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院里的人脸色都变了,纷纷加快脚步,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等到了陈副将的屋外,就看到有士兵惊怕地拿着一个扎满了针的稻草娃娃,拿着也不是,扔掉也不是。
太子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过来了,一开口就问:“这是从陈副将的屋子里搜出来的?”
“正,正是,有好几个内军盯着呢,他们可以作证,我们可没有做手脚。”禁军士兵说。
太子身边的随从,将稻草娃娃接过来,端详道:“这上面有内容。”
“念。”太子道。
“不过十年,大泽福运,盛而衰,衰而竭。”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诅咒大泽国。”陈副将血冲脑门,喘着粗气。
“是有人栽赃陷害。”
乔大成肃然道:“陈副将的居室,在军署靠里,谁会轻易进得来,在你的房间里放这种东西。”
这时候,又有两名士兵从庞达的房间里出来,也是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稻草娃娃。
“庞幕僚的居室也有一个。”
庞达本来提心吊胆的,心里面祈祷着,他千万不要摊上这种事,没想到,还真的给搜出来了。
他顿时急了,打着手势,啊啊啊地辩解,差点没有说出人话来。
太子淡淡道:“写的一样的内容,看来,你们主仆俩还真的是上下齐心呢。”
“大皇兄,你觉得这种事情,该如何处理才好。”
大皇子现在还有点回不过神来,这一场搜查,明明是奔着乔家来的,哪里想到,反而是他的人一个个遭殃。
他拿过稻草娃娃,看着上面的字样,脸颊抽动着,心中是怒恨翻涌。
“这是印刷体,看不出是谁的笔迹,不能作为证明。”
“要这么说的话,以后谁要是写大逆不道之言,只要用印刷体,就可以轻拿轻放,不予定罪。”
太子缓缓道:“哪怕是从卧室里搜出来。”
“陈副将和庞幕僚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大皇子看着太子,眼里晦暗复杂,嘴角边却扯起一抹笑来。
“我说呢,怎么会突然想到搜内军军署,原来是有人早做安排,就等着请君入瓮。”
“大皇兄在意指本宫?无凭无据,倒打一把,这跟胡搅蛮缠,混淆是非有什么区别。”太子却是一派清者自清的态度。
太子一挥手:“把他们两个抓起来,这样的案件,必须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若是有幕后主使,也好查得更清楚。”
他这一声吩咐,裴二爷的禁军,乔家军都去按人。
“本宫看谁敢。”
大皇子一个眼色,他的人也挡在二人的面前。
不过,太子这边早做准备,人数压制,哪怕他们不怎么着急,也让大皇子心中不安。
“这二人涉嫌诅咒国运,大皇兄存心包庇不成?”太子的脸色也严肃起来,笑了一声:“大皇兄该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
“本宫不过是不想太子颠倒黑白,任由莫名其妙出现的证据就认定人的罪名,这也未免太草率了,也是对陈副将二人的不公,太子却说本宫成心包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是说太子早就看本宫不顺眼,想要趁着这一次机会,给本宫使绊子。”
“二皇兄此言差矣,证据是在他们的卧室里搜出来的,这是千万抵赖不了的事实,所以需要好好审问调查,这总该没有错吧。”
大皇子被这话噎住,干脆对林将军道:“林总将军,他们是你的人,可能被人污蔑,你要看着他们被带走吗?”
在自己的部下卧室里搜出这种敏感的东西,林将军的神情已经很不好看了。
“历朝历代,都忌讳巫蛊之术,皇上更是三申五令,大泽国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许出现这种东西。若是此事轻拿轻放,反而显得末将有包庇之嫌,还是调查清楚,若是冤屈,还他们清白,若是真的用心不良,那便接受应有的惩罚。”
二人知道,被三司会审,基本上进去就很难出来了,眼色都在向大皇子拼命求救。
大皇子一个头两个大,众目睽睽之下搜出稻草娃娃,这种事想轻易善了,是绝不可能的,陈副将一旦被带走,他手下的那四万兵权,可能也会很快被剥夺。
乔家的三万精兵,已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这四万,也要化作泡影。
这教他如何甘心。
可是他已经找不出理由,再加上带的人手不够,根本阻止不了,如果执意阻拦,反而显得自己有嫌疑。
只好说道:“你们没有诅咒大泽国气运,断断不会误判,甚至会把污蔑你们的人揪出来,先去配合调查吧。”
见大皇子都这样说了,二人垂头丧气,但大皇子的意思,暗示会捞他们,又让二人多了两分安心。
陈副将和庞达被带走,大皇子身上的气息消沉,眉眼间都是阴鸷。
禁军和乔家军继续搜索其他的房室,搜得仔仔细细,就连宽阔的教练场,各大兵营,也都好好看了一下,没有搜到什么,这才离开。
该轮到大皇子了,乔镰儿心想。
大皇子这里,肯定不会像陈副将和庞达处罚得那样重,能让他跌一个跟头也好。
太子带着禁军回宫,第一件事,就是搜查各个皇子殿。
雷厉风行,猝不及防。
皇子们还没有反应,宫殿就进了禁军。
大皇子看到这个动作,心中强烈的不妙掀起。
“还要搜皇子殿,父皇怎么没有跟本宫说,不会是二皇弟自作主张吧。”
太子道:“本宫已经请示过父皇,既然内军军署都搜查出了那种腌臜东西,怕是连宫里也要好好搜一遍,各大公主殿,嫔妃殿,会由青枫原封地的女兵去搜。”
大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到现在,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已经落到了太子这一边的手里。
太子绝不会放过,这一次让他吃亏的机会。
“本宫的宫殿,本宫自己人会搜,就不必劳烦太子了。”
“大皇兄难道不知,自己人最该避嫌才是。”