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大不了我就一滴血下去,啥妖魔鬼怪都得给我老实。”
说完,我就检查了一下我要带的东西。
“话不是这样说的,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用你的血来对付厉鬼,就算是厉鬼,碰到你的血都会魂飞魄散,这样会增加你的业力,能度化还是要度化,就跟你炼化煞体一样,要化解它们的执念,它们才不会继续害人,重入轮回,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沾染业力,业力这东西要是多了,你这辈子都会很倒霉的……”
一向话少的红叶,在我马上离开的时候也是赶紧把话都说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肯定会用我温暖的胸怀去好好度化一下这个女鬼。”
说完,我就穿上了外套,打了一个网约车。
大概三分钟后,司机就到了,我也是赶紧上了车,跟师傅报了手机号之后就直接前往了赤霞寺。
很快,车子就驶出了镇子,我旁边的师傅脸上也是浮现出了几分惊慌之色。
这师傅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往山上走的时候,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恐惧之色,随后就问了我一句:
“小伙子,你这天都快黑了,去赤霞寺干啥啊?”
师傅说着,就点燃了一根烟。
”他突然开口,顺手点燃一根烟,烟灰簌簌落在仪表盘上。车窗外的景色愈发荒凉,道路两旁的树木像枯瘦的手臂,在暮色中张牙舞爪。
“有点私事。”
我含糊地应了句,目光盯着手机地图,发现车子正驶入一片没有标注的区域。
师傅猛吸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
“不是我说,那地儿邪乎得很。三年前,有个年轻姑娘去寺里清修,结果第二天就在后山的井里被发现了,死状别提多惨了,眼睛瞪得老大,指甲缝里全是井壁的碎石子。”
他压低声音,车载收音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还有更邪门的,听说寺里的和尚都不是人,是吃人的妖僧。那些失踪的香客,怕是早就进了他们的肚子。”
我不屑的笑了笑:
“师傅,您这故事都能拍恐怖片了。”
“我骗你干啥?”
师傅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落叶堆里打滑。
“去年,有个驴友不信邪,非要进去找他失踪的老婆,结果呢?搜救队只找到了他的背包,里面除了半块带牙印的压缩饼干,啥都没有。那牙印,根本就不是人能咬出来的!”
他说话时,仪表盘上的警示灯突然疯狂闪烁,像极了灵堂里忽明忽暗的长明灯。
我喉咙发紧,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雾气,那些雾气仿佛化作一只只无形的手,正往车窗上抓。
路边的枯树后,隐约能看到几个白色的影子在晃动,定睛一看,原来是被风卷起的塑料袋,却莫名让人头皮发麻。
虽说我经历的也不少了,但在这种环境下,人就是会有些不由自主的害怕。
师傅又点燃一根烟,火苗照亮他阴沉的脸:
“你要是现在反悔,我立马掉头。那地儿,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他话音刚落,车子突然剧烈颠簸,像是碾过了什么东西。我壮着胆子探头一看,路面上散落着几块形状怪异的骨头,在暮色中泛着青白的光。
“不用了,师傅,我赶时间,得挣钱。”
“今天就算是那些个和尚都是妖僧,我也得抠两颗舍利子出来。”
师傅不再说话,只是加大油门。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格外刺耳。远处的赤霞寺终于露出一角,在暮色中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寺庙的轮廓扭曲变形,飞檐像是獠牙,围墙如同利爪,让人不寒而栗。
“到了,你自求多福吧。”
车子刚停稳,师傅就催促我下车。
我推门时,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腐臭味。
可就在这时,我身后的师傅突然叫住了我。
“等会儿!我说你这小伙子咋看着眼熟呢,你就是那个网红吧,今天火的,叫殷坚是吧?”
听到这师傅的话,我直接一愣,然后赶紧快步走进了寺庙!同时老脸发红,大爷的,现在我是个变态的事儿已经众人皆知,真是跟过街老鼠一样。
腐臭的风裹着几片发霉的经幡碎片糊在脸上,我扯下黏腻的布条,抬脚跨过门槛。
殿内蛛网密得像块黑纱,将歪斜的佛像裹成了个巨大的茧。
褪色的壁画上,菩萨的眼睛不知被谁抠去,空洞的眼眶里塞着团发霉的棉花。
“张松先生在不在?”
我的声音撞在斑驳的墙壁上,碎成七零八落的回音。
角落里突然传来“簌簌”响动,几只断了翅膀的飞蛾扑棱着撞向布满裂纹的长明灯,火焰诡异地窜高半尺,在墙上投出扭曲的人影。
脚步声从廊下传来,拖沓又黏腻,像是鞋底沾着烂泥。
两个小和尚从阴影里浮现,他们的淡蓝色僧衣破得能看见嶙峋的锁骨,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灰色。
左边的小和尚缺了半只耳朵,耳垂处挂着块发黑的腐肉;右边的嘴角似乎被利器割开过,还有缝合的疤痕,有一块儿没缝上,笑起来露出半截发黑的舌根。
“施主找张松?”
缺耳的小和尚开口,声音像指甲刮过陶瓷。
另一个和尚歪着脑袋,脖颈发出“咔咔”的错位声:
“随我们来吧,张檀越在等您。”
他们转身时,我注意到两人的僧鞋里露出半截脚趾——指甲乌黑发紫,像是泡在尸水里烂透了。
穿过九曲回廊,脚下的青石板不断渗出黑水,踩上去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两边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多了无数手印,有的沾着暗红血迹,有的嵌着几根断裂的指甲。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霉味混合着腥气扑面而来。屋里堆满了破旧的蒲团,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个腐烂的果盘,白胖的蛆虫正从烂苹果里钻出来。
“张松先生?”
我话音未落,桌底突然传来压抑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