情,流下了泪水。哽咽着诉说她们的家就在六关城内,造反的苗姓四兄弟也是六关城内人,他们家中的生活原算可以,却不想连年征战逼得他们走上了打家劫舍的恶途。花家虽富不过苗家,但在边关无战祸之前,花家三姐妹过的也是略懂诗词的好日子,如今家中无男丁,能苟活一天算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